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维辰与胡富国 【山西代省长申维辰】 申维辰如何当上山西代省长 申维辰往事
2011年3月,随着山东省副省长李兆前升任山西省委常委、纪委书记,历经过数次大矿难之后的第九届山西省委班子,经过走马灯般的轮换,渐显新局。
如今出现的12名山西省委常委班子中,书记、副书记、组织部长、纪委书记均为外籍干部担任,加之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李小鹏,较张宝顺在任时只有书记、省长、纪委书记为外籍干部的局面,交流力度明显增加。
经历过四年三任省长的动荡,正常与非正常调整之下,第9届可谓是山西省委班子变动最大的一届。除申联彬与杜玉林到龄退出常委班子外,第9届换届之初的常委,只有3名尚在下一届候选名单之中。而第9届在换届之初,共有6名第8届的常委留任。
九届省委常委班子大变脸
中央对山西干部的交流加码,是从省长不断非正常离任开始。
于幼军去职之后,2008年6月,山西孝义籍省委常委梁滨被调往河北,在央企成长的原华能集团董事李小鹏被交流调入山西,补充梁去任的常委、副省长一职。
三个月后,孟学农因"9?8"事故再次免职离任后,省长由山西人王君担任。随后,调整再度开始,山西籍副省长胡苏平从省政府调任省委宣传部长(山西籍常委增加两名)。同时,非山西籍申联彬从山西省委秘书长一职调任山西省常务副省长,汤涛则由湖北调任山西省组织部长,替代了之前的任泽民(外籍常委不增不减)。
随后,在袁纯清书记入主之前的2010年1月份,山西省委领导班子大幅变动迹象初显,1950年出生的申联彬不再兼任山西常务副省长,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杜玉林不再兼任公安厅长。
袁到任后不到一个月,原副省长李小鹏接替申联彬的位置,担任山西省常务副省长。
当年9月,山西籍省委常委、太原市委书记申维辰调任中宣部副部长,其职务由山西籍副省长陈川平接任。同时,1954年出生的山西籍薛延忠不再担任山西省委副书记、常委。
其后,在2011年1月,申联彬、杜玉林不再担任山西省委常委。作为补充,吕梁市委书记聂春玉,成为山西籍常委新秀、兼任山西省委统战部长。3月,李兆前上任后,山西班子初步调整完毕。
至此,第九届省委班子成员名单中,省长、副书记、常务副省长、副省长、秘书长等职务,先后有三人轮流担任,省委书记及余下职务,先后有两人轮流。
三年这一系列的调整,山西省委新班子达到外籍与本土的平衡,除去军区一位常委名额,分别为5名外籍常委,6名山西常委。
在2006年的第9届省委之初,张宝顺与8名山西本土籍常委共事。到目前为止,山西本土籍常委减为6名。虽然属于正常的调整交流,但对于原本上升渠道狭窄的山西干部来说,上升渠道的再一步变窄,产生了巨大的竞争压力,今年初,两名正厅级干部在竞争唯一的副省长职务之时,干扰投票的短信发到了几十名山西领导的手机上。
这样的反弹,或许与山西干部沿袭已久的保守有关。解放之初,山东革命老区战士南下之时,山西三大革命老区的干部们却不愿背井离乡,大多在山西担任要职,又称"三座大山"。
改革开放之后,不愿走出去的山西干部,走在了沿海干部的后面,曾任省委书记的李立功曾组织大批干部到江浙等沿海城市交流考察,以让山西干部解放思想。
但其后十余年,鲜有类似动作,张宝顺在任之时,山西干部依然不愿交流去异地。其时,除省委书记、省长和纪委书记空降外,最初连组织部长亦是山西人担任。
保守的结果,从山西干部的升迁渠道可以看出,至今为止,大陆400多名省委常委中,山西籍常委加上薄熙来总共有16名省委常委,只有山东籍常委的三分之一。
而在这16名省委常委级干部中,除了6名山西籍本地常委外,只有3名常委有在晋工作经历,其余均为外省参加工作并升任常委。
博士后书记的改革班底
一系列的调整后,山西常委班子达到了中组部要求保持以55岁左右干部为主体的梯次配备,省委班子11人中,59岁的3人,分别为袁纯清、王君、李政文,余下几人中金道铭年龄最大,58岁。中间年龄则为55岁的聂春玉和56岁的胡苏平、51岁的高建民和52岁的李小鹏。49岁的有三名,为组织部长汤涛、纪委书记李兆前、太原市委书记陈川平。
美中不足的是山西常委班子并没有48岁以下的干部。而按照中组部要求,省级班子中48岁以下的干部要有3至4名。不过,政法委书记空缺,秘书长李政文即将到龄,由此山西常委班子再入新人的机会依然存在。
