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彦英书画 乡村模样(郑彦英诗语焦墨画)
一、你把我的眼睛绊住了 一见钟情不是才子佳人的专利,而是人类的通性。在乡村,女子最美的时候是在田野,古人就有“来归相怒怨,但坐看罗敷。使君从南来,五马立踟蹰。”的诗句。乡村女子和土地、动植物是最亲近的,所以,当女子由于爱美逮了蝴蝶,又由于惜美而放飞蝴蝶时,她的美就进一步展现出来。
在她可能是本性使然,所以是不经意的。而过路的小伙子却被这个景象迷住了。一见钟情产生在这个瞬间。一段姻缘也由此而生。 二、在河之洲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说的是古人在河畔相爱相戏的场景,时代过去了几千年,社会进步了,时代发展了,环境... 显示全部信息
一、你把我的眼睛绊住了 一见钟情不是才子佳人的专利,而是人类的通性。在乡村,女子最美的时候是在田野,古人就有“来归相怒怨,但坐看罗敷。使君从南来,五马立踟蹰。”的诗句。乡村女子和土地、动植物是最亲近的,所以,当女子由于爱美逮了蝴蝶,又由于惜美而放飞蝴蝶时,她的美就进一步展现出来。
在她可能是本性使然,所以是不经意的。而过路的小伙子却被这个景象迷住了。一见钟情产生在这个瞬间。一段姻缘也由此而生。 二、在河之洲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说的是古人在河畔相爱相戏的场景,时代过去了几千年,社会进步了,时代发展了,环境改变了,但是人的基本元素没有变,这些元素中有物质的,也有精神的。男女相爱时用来表达的语言可能改变了,但是内核没有变;场景不同了,内容没有变;美的过程没有变,由过程而达到的直接或渐接的目的没有变,那就是爱和繁衍。
三、窗外可有布谷鸟 乡村里已经好长时间不用红盖头做为结婚的重要形式了,但最近一段时间,红盖头又重新回到了结婚现场。
看上去很有诗意。过去被省略了的许多乡间婚俗也都拾起来了,增加了结婚的韵味和美感。这些婚俗中有听房一项,被听的人由于被关注产生了许多忐忑美。听房的一般都是年轻人,到了现场还要告诉一对新人,告诉的方式就是学布谷鸟叫。
布谷是不是有播种的意思?我想古人更重视繁衍,应该差不多。新郎进了洞房,要揭去新娘的红盖头,最重视的就是窗外有没有人听房,所以判定有无布谷鸟,是下一个细节怎样进行的重要一项。
四、为了那毛眼眼我把汗淌 乡村小伙子心疼媳妇,是不怕别人说笑的,甚至在别人说笑的时候反倒有一种荣耀感。前些年机械的东西、特别是机械化的交通工具还没有进入乡村的时候,小伙子和媳妇一旦出门,必然牵上家里牲口,牲口背上驮着媳妇。
其实牲口对于小伙子来说,也是非常重要的,也是小伙子日夜心疼的,所以小伙子宁愿自己背着行李,让牲口驮着媳妇,走上乡间大道。于是我在回忆乡间,特别是回忆前些年乡间的时候,乡间道路是重要的场景。
而小伙子牵牲口驮媳妇的画面,则是最生动的风景。 五、石头不滑水不深 同样是一个背,身负重物和背着媳妇就完全不同了。身负重物是纯粹的劳动,从重物上身的那一刻起,男子汉就想尽快把这个重物卸下来。
而背着媳妇的男子汉则兴味盎然。不但不愿意卸下来,而且希望时间长一些,用前些年的话说,就是背上背了个精神原子弹。更有味道的是走险路、过险滩的时候,男子汉更愿意背着媳妇,一是可以趁机表现男子汉的刚和勇,二是由于媳妇在背上的柔蜜,使得负重过河成了一件很美的事。
