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李】《北国残梦》问情续 李寻欢同人(5 6)
第5章夜已深,耶律天翔仍坐在知春亭内,小桌上的菜早凉了,壶里的酒暖了又暖,他却一杯也喝不下去。他的眼一直盯着遥遥相对的冷香小筑,楼上的烛火还亮着,那人一次也没走到窗前来,压抑的咳嗽声时而传到他的耳中,他的心又揪起来,…“他一定恨我,是啊,怎么能不恨,这是个从不屈服于任何胁迫的人,一直都是谈笑温文,让人如沐春风,人家进他一尺,他必要回人一丈,心里实际上疾恶如仇,恩怨分明,原则问题是寸步不让的;自己此番将他逼入绝境,自陷于这个牢笼。
虽然他苦心积虑地仿建李园的梅苑,甚至连冷香小筑的家具都一并搬来,可在那人看来不是牢笼是什么,他如何怎能体会到他的心。耶律天翔的思绪飘到两年前….
“晓风,你混迹中原多年,你说说看,如何才能收服中原武林?”
耶律天翔化名关天翔,这次和他的总管来到中原,主要是想亲自了解中原的实力,好谋图后事。
“王爷,兵书有云:擒贼擒王,,要想收服中原武林,最快的办法是击败他们的王者,也就是武功最厉害的人物,中原武林门派众多,多半相互不买账,但要知道,人人都崇拜英雄,击杀了这个英雄的人自然就会成为中原武林的旗帜,那时再想收服中原武林就会事半功倍!
”
“恩,那现下中原武功第一的人谁?”
“中原武林原本的第一高手是天机老人,他后被第二号人物上官金虹所杀;上官金虹又被排名第三位的小李飞刀杀了,现在中原武林第一人当然是小李飞刀李探花。”
关天翔听了一笑“李探花,这个名字好奇怪!
”
律晓风接着道:“李探花是人家对他的尊称,他是承化十二年两榜文科的第三名,他们这里叫探花郎,他本名李寻欢。”
“哦?居然还是文科三甲,真不是简单人物啊!”
“是的,此人出生官宦世家,书香门第,家世殷实,文采风流,武功深不可测,他的兵器是一把3寸长的小刀,一旦出手,例不虚发,对手能看到他刀的时候就已经插到要害了,除非他并不想要他的命,否则他飞刀出手,无人能免一死。
”
关天翔此时已来了十分的兴趣:“有趣有趣,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特别的高手”
“他还有几个特别之处,他嗜酒如命,视死如归,对朋友义气深重,据说为了成全自己结拜兄弟,他居然将相恋多年的表妹和祖宅都让给了他的异姓兄弟龙啸天,自己远走他乡。
”
“什么!简直就是个疯子,不对,他一定是不喜欢这个表妹,找个借口自己潇洒江湖。”
“不是,据说他深爱表妹林诗音,因表妹别嫁,他远避他乡,已相思成疾,染上肺病,经年难愈,江湖甚至传闻李寻欢已经病得无可救药了。
”
“难以理解,难以理解。”
“是的,非常人做非常事,这些中原绝顶高手有时候都是很难理解的。”
“他还有什么特点?”
“还有就不是很明确了,据说尽管他那个结义兄弟龙啸云因为妻子一直不能忘记李寻欢,十分妒忌,数次想害死他,他还是在他们夫妇死后,非常照顾他们的儿子龙小云,将他视作亲子,但这个龙小云却因为他爹的缘故很恨他,经常和他作对。
另外据说此人人品非常俊雅,男人不敌其一刀,女人却难敌其一笑,爱上他的女人无数,为他死一百次都心甘情愿。”
关天翔抚掌大笑,“越来越离谱了,晓风,你说的这些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是不太可能的,想是中原武林人士以讹传讹,不过听了你的话,我是一定要会会这个人了,我倒要看看,中原武林第一人倒底是个什么人物!
”
关天翔第一次见到李寻欢是在太原城外的竹林里,他故意接近龙小云,与他套上交情,假装要帮龙小云教训李寻欢,胸无城府的龙小云写信诱出李寻欢。
当他第一眼看到小李飞刀,不,准确地说,他第一眼看到那双眼睛的时候,灵魂深处的某种东西就仿佛被吸了进去。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特别的眼睛,瞳仁带着一抹碧色,如同深不见底的幽潭,静谧纯净,仿佛不属于这个尘世;他的睫毛很长,在眼下留着长长的阴影,更衬得眸光如月下湖水,莹莹闪动,清澈秀逸。
他心里暗叹“律晓风所说的并没有夸大,这个男人的确是女人都抵挡不住。”
李寻欢站在那里,一身米色长衫迎风而动,身姿挺拔,眉目如画,清俊不容逼视,仿佛随时会御风而去的仙人。
他静静地看着龙小云,脸色很苍白,眼神很温柔,“小云,快回去吧。
”声音清润,如春风拂面,和弦轻动。
那龙小云却对他恶言相向,故意在他这个外人面前竭力侮辱谩骂。他还是静静的站着听着,可当龙小云提到他娘的时候,面前的这个人眼中的隐忍与温柔变成了难以掩饰的伤痛,剧烈的咳嗽使他原本苍白的脸上迅速染上一抹病态的嫣红。
耶律天翔明白了,律晓风讲的是真的,他真的爱那个女人。
接下来自己撩起的一战,毫无悬念,他输了,小李飞刀没有出手他就已经败了,很明显那人根本就没用全部功力,他的招式如行云流水,出掌腾挪,没有半点破绽,力度却堪堪正好压住他又不伤着他,他败的心服口服。
而后,他有幸看到小李飞刀出手,那是他暗中派来的飞鹰门几名一流高手,假装要对关天翔下死手;除了感受到一瞬间凌厉的杀气,他根本看不出李寻欢是何时拿出的飞刀,更没看出他如何发射,派来的几个人就已经死了,咽喉要害都插着一把飞刀!