作为目前山西省委班子最后一名到任者,升任山西省纪委书记的李兆前,是典型的学院派官员,从博士生导师转入政府部门工作,李具有工学与经济学双博士学历。
作为山西省委班子中最年轻者之一,李的履历并不单薄,有着经济部门、市长,及市委书记、副省长等丰富的工作履历,而只比李大两岁的高建民亦有着地方工作履历,同时具有法学博士的学历。
除此之外,陈川平和汤涛这两名年轻常委,亦均有硕士学历,同时,除新任常委聂春玉有在地方主政十年的履历之外,另有5名常委均有地市一把手的履职经历,李小鹏与陈川平则长期在企业担任领导职务,以博士后书记为首的山西省委班子,在知识的结构和履历上已互相辉映。
对于5年打造一个新山西的袁纯清来说,现在的常委班子搭配堪称完美。同前任张宝顺相比,虽然是次山西省委班子成员变动较大,且比张宝顺少了4年对山西熟悉的时间,但对于有着团中央与中纪委双重工作经历的袁纯清,山西并非是一个陌生的环境,因为山西省委班子中,与袁有过工作交集的旧识达到5人。
与袁交集最多的当是副书记金道铭,金从1980年由东城区团委调入北京团市委工作,袁在当年则进入团中央工作,7年后,金在北京团市委青年工作部部长职务上,进入中纪委工作。10年后,两人再度在中纪委相逢,关系更进一步,袁担任中纪委秘书长,金则任副秘书长,14年后,再度在山西搭班子工作,两人应更有默契。
除此之外,组织部长汤涛、常委高建民均是标准的团干升迁,两人担任湖北、山西团省委领导之时,袁正在团中央冉冉升起。其中高建民更曾于1993年10月至1994年10月挂职团中央宣传部副部长。
现任宣传部长胡苏平与袁的交集则较早。胡1979-1998年期间,先后在太原工业大学担任电子系任团委副书记、太原工业大学团委副书记等职务,而袁1980年起在共青团中央学校部工作,并在1992年升任共青团中央学校部部长。
此外,新任的省委秘书长李政文亦是袁的旧识,李是标准的纪委干部升迁,袁1997年调入中纪委担任秘书长之时,李为山西省纪委副书记,直至2003年才离开山西纪委系统。
煤省依旧离不开煤炭干部
省长王君是标准的山西干部,在同煤集团工作数年后,进入煤炭工业部担任副部长,与原山西省长王森浩搭班子。3年后,王君以煤炭工业局副局长的身份调入江西省任副省长、省委副书记。之后,再度回京供职。2008年9月,在山西处理矿难的王君,被突然任命为山西省委副书记、代省长,接替离任的孟学农。
王的履历是典型的煤省官员升迁轨道,在张宝顺之前,山西省以盛出煤炭干部而闻名,国务院煤炭部多名中层均为山西人士。
这一局面从李立功主政之时开始。其时,山西被确定为能源基地,其后有煤炭部门工作经历的领导,在煤省成为中流砥柱。在第6届、第7届省委班子中,煤炭部门干部均先政后党担任山西一把手,且其中的王茂林和胡富国起先均是同煤集团技术工作人员,渐次升任省长、书记。
然而,十余年之后,煤炭干部相对较窄的知识结构开始显现不足,山西原本多种经济并存的格局,最终被发展为一煤独大的困局。此后,中央对山西的干部任用上开始发生扭转,煤炭系统的领导不再成为省委书记的热选,先后由田成平、张宝顺主政山西,同时,在煤炭部撤销之后,山西干部的上升通道再度变窄。
然而这一困局难以短期改变。2004年随着中国能源危机日益受到挑战,山西地位再度凸显。与此同时,经济过热产出的果实,却由煤省少数人享受,骤然加剧转型的压力与诉求。
中央最初寄望于有沿海经验的于幼军。于也让山西干部第一次感觉到了沿海思想的冲击挑战。然两年后,于幼军却因事故离职。于幼军离职后,中央将沉稳的孟学农调来,以求再次推动煤省改革。孟刚刚在山西展开煤改,9月8日即告发生溃坝事件,孟的离去比于更迅速。
激进与沉稳两种风格的改革人物,均未能坐稳号称火山口的山西。一年之后,中央果断地将尚在山西处理事故的王君换上。
此次调整,山西又回到了煤炭干部主导煤省的局面。
对这一定论的支持,还包括此次副省长人选的安排,同样有着煤炭集团工作经历的任润厚,经过原太原市长张兵生拉票风波后,不可阻挡地成为副省长,最后分工亦不出众人所料,协助王君分管煤炭及工业等工作。省政府班子中,出现两位在煤炭企业出身的领导。这一结果意味着中央或许不再顾虑山西煤炭干部之前狭窄的知识结构。
这一改变,或许与目前的形势相关,处于能源困局的中国需要山西,煤炭在未来一段时间,无疑依然是主导能源。
这一现实之下,调任一位改革作风的书记,搭配一位本土煤炭出身的省长,显示出煤省能源基地的发展与社会整体转型发展两者并重。如今,袁与王面对的是如何合力实现山西转型。
对于用三年时间关闭了所有小煤矿的山西来说,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