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的子女 “洋顾问”李德与四个中国女性的感情纠葛

2017-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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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洋顾问"李德与四个中国女性的感情纠葛"她真的太美了,我需要她!"1933年秋天的瑞金仿佛格外明丽.一个凉风习习的傍晚,一骑快马从沙洲坝出发,向距离此间3公里左

“洋顾问”李德与四个中国女性的感情纠葛

“她真的太美了,我需要她!”

1933年秋天的瑞金仿佛格外明丽。一个凉风习习的傍晚,一骑快马从沙洲坝出发,向距离此间3公里左右一个叫下肖村的寨子奔去,“得得得”的马蹄声让路人驻足而视。骑在马上的正是高鼻子、蓝眼睛、黄卷发的洋顾问李德。

今天的李德显然经过了一番精心打扮,一身簇新的灰布军装,刮得铁青的下巴,英俊而不失威武。谁也不曾料想,就在此后的几十分钟里,苏区的第一条“桃色新闻”就在这位不远万里为共产主义事业而来的洋顾问身上发生了。

李德全名叫奥托·布劳顿恩,又名季特洛夫、华夫。为了便于在红色中国开展工作,在同事的建议下,他改名李德,意为在中国的德国人。他的一身充满坎坷、苦难和传奇。1900年,他出生在德国慕尼黑,自小父母双亡。在孤儿院的日子里,他养成了孤僻、暴躁的性格。

第一次世界大战使年仅14岁的他走出了孤儿院,成了奥匈帝国的一名战士。两年后,在德俄战争中,16岁的李德随着战事的整体溃败,做了俘虏,被送往寒冷的西伯利亚关押。十月革命的一声炮响,把年轻的李德从监狱里解放出来。

在举目无亲的异国他乡,为了活命的他唯一的选择是再次走进军营,当兵吃粮。生存的本能让李德走进了苏联红军的队伍,从走进红军队伍那一刻起,在红色共产主义的阵营里就注定了将产生一位与中国革命息息相关的,既可悲又可叹更可笑的人物来。

在苏联红军的队伍里,天资聪明的李德如饥似渴地吮吸着共产主义理论,他的战斗精神和学习精神使他在自己所在的部队迅速崭露头角。在创建巴伐利亚苏维埃共和国的战斗中,李德当上了骑兵师参谋长。

1918年,在以列宁为首的苏维埃联邦共和国致力于稳定刚刚得到的红色政权时,带着红色理想的李德回到了阔别4年的祖国,并加入了德国共产党。在德国的8年里,李德全身心地投入到了火热的共产主义运动中,他参加了中都的工人起义和家乡慕尼黑的巷战,直至1926年德国的共产主义遭受空前打击,李德再一次走进监狱。

和前一次不同的是,这时的李德已经是一名有着崇高理想和战功的共产主义战士了。

1928年,在组织的帮助下,李德终于成功地越狱出来,秘密逃到了苏联。经过与共产国际的多方联系,一年后一个明媚的春天李德走进了心仪的伏龙芝军事学院,在那里他和中共著名将领刘伯承等人成了同学。因为李德的革命经历和优异的学习成绩以及对德语、俄语、英语的精通,毕业之后,受共产国际的指派,他来到了中国。

成年后的李德,在战争和颠沛流离的日子里,无法忘却失去亲人的痛苦,较之其他战友,他或许更加需要异性的关爱。

在李德策马奔向下肖村的头一天傍晚,他在村头小路上散步,思考着怎样成功地针对蒋介石的围剿来一个“短促突击”。一抬眼,在黄昏的光晕中,一位红军女战士已经走到跟前。只一晃眼,李德就差点大叫起来。女战士剪着齐耳短发,帽檐下那双黑宝石般的眼睛透着一丝东方女性的羞涩和紧张,白皙的脸蛋有着桃花般的色彩,绑腿和腰间的皮带使她的体形突显得无比优美。

李德忘记了让路和礼节性的招呼,倒是对面来的女战士在羞涩中先开了口:“顾问同志,您好!”

