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坚的诗赏析 闽西诗词赏析:明代李于坚《忆磊园山居》
清流小城很美,龙津河依在小城身边弯弯绕,快要一圈了,这才猛然惊醒,掉头依依不舍离去。河水清且涟漪,把小城周边的山峦林木一一浸在水里,滋润得水色灵灵。清流县的得名或许就因这一条清清流水而来。磊园山居就在清流浸润的东门外山峦一角。在这里隐居读书,优哉游哉真有点神仙一般的味道。
闽西多山,“八山一水一分田”,山居是古代大多数文人生活的方式。读书人多有“达而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的抱负,未达之际当然是在山中磨砺,以备长剑出鞘之时;致仕之后又已身心俱疲,山居便是抚慰心灵安度晚年的必需。
更有一拨隐居子志在“云深不知处”,早早看破红尘的无奈,山居则成其人生的常态。所以闽西文学中,历朝历代都不乏描写山居的佳作。有的是致仕归来悠游林壑,如我的马氏先贤马驯“悠然潇洒身无拘,拍掌临风歌一曲”;有的是功名无望诗酒自娱,如《幼学琼林》增补者邹圣脉“近来学得遁身法,早遣云封谷口边”;有的是仁者乐山智者乐水,采菊东篱垂钓秋潭,别有一分自在不羁的快乐。
这首诗的作者则是另一种路数,身在宦海思念未第之前的山居生涯,多少有些陶渊明“归去来兮”的意味。
“李于坚,字不磷,清流人。明崇祯四年(1631年)进士。历任汾州司理、南京礼部郎、浙江按察司提学副使加参政等职。著有《西河草》《吴草》《楚草》《燕草》《遁园草》《酒花诗》等各一卷。”《清流县志》这段简略的介绍,大略可以让人揣度李于坚的心路历程。
他生活在明末风雨飘摇的年代,崇祯四年考取进士,不过13年后,大明王朝就寿终正寝了。晚明吏治的腐败,各阶层矛盾的加剧,无疑让身处宦海的李于坚感到抱负难展的失望,也让他深深怀想当年读书的山居。
他笔下的磊园山居,寄托着他深深的怀念之情。“岸回纤路合,枫夹大江寒”,通往山居的小路回环,延伸到岸边,枫树在河流两边生长。“大江”,夸张了,龙津河不过是一条水量充沛些的溪流罢了,但在游子的心里,那是大江的感觉。
“梳土通云气,删苗入药栏”,读书之余翻土、删苗,栽花、植草、种药。“蕉衣长受墨,笋箨落为冠”,山居芭蕉青绿,竹林笋出,常常把宽大的蕉叶作纸练习书写,把脱落的笋壳制成斗笠戴上挡雨遮阳。“静了花间事,看舟渡石盘”,待把这些栽花植药的事情办完之后,闲闲地依着山居,看小船在渡口的石柱盘绕。多么悠闲自在的生活啊,怎不令身陷宦海的游子倍加怀念呢?
乡思是永恒的主题,怀念山居实质是思乡。无论故乡有多少不尽如人意的地方,在游子的笔下,永远是那么的美好,那么让人魂牵梦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