而在媳妇,也愿意被驮着。因为在乡间,越是被疼得厉害的媳妇,越是娇媳妇。重要的是媳妇在背上意还要弄些音响效果来,越走到险地方,当然,这些险都是些不真正险要的地方,媳妇总要做出被惊吓的样子,尖叫一声或两声,使得再深的水也不深了,再滑的石头也不滑了。
六、采耳 其实我在乡村的时候,这件事我们叫掏耳朵。前年我回村里,看见同样的事,乡亲们却说是采耳。
这就和城里人的叫法一样了。在这个动词改变的后面,说明了乡里人更重视文明词汇的运用,愿意更快地和世界拉近距离。 这就让我想到了30年前,那时候我们那地方的人把饺子叫煮馍。但是自从乡亲们在打麦场上看了一场电影,知道文明人把煮馍叫饺子后,村里人立即给煮馍改了名字。
现在在村里你见到十几岁的孩子,问他啥叫饺子他会笑你连饺子都不知道,但你如果问他啥叫煮馍,他会摇着头说他不知道。他也确实不知道。
再说采耳。按说采耳应该在只有两个人的地方,安静地采。但是乡村里经常可以看见采耳的人,就说明两口子是愿意把这事情拿到公众面前去做。许是一种展示,展示小家庭日子很美满,展示小两口很亲密……所以,你常常可以看到,采耳的动作很夸张,声音也很夸张,有时候甚至男人掏一下,女人就叫一下,弄得一个村子的人都耳朵痒痒。
七、这样吃味道好 乡村女人疼男人,有她独特的疼法,这算其中一种。一般是在男人出远门归来的时候,或是男人做了背媳妇过河一类的特别感动媳妇的事情后,媳妇总要千方百计地奖励男人。
喂面条,是再普通不过的了。这时候的男子汉都很温柔,很听话,象女人怀里的一只小猫。其实一碗面条,在男人手里,筷子拨拉两下,面条就倒一般地进了男人的喉咙,而让媳妇喂,时间要长得多,吃得要仔细得多,但男人和女人都乐此不疲。
八、大年三十的刺激 劳作了一年,过年是最让人感到愉快的。在寒冷的风里,跑到家门口,一般是女人把炮杖立好,男人手里拿一根香去点,女人一般都会吓得往旁边猛跑几步,男人也会做出害怕的样子迎合女人。
还有一些男人,越是女人害怕他越是不害怕或是做出不害怕的样子,甚至把炮杖拿到手里放。其实这两种样子都让女人觉得很美。
因为男人是在她面前表现,为了她而表现,这就足以让一年的劳作辛苦化成快乐。所以,放炮杖时,女人的笑很爽朗,男人的笑很豪迈。 九、幸福的恐惧 乡村总不象城里那么方便,所以乡村里许多家庭都有一个人会打针。当然打针也是近一些年的事,过去在乡村里,最流行的是拔火罐、刮痧。
一般家庭,都有一个人会做,甚至一家人会做。打针比起拔火罐刮痧要复杂得多,而且,接受打针的人总想着针头扎进身体的那一刻,可能连枪林弹雨都不害怕的人却害怕打针。
我见过两次乡村人打针,因为不是那么专业,所以做得格外细心,唯恐消毒不彻底,唯恐部位不准确,唯恐针里面的空气没有推出来,所以过程就特别漫长。而接受打针的人恰恰害怕漫长,常常是打一针下来,接受打针的人都大汗淋漓。
但有意思地是,虽然这样痛苦,乡里人还是愿意在自已家里打针,这里面有一个对亲人的信任情结在里面。同时还是一种炫耀,“你看,我不过就得个头疼脑热的毛病,我媳妇硬是要学会打针!打一次把人吓个半死,一点必要都没有!
” 十、挠痒痒也能挠出蜜 挠痒痒是每个人都经常面对的事情,但自己挠和别人挠,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特别是爱人为自己挠痒痒,就是自己手完全能够到的地方,还是让爱人挠,而且觉得特别舒服。所以人说精神可以变物质,我说精神可以改变感觉。我的一个乡党告诉我,我俩口的爱情不是谈出来的,是挠痒痒挠出来的。 P2-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