慌乱中的李德既不懂汉语也忘记了回答。

“您散步吗?顾问同志。”

见对方说话,李德不由自主地向一边移了移身子。趁此机会,女战士一侧身子从李德身边走了过去。

女战士消失在路的那一头的时候,李德在小径上坐了下来。那天晚上李德失眠了。“独立房子”里的灯光好几次熄了又亮,亮了又熄,弄得警卫员也紧张起来。

下肖村里住着中央机关,第二天机关开晚饭的当儿,李德不请自来,他的到来无疑让就餐的红军吃惊不小。李德微笑着在人群里转了一圈,突然向一位年轻的女同志跑步而去,张开双臂,欲作拥抱状,嘴里依里哇啦地说着什么,那位女战士慌忙往后退缩,并晃动着脑袋,显然她听不懂这位洋首长的话。这位女战士叫许碧华,年龄二十五六岁,是红军医院的“院花”,也是苏区少见的美女,与时任中共中央组织部部长的王盛荣新婚不久。

李德张扬的表达方式刹时引来在场的不少同志围观。他越说越激动,并伸手拉着许碧华的手一个劲地摇晃起来。许碧华虽然不懂俄语,但已明白了李德的意思,紧张得脸上一阵白一阵红。这时,精通俄语,曾上过莫斯科中山大学的王盛荣听到洋顾问亲临下肖村,立即赶来,准备接待这位洋首长。一到现场看到李德拉着自己妻子的手,伊里畦啦地表白爱情,鉴于李德的地位,王盛荣只得压住怒火礼貌地问:

“请问顾问同志,有什么事吗?”

此时的李德哪还顾及得上旁人的问话。他看了一眼王盛荣,然后继续对许碧华说到:“你真的太美了,你像花儿一样,我爱你!”

王盛荣只好转问妻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碧华颤抖地回答:“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大概……是……昨天晚上我……下班遇见过他吧。”

此时的王盛荣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他板着脸大声发问:“请问顾问同志,您到底要干什么?”

李德也转过身大声地回答说:“她真的太美了,我需要她!”

怒气冲冲的王盛荣,一把抓过妻子的手,对李德说:“顾问同志,这是违反纪律的事情,您知道吗?她是我的老婆!您懂了吗?”

“不,不!不可能!为什么是这样!”李德吼了起来。

王盛荣拉着妻子的手,大踏步地朝自己的办公室走去,一边回过头来说:“这就是事实!”

在这样的事实面前,李德差点没倒下。他失望而尴尬地向四周望了望,然后无奈地摊开手臂,摇头叹息起来。这时有懂俄语的其他干部走上前来,想安慰一下这位洋首长。李德瞬间好像明白了什么,毕竟这样的事情,即使在他的祖国也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于是走出屋子骑上马,飞驰而去。“博古浪也夫同志,水娣也是被压迫的人!”

红色苏区的人们是耻于谈情说爱的,即使有男欢女爱也都是秘密进行,根本不可能像李德那样当着大家的面大大咧咧,更何况对方是有夫之妇,而且是中央组织部领导的妻子。李德的冒失行为让所有在场的红军干部战士大吃一惊。

随后,这一事件在相对保守的“红色中国”插上了翅膀,成了轰动苏区的头条“桃色新闻”。知道事情原委的博古异常震惊,这位留苏的红色首脑不得不把为李德寻找另一半列入议事日程。但在他眼目所及的范围,暂时还找不到更为适合李德的女性,事情就这样暂时搁下了。

