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孝正看到林静和郑微牵着手
近日,赵薇的导演处女作《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正在南京热拍,同名小说也因此受到广泛关注。18岁,郑微说:“我是谁,有什么我得不到?”22岁,她大喊:“美国,万恶的资本主义国家,把我的男人还给我!”26岁,她看着他:“我不可能一次又一次相信你。”曾经我们都以为自己可以为爱情去死,其实爱情死不了人,它只会在最疼的地方扎上一针,然后我们欲哭无泪,我们久病成医,我们百炼成钢。
[上期回顾]
生日的晚上,郑微听说陈孝正进二分,可能和欧阳婧有关系,大家都说陈孝正是欧阳老板的乘龙快婿。郑微伤心极了。
林静把郑微送回家,在楼下时,郑微随口说了句,要是有空就上来喝杯茶吧。林静立即回答,有空。郑微措手不及了,只好领着他回家。门一开,平时从来不搭理人的鼠宝竟然亲热地跑到林静脚边蹭来蹭去。郑微看着它一脸奴颜婢膝的表情,气不打一处来。
“你先坐一下,我去倒杯水。”林静安然地坐在床沿边,电脑里悠悠地放着音乐。他说着异国求学的苦与乐,郑微也讲述着初入职场闹的种种笑话。一曲唱完,音乐悄然而止,恰好两人的一个话题告一段落。他不再说话,她忽然也不知道该从何接起,气氛骤然变得沉寂而诡异。
尴尬间她仿佛可以听见空气中的呼吸声,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她的,她感觉手脚都无处摆放,于是打定主意,清了清嗓子,打算说:“太晚了,别耽误你明天的工作。”才刚张嘴,手机就忽然响了起来,她吓了一跳,飞快地起身去抓电话,然而身边的人却比她更快地按住了她的肩膀,她还来不及惊叫,就感觉到他的唇覆了上来。
林静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她,即使是她从小发誓要嫁给他,她想像的婚姻生活也仅止于一辈子在一起,永远不分开,从来没有联想过眼前这样亲密的纠缠。郑微于是推着他,“你这是干吗呀?”他不回答,只是低低地笑了一声,半边身子的重量都压在她的身上,放肆地撩拨着她。枕边的手机音乐声一再响起,这个时候没有人想过要去理会。
林静走时,郑微忽然说:“把你的猫带走。”“你还是猜到了。”“是你让阮阮拿来的吧。”“我之所以没说,是怕你多心。”“是我多心吗?”“我以为……”“你以为,什么都是你以为!”郑微愤怒了,林静什么也没说,把门关上走了。
第二天上班时,郑微才想起昨晚一直响的电话,打开一看是阮阮。“怎么了,阮阮?”“没什么,昨天晚上我洗澡时摔了一跤,胫骨骨裂了。”挂了电话,郑微直奔医院。
“我都说了现在没什么大碍了,你上着班过来干吗?“你老公呢,他晚上什么时候才回来把你送到医院的?”“他晚上一直在医院里,今天早上回家换衣服的时候才发现我。”
阮阮始终说得轻描淡写的,郑微想像着阮阮一个人动弹不得地躺在潮湿冰凉的浴室里,身边一个人都没有,直到第二天早上,那个忙碌的男人才回家发现她。而吴江把阮阮送到医院后,自己又在手术室了。
一个星期后,林静打电话来,“微微,晚上一起吃饭好吗?”“我今天没空。”“你要忙到什么时候?任何犯罪嫌疑人都应该被允许有申诉的权利,我们谈谈。”“今天阮阮出院,我真的要去接她。”
阮阮的腿伤恢复得不错,虽然还不能拆石膏,但在旁人搀扶下也能走几步。吴江说他忙完马上就赶回家,而且他也请到了有经验的保姆照顾阮阮。吴江帮忙搀着阮阮走到医院门口,正待为她们打车,就看见路边林静的车子。林静看到了她们,走了下来,跟吴江打了个招呼,“走吧,我送你们。”
