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东炫舞 张志东书画家之《黑夜中的舞者》:寓言者说
张志东书画家之《黑夜中的舞者》:寓言者说(1)_城市·人文_光明网
欣芳,诸法空相,黑夜,泛神,女倡
城市·人文
张志东,广东人,著名书画家。早年曾留学日本,中日文化交流使者,凤凰卫视特约评论员。创作手法独特,吸取了日本墨象派的前卫手法,潜心于“一字书法”的研究并独成一体,不拘于字体、工具和俗成的技法,崇尚传递意象的冲击力,把自己的美学追求融入某种模糊的哲学概念当中,风格浑厚且拙朴。
夜啊
拥我入怀
和我一起入死
和我一起长眠
(一)诱惑
对当下来说,穿越是一个包含有信仰的魔法。
如果让我在希腊和西伯来这个世界,做一个选择,我可能更乐意在葡萄架下和苏格拉底讨论那些明亮而混乱的奥林匹斯裸体,或者看西西弗斯推着巨石,在山坡上滚来滚去。
要是不小心遇到犹太人保罗,我大概会宁愿多绕几百年的路躲开。
真相的代价,太大了,我承受不起。
然而,很遗憾,整个人类注定要进入保罗的帐篷,跟随他去追索关于审判的最后意义。如同,不论你是否降生在簪缨世家,钟鸣鼎食,衣马轻肥,或者你是寒门造命,却又因被褐而怀玉。死亡,作为唯一的真相,最终仍要将你收录,造册,归档。
《黑夜中的舞者》,如巫女的寓言,注定要在志东兄的画室中诞生,指给我看一个晦暗不明的启示。
这是一个沉重的话题,令我艰于视听和呼吸。而我为之建立的感受,竟然也视绝望甘之如饴。就像日本民族的一个俳句描述的那样:蝴蝶消失了,我的灵魂,方才返回。
对日本人而言,樱花落尽的弃绝之美,其核心从来具有献祭的意义。而《黑夜中的舞者》也仿佛在对我低语,死亡很美。
这声音,让我在深夜,渴望长眠,安息。
(二)第二代舞姬
我不太喜欢那种,一个高于人类的意志,为我设定场景。包括安排星星的数量,太阳的温度,月亮的颜色。时间在老去。
这些尝让我恐惧。但在本质上,我知道我所要经历的死和舞祭,是我注定逃避不了的受想行识。一如《黑暗中的舞者》,用尽最后的力气,支撑着晦与暗的节奏,起舞。
其实,参与为我设定场景的不单是自然、宇宙、神祗。还包括效仿全能者的各类国度。1970年代我参加的一个学校庆祝会,与神设的旨意雷同。从那时起,我开始决定接受新事物,其中就包括让我颤栗的舞祭。
舞蹈者我至今还记得她的名字:何欣芳,群舞中的领舞者。
对我经历的那个时代来说,一个指向国度的联校庆祝会,不仅是一个庄严的仪式,还是国民必须履行的义务。所以被选中的舞蹈者,一般将此看为神圣的荣誉。这荣誉鼓励着他们在台上尽忠表现,并在殚精竭虑中喜悦,以服膺场景设定的意义。
欣芳迅速入围,她是舞者中的佼佼者。也是她的命运,甚至是国运,她逃避不开。
哪怕她能有效地穿越到现在,潜入江湖之远,荣升庙堂之高,包括老鸨、教师、校长、企业家、各类行政长官、各类代表委员、以及城防司令等,都会对她的存在,进行追讨。
欣芳的母亲是旧时代的舞者,有着让人困惑的身段和习惯,喜欢在北京街巷中阳光斜照过来的光线下面行走,那种旧时代的印象十分强烈。像伦勃朗·马尔曼松的作品,在明暗两色的世界构筑着忧伤中的喜悦。这位母亲似乎有一些跨越轮回的债务,在她肩上扛着,也可以称作使命,她和她的16岁的女儿欣芳,仿佛是一对牵手轮回的孽缘搭档。但她望向女儿的眼神,却是有切齿的盼望。
欣芳那一天在舞台上,初期没有让母亲失望,她以(奔赴战场)牺牲的痴狂翩然起舞。她的母亲像是一个来自亘古的魂魄,无声地成像在学生家长中间,面目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