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思子贡 5 8子谓子贡曰:“女与回也孰愈 ”

2017-1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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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5-8.子谓子贡曰:"女与回也孰愈?"对曰:"赐也何敢望回.回也闻一以知十,赐也闻一以知二."子曰:"弗如也!吾与女弗如也."凿 [集解]孔

5-8、子谓子贡曰:“女与回也孰愈?”对曰:“赐也何敢望回。回也闻一以知十,赐也闻一以知二。”子曰:“弗如也!吾与女弗如也。”凿 [集解]孔曰:“愈,犹胜也。”包曰:“既然子贡不如,复云吾与女俱不如者,盖欲以慰子贡也。

皇疏:“子谓子贡曰:女与回也孰愈”,孰,谁也。愈,胜也。孔子问子贡,汝与颜回二人才伎谁胜者也,所以须此问者,缪播曰:“学末尚名者多,顾其实者寡。回则崇本弃末,赐也未能忘名。存名则美着于物,精本则名损于当时,故发问以要赐对以示优劣也,所以抑赐而进回也。”

“对曰:赐也,何敢望回?回也,闻一以知十;赐也,闻一以知二。”,答孔子以审分也,王弼曰:“假数以明优劣之分。言己与颜渊十裁及二,明相去悬远也。”张封溪曰:“一者数之始,十者数之终。颜生体有识厚,故闻始则知终。子贡识劣,故闻始裁至二也。”

“子曰:弗如也”,弗,不也。孔子闻子贡之答分有悬殊,故定之云不如也。

“吾与女弗如也”,孔子既答子贡之不如,又恐子贡有怨,故又云吾与汝皆不如也,所以安慰子贡也。

释前弗如也。

苞意如向解,而顾欢申苞注曰:“回为德行之俊,赐为言语之冠,浅深虽殊,而品裁未辨,故使名实无滥,故假问孰愈,子贡既审回赐之际,又得发问之旨,故举十与二以明悬殊愚智之异。夫子嘉其有自见之明而无矜克之貌,故判之以弗如,同之以吾与汝,此言我与尔虽异而同言弗如,能与圣师齐见,所以为慰也。”

侃谓:顾意是言我与尔倶明汝不如也,非言我亦不如也。而秦道宾曰:“《尔雅》云‘与,许也’,仲尼许子贡之不如也。”

“子谓”至“如也”。

邢疏:此章美颜回之德。“子谓子贡曰:女与回也孰愈”者,愈,犹胜也。孔子乘间问弟子子贡曰:“女之才能与颜回谁胜?”“对曰:赐也何敢望回”者,望,谓比视。子贡称名,言赐也才劣,何敢比视颜回也?“回也闻一以知十,赐也闻一以知二”者,子贡更言不敢望回之事。

假设数名以明优劣,一者数之始,十者数之终,颜回亚圣,故闻始知终,子贡识浅,故闻一才知二,以明已与回十分及二,是其悬殊也。“子曰:弗如也,吾与女弗如也”者,夫子见子贡之答识有悬殊,故云不如也。弗者,不之深也。既然答子贡不如,又恐子贡惭愧,故复云吾与女俱不如,欲以安慰子贡之心,使无惭也。

[朱子集注]愈,胜也。一,数之始。十,数之终。二者,一之对也。颜子明睿所照,即始而见终;子贡推测而知,因此而识彼。“无所不悦,告往知来”,是其验矣。

与,许也。胡氏曰:“子贡方人,夫子既语以不暇,又问其与回孰愈,以观其自知之如何。闻一知十,上知之资,生知之亚也。闻一知二,中人以上之资,学而知之之才也。子贡平日以己方回,见其不可企及,故喻之如此。夫子以其自知之明,而又不难于自屈,故既然之,又重许之。此其所以终闻性与天道,不特闻一知二而已也。”

[唐以前古注]皇疏引缪播云:学末尚名者多,顾其实者寡。回则崇本去末,赐也未能忘名。存名则美着于物,精本则名损于当时。故发问要赐对,所以抑赐而进回也。 又引顾欢云:“回为德行之俊,赐为言语之冠,浅深虽殊,而品裁未变。”

[朱子集注]:与,许也。(杨伯峻用此说。)

