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步轩两段婚姻 一生起伏两段婚姻(组图)
1998年,庄则栋在两人合著的婚姻传记中,特别描述了这一段心路历程:“现在,我是一块炭,只能发点热而没有光,谁碰上我,会沾上黑。在这块土地上,有谁不怕沾上"黑"呢?然而,敦子女士是日本人,13年未见并没有忘记我,却在关心着我,打听我的下落。
今天终于找到了我,我从心里加倍地感激。今天,敦子女士的话很少,却不时投来同情、怜悯的目光,分手时恋恋不舍的情韵,激起我心湖中的涟漪。这几年在我那寂寞、干涸的心田里,多么希望有一场滋润的春雨啊!一颗孤独的心,多么希望遇上理解我、帮助我的知己啊! ”
“邓小平批准我们结婚”
13年后与佐佐木敦子重逢,庄则栋患得患失,一下子心里热乎乎,一下子又给自己泼冷水:“我想到哪儿去了,人家也许是出于对老朋友的礼貌和尊敬罢了。 ”他不知道,敦子的心也不平静。她也在书中写道:“我是个老姑娘,已经40岁了,深知单身的寂寞和苦恼。
我这日本姑娘对他关心、同情,跟他接近,庄先生心里会怎么想。朋友之间太疏远就不够朋友,而男女朋友之间一发展就容易越过朋友的限度。特别是庄先生本来就是我所崇拜的人,我是不可能只把他当朋友而一点也不去爱他。
也许,我的举动点燃了庄先生爱情的火焰,他对女人冷却了的那颗心,像春天的竹笋一样,哪怕有巨石压着,也要破冻土钻出地皮,迎接着春天明媚的阳光、滋润的雨水。恋爱就在那时发生了,我有一种感觉,庄先生在我面前出现时,我心情格外开朗,时间也过得格外快,而且我又期待着下一次与他重逢。 ”
就这样,两人很快确立了恋爱关系,但在登记时却遇到了麻烦。鉴于当时的社会政治环境,庄则栋由于“掌握国家机密”被禁止与外国女子通婚,而佐佐木敦子虽愿意为他放弃日本国籍,仍被限期离境。一个拿不到护照、不能出国,一个得不到进一步的签证,爱情险些要走进死胡同,两人只好求助于时任乒协名誉主席、天津市市长的李瑞环,随后这封结婚申请又转到了邓小平手中。
庄则栋在信中写:“今年我已47岁,佐佐木敦子43岁(未婚),时间催人老……”终于,他们的申请得到了邓小平的批准,1987年47岁的庄则栋和43岁的佐佐木敦子喜结连理。而两人的恋爱传记,也定名《邓小平批准我们结婚》。
婚后,庄则栋和敦子住在北京东城寓所,相濡以沫。每天庄则栋出门,敦子一定会送到门口。下班前,敦子会打电话询问丈夫到哪里了,一进门便端出热腾腾的饭菜;一件衬衫绝不让庄则栋穿两天……5年前庄则栋被确诊癌症,夫人更是拉屎撒尿全都仔细服侍,每一次打点滴都不睡觉。
病榻前庄则栋接受采访,手依然和妻子紧紧握着,“我们是生死相依,这个情谊太深了。 ”所以他也曾想要拍卖自己的书画作品,为保障夫人日后的生活。 “她现在没有医保、没有工资。她能为了我连国籍都不要,作为丈夫,我能不考虑她吗? ”而敦子说:“庄先生是我心目中最崇拜的人。 ”
临终前 前妻送来年夜饭
农历龙年的最后几天,与病魔搏斗多时的庄则栋,进入病危状态。家人都希望他能闯过年关,两位内弟特地从日本赶来,前妻鲍蕙荞也特地将年夜饭送到医院。
庄则栋和鲍蕙荞,一个乒乓世界冠军,一个钢琴演奏家,原本应该是对神仙眷侣。但文革浩劫,不仅毁了庄则栋的政治前程,也毁了他的婚姻。
文革之初,庄则栋因为反对批斗原国家体委主任荣高棠,被指为“修正主义的黑尖子”,也成为批判对象。他被批斗的3个多月里,他的教练傅其芳、姜永宁和队友容国团,因为受不了种种羞辱、冤屈,相继上吊自杀。乒坛三杰的死惊动了周总理,庄则栋才重获自由。之后的事情发展得让人始料未及,33岁的庄则栋被“四人帮”利用,成了最年轻的国家体委主任。可就在这时候,他和鲍蕙荞的感情也出现了问题。
鲍蕙荞在回忆录中这样写道:最初的那种幸福与甜蜜早已远离了我。我突然想起我生第二个孩子斓斓的时刻。那时庄则栋已是体委主任,他被那群没有人味的人绑上了战车、捧上了天,自己还在飘飘然之中。在分娩前,他匆匆地对我说:“我还要去会见外宾,我先走了。
”我一个人留在医院,独自忍受了分娩时的担忧、恐惧和痛楚,眼泪禁不住流了下来。一个下午,迟迟不见他来,后来,他终于出现在产房里。他背着手,不像在看自己的妻子,倒像一个大干部在巡视工作,身后还跟着一位最能标志首长身份的随从。我实在感觉不到有半点温暖。当年那个真诚、热情、羞涩的青年,怎么在他身上连点影子都没有了呢?
粉碎“四人帮”后,庄则栋被隔离审查4年,他和鲍蕙荞的感情本已转淡,4年一过已名存实亡。虽然不想“轻率地对待自己的家庭”,鲍蕙荞还是和庄则栋冷静地办理了离婚手续,握手言别。两人所生一儿一女都跟鲍蕙荞,就像孩子们选择的兴趣,一个弹钢琴、一个拉小提琴,没有人想当运动员。
1990年,儿子庄飚就移居海外,但时间和距离都割不断父子亲情,站在父亲的病榻前,他骄傲地说:“我很佩服父亲,他做人做得挺帅的,从不怨天尤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