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田好人 《好久不见》侧田——因为他放下一个人

 作为粤语流行曲的顶礼膜拜者,曾经喜爱他唱的每一首歌,当然他并不是我偏爱的一个,更确切地说,我深谙一个道理:成就好的音乐作品,作曲,填词,演绎三者缺一不可,但不可否认他有把歌唱到人心里的能力。

那时我买了人生第二张正版CD。如今回想,很怀念当初的纯粹。 然而有一天,Y君突然走进了我的生活。比起粤语流行曲,我更倾慕于他甚至是迷恋。我们聊彼此,女人天生就是听觉动物, 自此便义无反顾地相信他的专情。

他说,自从上段感情结束后就再也没有爱一个人的能力了,希望我们做好朋友,这样的人更吸引我。说得俗点,人就是犯贱。感性的认知告诉自己,他不喜欢我,也不喜欢其他的女孩子啊,他不推开我,也不会有别人站在他身边呀;如果有一天他终于爱上一个人,那肯定是身旁的我。

当时的等待和时光都显得无比廉价。 后来的某一天,我们用彼此错认为的默契共度了一宿,当然结果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不过那天以后我笃定,他不讨厌我,也并非不食人间烟火(此处隐晦说法),也许这就是传说中错的时间里遇到了对的人,而我用自以为是的文采赋予了它新的诠释——只要人对了,时间都不是问题。

当天的过程种种,对现在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只是他说的一句话成了我心中的烙印。

我说,侧田唱歌不错;他说,没认真听,不过觉得这个人好丑!我当时只是沉默,心里却不是滋味,因为被自己喜欢的人毫无保留地否定了音乐品味,剜心刺痛不说,如何修复在他心中的不完美形象才让我手足无措,辗转难眠。

在往后的日子里,吾视其之所好为己之所好,视其之所恶为己之所恶。健身美容,看书读报,研究电影,探讨英文,摸索经济发展之道,穿衣化妆都为了迎合他,当然也说服了自己 “侧田很丑“,自此丢了人生第二张正版CD,再加上后来传闻他打架以及退出香港乐坛,感性认知再一次告诉自己,与我爱的人都讨厌同一个人,其实我们已经走在同一轨迹上。

男人天生就是视觉动物,然而狩猎也是天性,他们习惯于追逐,女人若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她便不是猎物。

而我之于他,充其量只是倾诉者的树洞,而谁又会在意一个树洞的悲欢喜怒。 忘记了有多少次临时失约,忘记了有多少次突然要见面,忘记他说过多少对不起,忘记了我说过多少没关系。谁能没关系呢,只是我要表现得体,做个宽容大度的女人,我以为这就是他喜欢的样子,朝朝暮暮相见只是时间问题。

在很多年的时间里,我从来不缺席于他的生活,又或者我从来都没踏进过他的生活;而我在最彷徨无助,事业失意的时候,等到的不是 “I will back you up”, 而是官方地得知了他喜获千金的喜讯。

我不知道别人最痛苦的时候是什么感受,而我只是觉得头脑如白纸一般空白,像从来不曾有色彩,身体如羽毛一般轻薄,甚至够不上灵魂的重量,记忆模糊得记不清亲人朋友的脸,泪控制不住地往外漫。

没了他,世间万物与我何干,没了他,我所有的努力和宽容又是做给谁看。 又后来,竟收到他的问候,生日祝福,还问了我怎么像消失了一样,说生活上遇到什么麻烦可以随时找他,却只字未提太太孩子婚姻家庭,像是不知道我最大的麻烦就是他,也从来不知道有多少个日夜他也像销声匿迹了一样杳无音讯,然后又会突然发来一个信息嘘寒问暖,像一切都没有改变。

他说我是他最值得信任的朋友,或许男人的友谊和女人的友谊不一样吧,作为好朋友,我可以不用知道他结婚生子。都说爱恨一线之差,最恨的时候,删掉了关于他的一切,切断了与他的所有联系方式,绕开跟他一起走过的街道,餐厅,电影院,每天提醒自己忘记,可是每天提醒又如何能做到真正的忘记。

正如张才女所说,如果逝去的时光不能让我们忘了该忘记的人,那么逝去的时光又有何意义呢? 今天看到他重新出现再大众的视野,重新听到他的歌声,看到他站在舞台上不愿意摘下面具,无论这类综艺节目背后有多少潜规则,我都愿意带着原本纯粹的心去相信,他承受着或承受过不为人知的苦楚,“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谁又会知道面具下的人生遭受过何种无礼的对待和傲慢的鄙视,一如无知的我。

而荆棘的路还得自己去走,我那认为是一切的爱情也许什么都不是。当面对过高低起伏后,沉淀的不再是对以色悦人的恐惧,而是忠于自己而演绎的精彩。 为何而恨?为何而恶?何为爱?何为恨?倘若不能做自己,得到的还算爱情吗,如果从来没有彼此相爱,又有什么值得可恨,不甘心于浪费了最好的年华,难道不是因为自己的偏执和懦弱。

我还愿意怀着初心相信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或是做事风格的不同,或是他自以为那便是不直接伤害,等等,现在考究已无益。

由迷恋到爱,由伤痛到恨,由恨到刹那释然,这么多年来接受了很多道歉,而我却欠自己一个道歉,欠身边真正爱我又被我忽视的人一个道歉,更欠侧田一个道歉。 也许我和他再无缘相见,也许有一天见了希望能像歌里唱的那样 “不再去说从前……只是说一句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