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兹华斯 《致云雀》
英国湖畔诗人威廉·华兹华斯最负盛名的诗作是《咏水仙》,然而我看了郭沫若、飞白、顾子欣、辜正坤等六人的不同译本后,仍最喜他的《致云雀》,尽管诗人读了小他二十多岁的雪莱的同名诗后自叹弗如也的确不是自谦之词,但是不减我对华兹华斯《致云雀》的热情,那简洁、热切的呼唤总是萦绕我:
云雀啊,带上我!带我上云霄!
凭你强健有力的歌声;
带上我,云雀啊,带我上云霄!
中外学者都喜欢将讴歌自然的诗人华兹华斯与我国山水田园诗人陶渊明做比较,归结其区别在“有我之境”与“无我之境”的美学境界。
中国传统文化浸染了儒教克己复礼为最高准则的天道、道家的取法自然及禅宗的我佛合一思想,以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代表了中国自然诗物我两忘、天人同一的精神追求,力使“我”入化自然,达到一种冲淡恬然、超凡出尘的无我之境。
华兹华斯歌咏自然的诗作,一贯强调自然美对人性的陶冶与教化作用,诗中充满了智性解说与思辨。在他的诗里,诗人与自然并非融合为一,而是有一个独立的自我存在。诗人本身是一个理性的旁观者,是以心灵与自然进行精神对话者,其诗歌营造的是一个有我之境。
华兹华斯写有两首致云雀的诗歌,他视云雀带着本能的神圣,是智慧的象征,可以指引天上和地下的同类。从我们现在所欣赏的这首《致云雀》可以看出,诗人渴求得到云雀神性歌声的引领,获得精神的超越而到达欢乐的天庭。云雀所代表的自然,成为诗人“道德存在和灵魂的保姆、导师和家长”。
我只是从书本中知道云雀是一种黄褐色小鸟,在地面筑巢,清晨飞入云端,边飞边鸣,入夜而还。我从未将这样轻灵的小鸟入诗,倒是很喜欢写强悍的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