1934年一个春光融融的午后,李德带着翻译伍修权去位于大窝的中央党校讲课。途经一个叫大埠桥的小河边时,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远远传来。两人举目一看,一群穿红着绿的大姑娘小媳妇正在河边洗衣、戏水。听到“得得得”的马蹄声,一个姑娘站了起来,冲这边笑了一笑。这女子随意的一笑,在李德看来竟是那样的千娇百媚。李德于是勒住缰绳,冲那姑娘摇了摇手。姑娘也冲他摇了

摇手。姑娘的这一摇让李德顿时心神荡漾。他跳下马来了。姑娘见李德下马后一个劲地瞧自己,脸颊绯红,把头低了下来,假装洗衣,不时用眼神偷偷打量这位外国青年。李德干脆坐了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位姑娘,这一看,足足呆了一支烟的丁夫。李德的举动,被跟在后面的伍修权全看在眼里,当晚他向博古汇报了这一情况。

博古听到伍修权的讲述,一拍大腿,高兴得跳了起来。为了能让这位洋教头更好地投身中国的红色事业,博古在李德的婚姻上真是没少费心。这下目标终于有了,他怎能不高兴呢?当天晚上博古就找到了沙洲坝基层苏区主席杨世梁。

杨世梁这位基层干部见苏维埃的最高领导亲自找到自己,还没听清是怎么回事就拍着胸脯表态,包在他身上,并约好第二天把具体情况报告上来。杨世梁当晚回家就搞清楚了跟李德摇手的那位姑娘原来就是自己芳龄23岁的表侄女赖水娣,这下杨世梁更加有恃无恐了。

第二天,杨世梁带着自信的微笑将情况报告了博古和李德,两人大喜。博古于是叫杨世梁回去跟女方父母商量安排时间见面。当杨世梁带着即将做共产国际顾问长辈的喜悦找到自己表姐提亲时,当即被表姐骂个狗血喷头:

“把闺女嫁个红眉毛绿眼睛的外国人,打死我也不干!……你也不用多讲了。……要不然你把我杀了吧!……我看你是想做官想疯了!自己亲侄女也不顾了……”

“表姐,我可是真的为了闺女好啊!”

“你走吧……”

杨世梁耷拉着头回到家,一夜也没合眼。杨世梁的妻子见杨唉声叹气,于是,跟杨一合计,决定天明再去赖家一次。

由于杨妻的参与,这一次杨世梁没有向上次那样被骂了,但赖母仍未有半点松动,被杨世梁劝得不耐烦的赖水娣突然开口:

“不就是见一面嘛,怕什么,我不同意他总不至于抢我去吧,他洋顾问又不是老虎。”

听到赖水娣这样一说,杨世梁夫妇不禁笑逐言开。

两天后的一个晚上,博古带着装扮一新的李德早早来到了距离赖家和李德驻地中间地带的一位军属大妈家,随后杨世梁夫妇也陪着赖母和水娣来到这里。坐定后,杨世梁夫妇便跟军属大妈拉起家常,而博古却对赖母问长问短。也许是杨世梁夫妇跟博古有意为之,这时的水娣恰好坐在李德的对面,两人中间小方桌上一盏摇曳的煤油灯,使屋子里多出几分迷幻和浪漫。

李德微笑着,一眼不眨地看着水娣,水娣却羞涩地摆弄着自己的发辫。看到这样的情景,博古和杨世梁夫妇心里似乎已落下一半。临走的时候,博古要水娣表个态,水娣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博古大喜过望。

李德和赖水娣的婚事就这样定了。正当双方准备商定日期举行婚礼的时候,有人来报告,说赖水娣是有夫之妇,且其夫还是白区的反动民团人物。听到这个消息,博古大为光火,立即派人把杨世梁叫来大骂一通。杨世梁被一通狠批,才不得不道出实情。

原来,水娣6岁的时候,由于家庭贫穷被送给瑞林寨的一户商人家做童养媳,忍受不了婆婆刁蛮和折磨的水娣,13岁便跑回了娘家,打死也不愿意回去。红军进驻瑞金后,瑞林寨成了白区,水娣原来的“丈夫”也参加了民团,并发誓假如水娣不回去结婚,就要杀她全家。博古一听心都凉了。他知道,按党的规定,红军中的任何一员是绝对不能与这种历史不清的女子结婚的,更何况李德是共产国际派来的领导。

