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石大王赵兴龙 赵兴龙:“疯狂”的“赌石大王”

赵兴龙,为人相当低调,也由此带给人非常神秘的感觉。关于赵兴龙,在其公司的官网上只有下面三句话进行了简短描述:“赵兴龙先生,中国注册珠宝评估师,现担任中国珠宝玉石首饰行业协会副会长等社会职务。赵兴龙先生是玉石行业的翡翠原石鉴定专家,在翡翠鉴定和原石购销领域有着20多年的经历,与缅甸矿区有着良好的合作关系。其鉴定和评估翡翠原石价值的能力在国内同行中享有很高的声望。”

然而就是这样简单的一个人却不简单,他曾登上2007年胡润百富榜,以总资产27亿成为当年新晋的云南首富。也是他使得东方金钰股份有限公司(下称东方金钰)成为中国第一家翡翠上市公司。在他的带领下,东方金钰2012年实现营业收入48亿元,同比增长55.01%。

与玉结缘

如果把赵兴龙放在人群里,一眼很难将他与玉联系起来。中等个儿,没有典型的大腹便便的老板派头,甚至略显瘦弱,看上去十分精干和内敛。头发浓密,却打理得错落有致,眼睛小而有神,两鬓有几缕银丝,花白的颜色增加了他的魅力,他没有哲人的睿智、艺术家的灵性,但他却有着工艺师的苛刻、思想家的深沉,他以几十年如一日的勤勉和专注,在一个缺乏规范甚至略显混乱的行业里,打造着一个美丽的翡翠王朝。

赵兴龙,出生在上个世纪50年代的邳州市合沟镇小河村(今属新沂市)一个贫困的农民家庭,由于自小家境贫寒,父亲又早早过世,在家排行老二的赵兴龙只好辍学在家干农活帮母亲维持生计。

割草、拣鸡粪、下地种田,他什么活都干过。“人为了吃饱就一定要靠自己的劳动来获得。”赵兴龙说,“那时候,农村经济条件落后,饭就只有粥——说是粥,实际上只比清水浑那么一点。好的时候,掺和着一点菜叶。”

吃了上顿没下顿在他小时候的生活里是一种常态。但正是那个年代艰苦生活的磨砺,使他变得勤勉、朴实,这在他今后的成长道路上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1974年,年仅18岁的赵兴龙离开家乡参军入伍。1979年他参加了对越自卫还击战,冒着生命危险,他多次荣立战功,受到上级领导的嘉奖。

“在部队从事特殊性的工作,不管有什么困难上级交代了,没有其他选择的余地的,我必须去做。既然从事这个工作了,我就必须要把这个事情做好。”部队这个大熔炉血与火的洗礼,练就了赵兴龙一往无前百折不挠的顽强品格。

20世纪80年代初,一次偶然的经历让赵兴龙与翡翠结下了不解之缘,他的翡翠人生也从此开启。

有一次,赵兴龙和儿子赵宁出差到云南边境,当时那里有一个翡翠原材料的交易市场,有很多人在买卖翡翠原材料。翡翠原材料原石表面往往有一层皮壳,当时没有一种仪器能够通过这层外壳很快判断出其内是“宝玉”还是“败絮”。由于玉石形成的地质环境很复杂,条件不同,形成的皮壳和场口情况也会有变化,于是这样的交易就变成双方眼力与心理的博弈。这就令所谓的“赌石”大行其道。

不少玉石商人赌石后,在切割验货时一般不敢亲临现场,而是在附近烧香祈佛。一夜暴富或是倾家荡产,全在于切开那一瞬间。为此,行内人把赌石称为“一刀生,一刀死”。

当时,赵兴龙身上只有几千块钱,后来向别人借了一万多块钱,总共加起来两万多块钱买了一块翡翠原材料。当时的赵兴龙对翡翠并不了解,只是单纯的喜欢,对于手中的这块翡翠原石,赵兴龙满怀希望,谁知结果却令他大失所望。

回到家,他找人帮忙切开一看,竟然是块废料,当时只值几百块钱。

虽然是一次失败的经验,但正是这次经历却让赵兴龙看到了无限商机,改革开放后国民经济飞速发展,大部分中国人解决了温饱问题,对美的追求逐渐成为时尚,翡翠原石市场的火热预示着珠宝饰品的未来大有市场。

对行业和翡翠有了一定的了解后,赵兴龙开始频繁前往缅甸考察翡翠矿山。进入玉石场的道路万分艰难,穿越的往往是莽莽苍苍的原始森林和令人咋舌的层峦叠嶂、险河急流。

赵兴龙曾在缅甸阿玛拉布拉古城的中国寺庙内看到一条刻满死难者名单的石碑,上面是6000多个中国商人的名字,其中大部分都是因为寻找宝石而丧命,而这一切都不能阻挡他前行的脚步,面对曾经的一次次失败和艰辛,赵兴龙笑称这是操千曲而后晓声,观千剑而后识器。

