河南省豫剧院院长李树建

人民网郑州11月8日报道:从艺36年、当了26年剧团团长、演戏一万多场、剧团收入上千万元、观众累计亿人次、其中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演出都在基层,百分之八十以上的观众是工农大众……他就是河南省豫剧院院长李树建。

李树建出生在汝阳寄料镇的一个穷山沟里,正赶上三年自然灾害“吃大锅饭”时期,村里和他同龄的小孩饿死了三个,他也差点饿死。一天晚上,他母亲从地里干活回到家,发现李树建蜷在床头已经不会哭了,浑身冰凉,这孩子恐怕不行了,就趁黑把他扔到了村子附近的一个山坡上,奶奶知道后,踮着小脚爬到山坡上,又把他抱回家救过来。

然后东家一口奶,西家一口饭,把他养到15岁,去考了洛阳戏校。当时父亲癌症后期,家庭非常困难,没有钱坐车,他就带点干粮从汝州沿着铁路线走到了洛阳。

回家的路上,步行到三更半夜,又累又饿,实在是走不动了,恰好碰到了一个好心的赶马车的大叔,把他捎到了镇上,还给他买了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这碗面条叫他终生不忘,啥时候想到这碗面条心里就感动的只想掉眼泪。

那一刻他暗下决心,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我李树建没有别的本事,一定要好好学戏,将来一定要给老百姓多唱戏、唱好戏。

第一个十年“唱响”基层农村

洛阳戏校毕业后,他先是分配到洛阳地区豫剧二团,1985年至1987年到中国戏曲学院进修,毕业后,到三门峡市豫剧团担任团长。八十年代末,戏曲已经出现危机,那时社会上有两种人出门带行李,一是民工,二是演员,民工进城,演员下乡。

下乡演出时,好一点的睡过土炕、课桌,有的地方连土炕、课桌都没有,羊圈、牛圈都住过,有时干脆在地上铺点麦秸打地铺,夏天蚊虫叮咬,冬天寒风刺骨。他当时在一部现代戏《试用丈夫》中饰演一个赌徒丈夫,因赌博输光了身上的衣服,只穿了件短裤站在雪地里唱了20多分钟,群众每看到此处,都会含着泪给他鼓掌。

就是在这样艰苦的条件下,依然坚持每年演出三百场以上,百分之八十的演出是在矿井下、敬老院、贫困山区。

第二个十年“唱响”百市千城

1998年3月,通过河南省公开选拔,他以演讲、答辩、考试、演出均获第一名的成绩,由一名科级干部破格提拔为处级干部,由三门峡市豫剧团团长,直接调任河南省豫剧一团团长。

2000年初,李树建到河南省豫剧二团工作。当时的二团,在河南8个省直院团中条件最差。舞台上挂着破旧的几条天幕,灯光也没有几盏,坐在10排后的观众看不清演员的脸,演员阵容也不行,勉强凑够四个宫女,穿的绣鞋露着脚趾头,扮戏的文官武将更不像样子,穿的蟒袍像刚出土的文物。

为此,李树建在领导班子会议上提出设想,召开党支部会议,要求党员带头,要用苦心、出苦力、流大汗,打一场翻身仗。

他们把2002年定为二团打翻身仗的一年,从抓剧本开始,约请青年剧作家陈涌泉根据《赵氏孤儿》改编创作《程婴救孤》。但是排新戏谈何容易,服装道具都要新添置,导演张平粗略地估算一下,最少要30多万元。而当时二团的账面上只剩下800元钱了。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因为二团刚从北京演出归来不久,能借的、能赞助的朋友基本上都用了。他们提出了“团结拼搏(是动力),滚石上山(是精神),走出困境(是决心),敢为人先(是目标)”的激励口号,攻坚克难。我破着脸面四处奔走,筹借了十几万元,把队伍拉到了上街铝厂的一个破旧的俱乐部里,开始了艰苦的排练。

河南省第九届戏剧大赛2002年10月在郑州举行,参赛剧种和剧团众多,竞争非常激烈。《程婴救孤》最终得了个金奖第八名。

接下来,几经努力,他们又取得了第七届中国艺术节的入场券。二团人的劲儿是鼓起来了,暗下决心:就是累死,也要把《程婴救孤》弄好,力争实现河南省文华大奖零的突破。

希望越大,压力也就越大。到处借贷已经欠了一圈人的钱,在沉重的经济压力和工作压力下,李树建还要坚持演好程婴这个主要角色,2004年8月中旬,他病倒住进了医院。人在医院,心却在剧团。去杭州之前,经费还没有到位,为了几万块钱路费,他带着几个演员去给山西煤老板家“哭坟”,挣到了五万元钱。

就是在这样的条件下,《程婴救孤》获得了“文华大奖”第一名以及“观众最喜爱的剧目”第一名,同时还获得剧作奖、导演奖、舞美奖、表演奖等单项奖。实现了河南戏剧界历史性的突破。9月29日中午,接到获奖通知那一刻,全团领导和同志们抱头痛哭。

从杭州载誉归来,河南省委、省政府也对《程婴救孤》剧组隆重表彰;有十几辆出租车司机自发去免费接送他们,其中一位师傅对剧组深深鞠了一躬,说:“你们透支生命争得了荣誉,地方戏在全国荣获第一名这好像是历史上是没有过的呀,你为河南争了光!”

《程婴救孤》获奖后,多个城市纷纷邀请他们去演出,全国34个省市,他们跑遍了28个省市。

第三个十年走向世界

纽约的百老汇是大家公认的世界最高的艺术殿堂,八十三年前,梅兰芳大师曾到此演出,八十三年后,豫剧走进了百老汇,这是建国以后,中国的戏曲首次走进这所西方戏剧中心,在美国的华人各界朋友,以及政要名流,观看演出后非常激动,他们说第一次欣赏豫剧,没有因为语言障碍阻挡了心潮澎湃、阻挡了泪水流淌。他们被华夏戏曲艺术魅力折服,时而掌声雷动,时而泪如泉涌。此次豫剧走向世界的突破之旅,受到了中央老领导的赞扬。

近几年,李树建和他的剧团先后到过世界18个国家好港澳台演出。在李树建的心里,观众是上帝,把百姓当爹娘。(智泓付永刚实习生智若晨)

(原标题:河南省豫剧院院长李树建:把百姓当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