当博古把这一情况告诉李德时,李德顿时摊坐地上,继而一跳而起,大声质问博古:“博古浪也夫同志,水娣也是被压迫的人!为什么不可以?他逃离婆家恰好证明她对封建势力有反抗精神。”

27岁的博古也激动地吼起来:“难道你要所有的红军战士都效仿你吗?按中国的规矩她还没有解除婚约。你难道要我向共产国际报告你的这一错误吗?”

博古棒打鸳鸯,却没能阻隔水娣与李德相互的思念之情,水娣天天等着李德的花轿,李德也再三要求手下的人背着博古带他去水娣家,他身边的工作人员都借故回绝了,这让李德十分难过。有一次他终于托身边的一位工作人员给水娣带去了两瓶罐头,但这两瓶罐头没能帮上他和水娣的任何忙。

“毛,萧是我的老婆!”

与水娣的爱情遭受打击的李德情绪一落千丈,除了工作之外,时常找到博古辩解水娣的政治背景,直弄得博古答应马上给李德重新找一个政治过硬、作风正派的女子结婚。博古话虽这样说了出来,心里却没底,当时苏区的男女比例是8:1,谈何容易。一天,中央局妇女工作部的部长李坚贞同志来找博古汇报工作,博古灵机一动,何不把任务交代给这位忠诚、尽职的女干部呢,她本来就是做妇女工作的呀。

接到任务的李坚贞经过好几个晚上的思考,把认识的未婚女性在大脑里认真地排查了一遍,一个人的名字蓦地跳了出来,这个人叫萧月华。

萧月华,广东大埔县人,是李坚贞的小老乡,自小亡父,被母亲带到一大户家做丫鬟,该大户见月华聪明伶俐,便让其陪同自己的女儿念书。14岁那年,萧月华进了海丰一家纺纱厂,在那里她接触到了共产主义思潮,进而成了一名共青团员,翌年转为中国共产党党员。

其后的几年里,由于对党的事业忠诚及较强的工作能力,被任命为闽赣粤地区青共部负责人。党内反“AB团”的时候,她差点被当成“AB团”成员处决,是李坚贞多方奔走,才被平反,并于1933年进入苏区,现为苏维埃中央文书。

李坚贞觉得,除了萧月华政治可靠,作风过硬之外,还有就是萧月华虽是南方人,体格却比一般的南方女子高大健壮得多,另外就是萧月华有着中国女性传统的美德:贤淑、善良、内敛,在李坚贞看来,只有这样的性格才配做洋首长李德的妻子。

一个清风月朗的夜晚,在苏维埃中央机关驻地旁的小河边,李坚贞和萧月华肩并肩走着,李坚贞问月华:

“你认识共产国际的李顾问吗?”

“怎么不认识。”

“你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

听到李坚贞这样问自己,萧月华开始觉得李大姐今天特别奇怪。随着谈话的深入,萧月华渐渐明白了李坚贞找她的目的。对于李德,萧月华对他谈不上任何了解,只知道几乎所有的红军首长都很敬重他,他的高鼻子、蓝眼睛、黄卷发与周围的一切显得格格不入,特别是在下肖村追许碧华的那件尴尬事,让当时在场的萧月华觉得不可理喻。

现在要让自己去做他的妻子,这简直让她陷入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之中。要是换了别人这样一番理想、一番事业、一番奉献的劝她嫁给李德,她肯定会生气走开的,但这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李坚贞,萧月华只得对李坚贞说:

“李大姐,我知道党的人应该为党的事业牺牲一切,但要让我跟洋顾问结婚,我宁愿明天就去跟白匪拼死。”

