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忏将军 原国军十八军参谋长赵秀昆将军回忆录(二)
(六)、失宁宜昌 武汉沦陷后,日军即在武汉外围各战略要点加强工事,并未积极沿江西犯。一九四零年春,才纠集部队,大举向鄂西鄂北进犯。钟样、荆门先后失陷,沙市、江陵告急,危及宜昌,当时长江上游防司令为郭忏,以李延年的第二军、李及兰的九十四军,萧之楚的二十六罕、周岩的七十五军与日军交战,都有损失,宜昌无兵可防,形成空城,向重庆告急,平委会除命令陈诚立即成立第六战区司令长官部,设在恩施,指挥该方面战事外,令十八军昼夜兼程,防守宜昌,宜昌地势低凹,无险可守,但处在三峡咽喉,战略地位重要,又不能轻于放弃,故军长彭善奉令后,令十八师仅有一天准备,即船运宜昌推备,担任城防,一九九师随后行动,担任机动,十八师在六月五日开始由驻地出发,乘大木船到重庆,然后以轮船运宜昌,罗广文和我乘第一船率主要幕僚深夜抵达宜昌,在飞机场东侧郭忏的临时指挥所见到郭忏及其参谋长杨业孔,他们正准备东撤,简单地说了一下敌情,知白洋、荆门均已失陷,日军正攻击当阳估计日军将分路指向宜昌,而宜昌原既无兵,更谈不上工事设备。
此时,炮声已隐约可田,电讯均遭受破坏,与友军也联系不上,我们当时决定部队一面到达,一面进入阵地,并以五二、五三两团担任郊区防守,五四团防守城区,并作固守和巷战准备,师指挥所设在镇境山(飞机西北角),我和罗广文视察了一天地形,亲自部署了团营阵地。
九日夜,各团都才到齐。次日辰就得到情报,日军已推进到土门垭、龙泉铺地区,炮声已清晰可闻,军指挥所设在南津关,一九九师也已配备在小溪塔以西地区。
十一日拂晓,日军乘夜迫近十八军阵地,开始以飞机、炮火轮番轰炸,因为工事简陋,部队仅亡甚大,日军从东山寺东侧、西侧、宜昌以东三个方向猛烈进攻,到中午前后,五二团正面被日平突破,直扑飞机场,致使城区、郊区守军被分割,失去联系,且郊区部队腹背受敌,土兵溃退,一部分撤入市区,使市区部队也陷入混乱,加上敌机轰炸,五四团官兵大部队越江逃向南岸,捞到船的的幸免于死,泅渡的不少死于江水中,该团未经什么战斗,既行溃散,团长皮宣猷畏罪潜逃,仅收容残兵四、五百人。
五二团除伤亡者外,大部越过黄柏河(宜昌西长江支流)向南津关方向溃乱。
在这种情况下,军长命令师长罗广文过黄柏河收容部队,命令我率五三团守镇境山,以便配合一九九师反攻以恢复宜昌。黄昏前,日军集中火力向镇境山猛攻,我所在的掩蔽部,炮火硝烟浓密,呼吸困难。
参谋主任汤国城(原主任李文伦已调任广东某部队任团长)喊了一声“是毒瓦斯!”我缺乏和阵地共存亡的勇气,将计就计,假装中毒,自动率五三团放弃镇境山,渡过黄柏河,至此,仅一天的激烈战,就完全陷于敌手。陈诚虽严令十八军恢复宜昌,但十八师已失去战斗力,十一师经过多次作战,末得补充,但一九九师临出发前,将师长罗树甲易为十八军老人宋瑞珂,可谓临阵易将,指挥不自如,故多次在宜昌外围作战,未能达到恢复宜昌的目的,而日军又有进展,占领南律关展以北山地,南侧在宜昌南岸大桥边地区建立了一个桥头堡阵地,紧紧扼住三峡出口,军委会遂放弃恢复宜昌企图,命令部队就地构筑工事,利用山地有利地势,与日军隔山对峙。
到抗战胜利为止,五年之久,日军仅以一个加强旅团的兵力,牵制六战区十几个军的兵力,处在互不相犯、和平共处的局势。
宜昌的陷落,主要责任在蒋介石及其军委会,事先不重视,缺乏准备,十八军仓促应战,立足不稳,且兵力不足,十八师正面十七、八里阵地无纵深且无坚固工事,部队新兵多,干部素质差,都是战败的原因,我个人年青胆怯,缺乏作战经验,未能坚守阵地,也常引为内疚。
宜昌战后,十八军仍奉命开回四川整顿、补充,罗广文为达到回重庆原防的目的,派我先去重庆活动,这经三斗坪,曾经到太平溪六战区前方指挥所诅见陈诚,这是我初次见他,留我并餐,只简单问了问部队作战情况,没有说什么。
我到重庆后,首先到军令部一厅二处找到蔡文治(陆大十三期同学,负责部队编组、调遣),说明来意,他同意签请十八军仍各回原驻地。不久,十一师也归建,调往梁山县(现改梁平)整训,同时军部改驻万县,军长并兼任万梁警备司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