接近赵兴龙的知情人表示,钱对于老赵来说不重要,对玉石由衷的喜爱,才是支撑他不断前行的动力。

用耳朵听玉

“我把时间都用在看石头上面,我对石头的痴迷程度是其他人无法理解的,我只要看到石头可以3天3夜不吃饭。”赵兴龙说。

说到“辨石头”赵兴龙感慨地讲述了他曾经的一段“听石头”的经历。一次他为了搞懂翡翠的质地规律性,独自一人守着一堆石头细细研究,这一守就是六天六夜。

那天下午,他走进一间办公室。屋子里是花几万块买来的石头,数量有二三十块。他坐在桌旁,扒扒这块,看看那块,来回倒腾,自己去卫生间接水,拿水洗看,结果屋里的水都到脚脖子以上深度了,他都没有一点感觉。接着,他拿硬物去敲击原石,有的发出沉闷的声响,有的发出清澈响亮的金属声,他像个天真无邪的小孩子,完全沉静在自己其乐无穷的世界里。

脸上时而露出惊喜的神色,时而又表现一幅极度认真的样子。他像一个沙漠中的苦行者,又像一个不折不扣的智者,不取得真经,誓不罢休。

“那天下午,大概两点钟我进去的,我从感觉上只有1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实际上我出来已经是6天以后的时间了。”赵兴龙讲述这个故事的时候,依然十分激动:“最后我感觉突然能看懂这个玉石了,就是每一块玉石摆在我面前我都知道它里面有没有高档翡翠,一下就能看清楚里面的东西了,当时我一激动,哎呀,我全部搞懂了,一站起来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当时赵兴龙从操作间出来的情形:他就是两手摸着出来的,什么也看不见,这时候我们上去,他几乎就是快晕倒的状态。眼睛就跟失明一样。眼睁着,却什么都看不见。他的动作就像盲人摸象一样。经过医生诊断,由于用眼疲劳过度导致了视网膜脱落。

赵兴龙在住院期间心想:真不走运呀!好不容易把玉石的规律研究透彻了,结果眼睛看不到。既然眼睛看不到了,那我就用耳朵听,用手摸。

赵兴龙说:“从我对翡翠的喜欢程度,我不希望把它的资源,过多地为了经济利益浪费得太大,我们希望每一个矿产资源出来,通过加工,通过各方面工艺的处理,能够变成一件艺术品。”

在原南昆明泰丽宫翡翠博物馆内有一尊世界最大的翡翠佛像高4.12米,重6.82吨。玉佛通身翠绿,夺目又不失威严,清澈中又凝炼着厚重,每天引来许多游客围观,香火不断。可是谁曾想到,在二十年前这尊翡翠佛像还只是一块璞玉,而发现它使之绽放迷人光彩的人就是赵兴龙。

他把自己的每一件翡翠都精雕细琢成艺术品。玉不雕不成器,大自然赋予人类这么好的宝物,应该精心把他雕刻好,赵兴龙就是这么去做的。

与翡翠相伴几十年翡翠也滋养了赵兴龙“玉”的特质,他经常教育自己的子女们人生中遇到挫折就像未经琢磨的原石,人在逆境也应懂得转换和释怀。

最优质的企业是透明的

如今,东方金钰已然成为国内第一家翡翠业上市公司,目前也是翡翠行业唯一的一家上市公司,赵兴龙说:“我就想通过上市公司这个平台,把我们这个行业,尽我最大的能力做规范化。”

然而,作为高利润行业,珠宝玉石也是常常被人诟病的行业,原因都是因为翡翠行业内从业企业良莠不齐,缺乏规范,价格不透明。

赵兴龙说,上市是对企业经营规范的过程,打造“东方金钰”品牌,也是对产品规范的过程,他认为规范是珠宝玉石行业长远发展的制胜法宝。

绝大部分消费者对玉、玉石和宝石的概念不清,更不懂得如何辨别真伪和区分优劣,赵兴龙常说最优质的翡翠是最透明的。做企业就要像翡翠一样,用自己透明的心去打动顾客的心,让消费者能买到货真价实的翡翠饰品。

“我从2003年以后进入改组多佳股份,进入上市公司之后。我就想通过上市公司平台,把我们这个行业做规范化,”他说:“所谓做规范化,就是我要让每一个人,虽然大家看不懂,但我要尽我的最大努力,让大家看得懂。为什么它值这个钱,为什么要卖这个价钱。”说完,赵兴龙又反复强调一句:“我永远不会改变这个理念。就算旁人都认为,全世界都没有办法规范的,我们尽量做到规范。”

“对于消费者来讲,我要做到价格规范,要保证消费者的利益。因为我们要替消费者负责任。既不能卖假的,卖真的也要价钱合理,每个消费者买东方金钰的东西,如果有质量问题,凭公司的发票、证书在任何时间都可以来公司退货。不管你在哪,什么时间买的,有些产品我们还会保值增值地退给你。”对于消费者,赵兴龙谈得最多的是责任心。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不改鬓毛衰。虽然离开故土多年,然而对于故乡的思念他却丝毫没有消减,那一片片枯黄的银杏叶似一页页泛黄的相片载满了他无尽的回忆。在赵兴龙的办公室,他展示了他珍藏在扉页里的三片银杏叶。

“我退休之后,最大的愿望就是回我的老家,这个银杏叶是从我老家带过来的,跟我有二三十年的时间了,我一直想回到我的老家去,办一所学校专门为家庭困难的,交不起学费的孩子解决上学学习问题。”“徐州是汉文化发源地,玉文化博大精深。”赵兴龙说:“退休之后,在经济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我还准备在徐州办一个翡翠博物馆,让更多的人了解玉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