李坚贞见萧月华这样为难,最后只得抬出博古这位党的书记来相劝了。她说:

“月华妹子,我知道你很为难,人家不远万里来帮咱们,就是中央几位首长都为他这事情担忧。我今天跟你说的这番话,也是博古同志布置的政治任务,回去好好考虑一下好吗?我等你的回话。”

一周以后,洋顾问李德与萧月华的婚礼在博古、朱德、周恩来、伍修权等同志的祝贺下完成了。没有喜宴,没有仪式,每人一杯热茶,一席开心的玩笑和祝福,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客人走后,紧张得抖抖索索的萧月华就这样与李德进入了新婚生活。

语言的障碍、不同的民族心理和文化背景,婚后不久很快显露出来。白天两人不在一处工作,不在一起开饭,只有到了晚上萧月华在自己的单位吃过集体餐后才能回到李德的住所。以执行任务而结婚的萧月华与李德之间很快爆发了第一次冲突。

本来就粗暴、武断的李德,被前方战事弄得焦头烂额,心情糟糕到了极点。一天深夜,开会回来的李德感觉饥饿,便找中央给他配给的饼干、罐头等方便食品来吃。罐头没了,他找饼干,他记得昨天还剩有不少,打开盒子里面却空空如也。他转身看着躺在床上的萧月华,气不打一处来。最后的结果是萧月华浑身伤肿,直到警卫员敲门进来,萧才被解救。

这样的事情三天两头发生,萧月华每次提出离婚都被博古等领导以“克服困难,以党的事业为重”劝阻了。长征开始后,萧月华进了重点保护的修养连,她终于有借口避开李德了。李德最后一次殴打萧月华甚至惊动了毛泽东。遵义会议期间,李德受到了严厉的批评,大权旁落,心情十分郁闷。

细心的博古把很久没跟李德见面的萧月华从修养连请了出来,让她陪陪李德,谁知道当天晚上当毛泽东、周恩来一行经过李德住处时突见萧月华披头散发、大哭大叫的从屋子里跑出来,李德则从屋里追上来。见到这样的情景,毛泽东顿时发了火:

“顾问同志,谁让你这样打女人的?你这是犯法,你知道吗?”

面对毛泽东的大声指责,没出够气的李德也大声抵触:

“毛,萧是我的老婆!你管不着!”

毛泽东一摔大衣,说:

“我今天就是要以苏维埃政府主席的身份管管这件事!”

在周恩来的劝解下,当晚才以萧月华再次回到修养连了事。这一离开,直到1936年红军长征抵达延安之后,两人办理离婚手续,苦涩的婚姻才宣告结束。

“李,速来机场,我要走了。”

1937年的延安发生了两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一是那一年的春寒料峭之际美国女记者史沫特莱与她的美女翻译吴莉莉来到延安。她们用李德的留声机在枣园的平地办起了舞会。那些从长征中幸存下来的首长们,一个个摇晃着战斗般的舞姿,在这两个女人的牵引下,在一天繁忙的工作之余,学会了这种浪漫的精神娱乐。

这无疑成了红色根据地里一道别样的风景。另一件事则是这一年秋天,从上海等地来了一大批文艺界的帅哥美女,这其中有两朵刺人眼眸的花朵,一是演艺界的蓝萍,另一个则是歌唱演员李丽莲。

尤其是前者,她的到来注定了在日后的社会主义中国将产生一场史无前例的灾难;而歌唱演员李丽莲的到来,则使本文的主人翁--共产国际顾问李德在中国的日子划上了浪漫而又凄楚哀婉的句号。