此说牵强。若以“许”释“与”,则孔子之语意实在无趣!程树德氏以为宋以前无以“许”释“与”者,“吾与点”也只是相与之义,而非“许”之义。

子贡善言辞,孔子问他与颜回相比如何,子贡的回答直是以颜回为不可及,其理由在“闻一以知十”。孔子的感叹,恐怕不仅仅是说子贡确实不如颜回,而是有一番语调之微,既称叹子贡之言,又有对于子贡之言本身的调侃吧。意思应该是说,照你这么说,确实是不如颜回,我和你都不如颜回。

度何治运《杂著》:或问于余曰:“如汉儒旧说,孔子果不如颜回乎?”曰:“‘天之未丧斯文也。匡人其如予何’,此孔子之乐天知命也。‘子在,回何敢死’,此颜子之乐天知命也。颜子未五十而知天命,孔子之不如一也。‘吾与回言,终日不违如愚’,‘回也,非助我者也,于吾言无所不悦’颜子未六十而耳顺,孔子之不如二也。

颜子之未达一间者,从心所欲,不踰矩耳,使天假以年,则入圣域而优矣。有圣者为之依归,此孔子所以不如颜子也。人固不可无年,此颜子之不如孔子也。”

《论语述何》:世视子贡贤于仲尼,子贡自谓不如颜渊,夫子亦自谓不如颜渊,圣人溥博如天,渊泉如渊也。若颜子自视,又将不如子贡矣。以能问于不能,以多问于寡,有若无,实若虚,圣贤所以日进而不已也。

《反身录》:斯道非颖悟过人,则不足以承受。在昔圣门故不乏学务躬行、行谊诚笃之士,然聪明特达,可以大受者,颜回之外,实莫如赐,故夫子属望特殷。恐其持聪明而不能自反,倚闻见而昧于自得,多学而识之诘,予欲无言之训,所以觉之者屡矣。

又举如愚之回以相质,盖欲其鞭辟著里,黜聪堕明而务有以自得也。赐乃区区较量于所知之多寡,徒在闻见上比方,抑末矣。故人多苦不自知,赐既晓然有以自知,欿(音侃,不自满义)然逊其弗如,即此一念虚心即是入道之机,夫子是以迎其机而进之曰:“弗如也!

吾与女弗如也。”殆与非也、一贯之语,同一启迪。此正夫子循循善诱处。又云:赐之折服回,徒折服其知解。岂知回之所以为回,非徒知解也。潜心性命,学敦大原,一彻尽彻,故明无不照。

赐则惟事闻见,学昧大原。其闻一知二,乃聪明用事,推测之知,与悟后之知,自不可同日而语。不但闻一知二不如回,即闻一知百知千,总是门外之见,终不切己,亦岂得如回也耶?是故学为敦本之为要,敦本则知解尽忘,心如太虚,无知而无不知,一以贯之矣。

程树德:子贡所以不如颜子者,以其专从知见着手,故此章须与多学而识章参看,其义乃明。格物穷理,知见上事也。以此求豁然贯通,终其身不可得也。而以此为入道之门,其谁信之?

子曰:“回也庶几乎!屡空;赐不受命,而货殖焉;亿则屡中。”

“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闻一以知十,是善思者,是以赐以为不如,是思不是悟。《季氏篇》子曰:“君子有九思:视思明,听思聪,色思温,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问,忿思难,见得思义。”

以孔子论,则其知识学之有两端:一曰生智有不同,惟上智与下愚不移,其它则学而知之,“多闻,择其善者而从之;多见而识之,知之次也。”(《论语·述而篇》)“子曰:赐也,女以予为多学而识之者与?对曰:然,非与?曰:非也,予一以贯之。

”(《论语·卫灵公》)学与思是两大重点,其要点是要体认圣治之道,即所谓一贯,“吾常终日而思矣,不如须臾之所学也”;二曰“性相近,习相远”承认人的知识在很大程度上是习得的,“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踰矩。”同时是在人的尘世生活中不断体认的。

在这一意义上,孔子的论题所提出的问题,成为子学时代的知识性大问题,并在与佛学的知识论相遇时,再次引起巨大的讨论。孔子留下了相当的缺口,其问题主要是人为什么可以学、可以思、可以认识外在世界,而更为重要的是人以什么来在学和思中构建世界,所以孟子勇敢的挑起重担说人的心是思考的器官-“心之官则思”,人对世界的认识问题则被置为潜在前提的是:认识通过模仿圣人的榜样来认识世界的,而圣人是天生的,所谓“天纵之圣”、“生而知之”,至于人用来建构世界的原料,则没有成为大问题。

在与佛学“唯识论”等决然相异的知识观相遇时,关于认识本身再一次成为大问题。此处暂不论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