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培源4个女儿生平 冯友兰一生得力于三个女子

2017-1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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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顺着北大燕南园东南角走到尽头,57号院,便是一代哲学大师冯友兰生前居住的"三松堂",而这里如今由他的女儿.作家宗璞守护.年逾八旬,宗璞写下<旧事与新说--我的父亲冯友兰>,以澄清历史,告诉读者一个真实的冯友兰.父亲是教育家父亲一生有三方面的贡献,一是写出了第一部完整的.用现代逻辑方法的中国哲学史,是这个学科的奠基人之一;二是建立了他自己的哲学体系;第三他是一位教育家.很多人对这点不熟悉.他从美国留学回来,担任中州大学哲学系主任.文科主任.中州大学是新建的,河南历史上第一所大

顺着北大燕南园东南角走到尽头,57号院,便是一代哲学大师冯友兰生前居住的“三松堂”,而这里如今由他的女儿、作家宗璞守护。年逾八旬,宗璞写下《旧事与新说——我的父亲冯友兰》,以澄清历史,告诉读者一个真实的冯友兰。

父亲是教育家

父亲一生有三方面的贡献,一是写出了第一部完整的、用现代逻辑方法的中国哲学史,是这个学科的奠基人之一;二是建立了他自己的哲学体系;第三他是一位教育家。很多人对这点不熟悉。

他从美国留学回来,担任中州大学哲学系主任、文科主任。中州大学是新建的,河南历史上第一所大学。后来,他在清华找到安身立命之地。

父亲是爱国的,别人问他1948年为什么从美国回国,我对这个问题很惊讶,他不可能不回来。父亲对中国的未来充满希望,他在西南联大碑文里写中国:“并世列强,虽新而不古;希腊罗马,有古而无今。惟我国家,亘古亘今,亦新亦旧,斯所谓‘周虽旧邦,其命维新’者也。”

呆气与儒气

作为父亲的女儿,数十年在他身边身兼几职:秘书、管家、医生、护士带跑堂,照说对他应该有深入的了解,但是我无哲学头脑,只能从生活中窥其精神于万一。根据父亲的说法,哲学是对人类精神的反思。他自己就总是在思索,在考虑问题。

因为过于专注,难免有些呆气。抗战初期,几位清华教授从长沙往昆明,途经镇南关,父亲手臂触城墙而骨折。金岳霖先生一次对我幽默地提起此事,他说:“当时司机通知大家,不要把手放在窗外,要过城门了。别人都很快照办,只有你父亲听了这话,便考虑为什么不能放在窗外,放在窗外和不放在窗外的区别是什么,其普遍意义和特殊意义是什么。还没考虑完,已经骨折了。”

在父亲的心目中,人是与天地等同的。既与天地同,还屑于去钻营什么!那些年,一些稍有办法的人都能把子女调回北京,而他,却只能让他最钟爱的幼子钟越长期留在医疗条件落后的黄土高原。1982年,钟越为祖国的航空事业献出了青春和生命。

父亲的呆气里有儒家的伟大精神,“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自强不息到“知其不可而为之”的地步;父亲的仙气里又有道家的豁达洒脱。据河南家乡的亲友说,1945年初,祖母去世,父亲与叔父一同回老家奔丧,县长来拜望,告辞时父亲不送。而对一些身为老百姓的旧亲友,则一直送到大门,乡里传为美谈。

中年事业有贤内助

父亲曾说,他一生得力于3个女子:一位是他的母亲吴清芝,一位是我的母亲任载坤,还有一个便是我。1982年,我随父亲访美,在机场父亲做了一首打油诗:“早岁读书赖慈母,中年事业有贤妻,晚来又得女儿孝,扶我云天万里飞。”

我的母亲曾在北京女子师范学校——当时女子的最高学府就读。我在清华附小读到三四年级,抗战了,到了昆明功课跟不上,母亲就辅导我鸡兔同笼四则题等。母亲的手很巧,很会做面食。朱自清曾警告别人,冯家的炸酱面好吃,但不可多吃,否则会肚胀得难受。小学布置作文《我的家庭》,我写:“一个家没有母亲是不行的。母亲是春天,是太阳。至于有没有父亲,并不重要。”

向历史诉说

这些年,有一个奇怪的现象,有些人想怎么说就能怎么说,不用负责任,这是“文革”遗风。

先说和江青的关系。我们不认得江青,她曾到地震棚来看望我父亲,是周培源先生和北大党委陪同的,大家都认为她代表毛主席,数百学生聚集高喊毛主席万岁。第二天党委就让父亲表态,感谢主席的关怀,来看望大家。这个就变成我父亲的一个罪状,我觉得他太可怜了。

父亲写过《咏史》二十五首,其中有一首讲武则天,被人附会为吹捧江青,其实毫无关系。

从1979年起,他基本结束30多年的检讨生涯,每天上午在书房两个多小时,开始口授《中国哲学史新编》。那时80岁的他曾引孔子的话:“假我数年,五十以学易,可以无大过矣。”在他心目中,活着是为了多明白哲学道理。他甚至说,“现在治病,是因为书未写完。等书写完了,就不必治了”。果然书写成后4个月,他便安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