当李丽莲的歌声第一次在西北红都响起的时候,延安无数热血好汉无不为她的美貌和歌声侧目,李德便是其中的一个。所有的浪漫爱情,无不是从一场不经意间的邂逅开始。

冰雪消融,延河汤汤的1938年早春,每当东方刚刚泛起瑰丽的朝霞,宝塔山上就传来“啊,啊,啊--,喔,喔,喔--”吊嗓子的声音。共产国际顾问李德在这样的声音里度过晨练已经几个月了。遵义会议以后,事业与婚姻一塌糊涂的他,回国无门,每天时光的消磨便是从爬宝塔山开始的。

在宝塔山上,他可以伸伸臂,踢踢腿,或大吼几声以消减郁闷,或者登高临远,望故乡渺渺。几个月来,这“啊,啊,啊--,喔,喔,喔--”的声音一直伴随着他的每一个清晨。

一天,正当李德在山腰踢腿伸臂的时候,一条玫瑰色的纱巾从天而降,飘落在他面前。会是谁的纱巾呢?李德拾起纱巾寻声而去。四目相对的时候,世界的声音消失了,仅仅一刹那,李丽莲与李德彼此都从对方的眼睛里读到了绚丽的春光。从那一天傍晚开始,在枣园的露天舞会上,多了一对形影不离的舞伴。随着时问的推移,李德与李丽莲几乎成了每一个露天舞会上最耀眼的风景。

也是这一年,当陕北大地遍地金黄,丰收的锣鼓铺天盖地的时候,重新焕发革命激情的李德向党中央递交了两个申请,一个是加入中国共产党申请书,一个是要求与李丽莲结婚的申请书。当然,他的两个申请都得到了批准。

第二次婚姻后的李德日子是那样的惬意,他不是中央军事委员会的重要成员,也没有具体职务,不必像其他领导一样有看不完的文件、大量的公务和应酬,只是偶尔到军校去讲一讲他的“短促突击”战术,并享受中央特供的在当时十分紧俏的生活物资。

他每天早早起来为李丽莲做好早餐,早餐后,目送着李丽莲骑马去鲁迅艺术学院上班,就开始在家里侍弄自己的花花草草,或用陕北当地的晒烟自己动手卷雪茄,或寻思着怎样用家里仅存的二两咖啡豆做出地道的欧洲口味的咖啡来,或读读书。晚上他做好晚餐等待李丽莲回来,日子就这样悠然地在他和李丽莲的温情中划过,直到1939年的秋天,这样的好梦被一架自北而来的飞机撕碎。

那天早上,李德像往常一样和妻子吃过早餐,目送着李丽莲走远,他刚刚返身进屋准备收拾屋子、浇花洒水-的时候,一位通讯员大汗淋漓地跑来,双手递上一封信件。李德打开一看,里面写到:“李德同志:速来机场,即飞莫斯科。

博古。”接到这个通知,李德迟疑了。曾几何时,特别是在他生命的低谷时期,他是多么想回到他的第二故乡苏维埃联邦共和国啊!那里是世界革命的中心,那里有他的同学、战友和青年时代崇高的理想。他没想到曾经多次的要求,竟在他不想离开的时候得到了同意,而且来得这么突然。通讯员还等在门外,李德也来不及思考,只得在临出门时给妻子挂了个电话,他哽咽着对着电话说:

“对不起!李,快来机场,我要走了。”

电话另一端的李丽莲,由于语言障碍,不知道这边究竟发生了什么,加上时间紧迫,双方只得放下电话。李德到机场的时候,毛泽东、朱德、刘少奇、博古等人都在。礼节性的告别和寒暄结束后,去苏联治疗手臂骨折的周恩来先上了飞机,而此时的李德却迟迟不愿登机,他希望带上李丽莲一起离开中国,如果不行的话,就见见她。

当飞机螺旋桨旋转的时候,李德才登上旋梯,这时,一骑快马拖着一路烟尘向机场飞驰而来,于是,李德蓝色的眼睛里滚出了泪珠。

冲天而去的飞机,结束了李德在中国的七年之旅,也永远地封尘了他与许碧华、赖水娣、萧月华、李丽莲四个中国女性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