郑微看阮阮站在路边似有痛楚的表情,只好上了林静的车。送阮阮回家后,林静和郑微一起去了她的单身公寓。看着郑微窘迫的表情,林静从容地笑了。“你笑什么?”“好,好,我不笑。”“我让你笑。”郑微使出全身的力气去推他。林静顺势把她抱在怀里,任她打闹折腾,终于郑微在怀里安静了下来。郑微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办法拒绝林静。晚上,林静留在了郑微的宿舍。
几年的留学生涯让原本在家从来不做事的林静学会了下厨,并且做得有模有样。不忙的时候,林静就亲自下厨,郑微有时也帮忙洗碗。唯一让林静不能适应的是郑微的单人床,林静身材高大,躺在上面手脚没法伸展,睡眠质量受到严重影响,他不止一次提议去买一张双人床,郑微都没有同意。在她看来,她抵触的不只是一张床,而是一张双人床所带来的象征意义。
大院就是一个小社会, 很快大家都知道郑微有一个亲密的同居男友了,很多人都明里暗里羡慕郑微找到了年轻有为的如意郎君。倒是周渠感到相当意外,有一天对郑微说,“今天早晨正好遇见林副检的车从大院开出去,不知是不是看错了?”“我想应该不是看错。”“我一直以为……”“领导您放心,公事私事我分得清楚。”
现在的郑微和陈孝正,比陌生人更陌生了,除了必要的公事交谈,他们不会有多余的半句话。陈孝正分管技术和质量,许多文档类的工作周渠都授意郑微协助他完成,郑微不敢怠慢,兢兢业业,但他的苛刻和挑剔让她不得不一遍一遍地重复做同一件事,直到让他无话可说为止。
那段时间林静也很忙,有时应酬得太晚了,怕打扰她,就会住在自己那边,算下来两人有一个多星期没有好好在一起吃顿饭了,所以周四那天,他中午就给她打电话,约她一起吃饭,郑微想到周五还有一天的时间可以把手上的事做完,便欣然应允。
林静订的餐厅就在中建附近的一个韩国菜馆,于是就把车停在大院里,吃完饭后两人一起去逛隔壁的超市,然后散步回她的住处。
走进大院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下来,林静一路笑着听郑微叽叽咕咕地说话,好一阵没有这样享受两人相处的时光了,他感到郑微似乎比以往更黏他一些。走着走着,林静就附在郑微耳边低语了几句,郑微傻了一会儿,红着脸作势踢了他一脚,嗔道:“滚一边去,你这坏蛋。”
林静笑吟吟地轻松躲开,没有提购物袋的手抓住了她的手。郑微没有像往常那样挣开,微微侧着脸,似笑似嗔地看着他,眼光流转,无限娇俏。她喜欢林静此时看她的眼神,这几天里,他不在的时候,她其实也是想他的。
经过办公楼的时候,郑微的笑容在与人行道上迎面走过来的一个人相遇后骤然消失了。
其实说不上巧合,陈孝正已经回来好几个月了。中建大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她从来没有在下班后偶遇过他,而这一次,她牵着另一个男人的手,不偏不倚,狭路相逢。
他的外套搭在手腕上,手中还拿着一个厚厚的档案袋,显然是刚从办公室下来,朝他住的11栋的方向走。他们发现对方的时候已经离得太近,连半点儿收拾情绪的缓冲都没有留下。陈孝正的眼睛落在郑微的脸上,再慢慢降落到她和林静交握的手上,那眼神如此直接,连掩饰都来不及。
犹如剧里的慢镜头一样,郑微觉得这一瞬被切割成无数个苍白的片段,她看着陈孝正吸了口气,目光破碎,而自己的手不自觉地从林静掌中挣脱了出来,紧紧握拳,藏在了身后。
林静转过脸来看了她一眼,她竭力微笑,点头的时候脖子僵硬,但姿态应该无懈可击,陈孝正却连个礼节性的笑容都没有给她,仿若不曾相识一般擦身而过,非常冷酷。
一切不过是电光石火间,她不该看得太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