那死了的人全都满脸惊疑僵在脸上,似乎也不相信自己就这样死了。他于是知道,律晓风说的全是真的,李寻欢的武功确实深到神鬼难测。
他问道:“你,为何帮我?”
那人淡淡一笑:“因为你想帮小云,就是我的朋友。”
那刻起,他下定决心,他一定要收服此人,不惜代价,不惜手段,不惜一切。
第6章
耶律天翔处心积虑地策划 ,终于和李寻欢交上了朋友。
李寻欢是个不折不扣地江湖浪子,喝起酒来豪气干云,千杯不醉;他视功名利禄如粪土,能为朋友两肋插刀,面对危险,泰山崩于前而不动,与人交手轻重之间收放自如,谈笑中强敌殒命。
可他又是个不折不扣的世家公子,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出口成章,文采风流,待人接物温文尔雅,彬彬有礼。交往日久,才发现他竟是个痴情种,对死去的表妹情根深种,尽管伊人已逝,每每想起仍锥心泣血,黯然神伤。
是的,李寻欢是个很想不开的人,为了一个已嫁作他人妇的表妹痛苦了一生,酒精不能使他忘记这女人分毫,疾病的煎熬也丝毫不能减退他十几年的相思;面对龙小云,那怕受尽他的委屈侮辱,却也要固执地关心他帮助他;
可是,他又是一个非常想的开的人,他机敏睿智,江湖荣辱,人生起伏,早已了然豁达,面对自己的生死,就像面对庭院前的花开花落,可以一笑置之……
这个矛盾的人就像是有一种致命的魅力,周围的人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
耶律天翔感到跟他在一起的日子过得每天都很快,一起论武对诗,把酒弹琴,常常一聊聊到深夜。他常常觉得自己会不经意就会醉倒在那双眸子里,哪天不在一起就觉得空落落的,李寻欢也是对他也是刨心相待,两人终于义结金兰。
律晓风却越来越不安,他常常忧心忡忡地看着自己的主公和这位义弟在一起谈笑风生,私下里劝耶律天翔不要被李寻欢迷惑了,和他一起关系密切的人几乎都没有好下场。耶律天翔只是笑笑,解释道,这是为了收服李寻欢的攻心之术。
是啊,自己一开始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不知道从哪天开始,终于明白了,他对李寻欢的情谊绝非“收服”这个苍白的借口可以解释,自己确实已被他迷惑,心甘情愿,已经放不下,丢不开,忘不了!
耶律天翔常想,如果能和李寻欢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可他也明白,如果李寻欢一旦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和用心,这份情谊就会化为乌有。
是自己一开始就在欺骗他设计他。
独处时,他常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奈。自己身为鞑靼国的摄政王,主上年幼,身为叔父的他于国于家都该殚精竭虑辅佐左右。鞑靼深处草原大漠,资源匮乏,如想生存壮大唯有向外扩展。这几年自己整肃军队,励精图治,为的就是一朝能与大明一争疆土,到那时少不得与李寻欢反目成仇,刀兵相向,可这也是自己最不愿见到的事。
然而,该来的还是来了。
律晓风在处置百花村矿藏一事上太过急切,使他们身份暴露,中原武林围而攻之。
他不得不在李寻欢面前坦承身份,可是仍然骗他不会对大明不利。那时,李寻欢为了他居中调停,甚至不惜性命与中原武林人士为敌。可是最后,李寻欢还是察觉到他真实的意图,终于放下私人情谊,约他一战生死。
回想当日的决裂,耶律天翔仍觉得心痛难当。他知道自己不能死。机关算尽夺得摄政王的位置,就是为了一展抱负,他死了,鞑靼10年来磨兵砾马,开疆拓土的愿望企不要化为乌有?于是他安排一场戏,这场戏由假关天翔死于小李飞刀而告终。
自己连夜潜回北金川,指挥军队,与大明开战。
他赢得了这次战争。可是,他的心里却没有原来以为的快乐,相反,他被可怕的失落和孤独笼罩。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夜夜出现在他的梦里,夜夜挥之不去。
当想到那个曾经叫他关大哥的人,如今可能死去,再也不得一见,他的心就被可怕的恐惧占领。
当律晓风打听到李寻欢病重但并没有死,他做出一个决定。
这个决定甚至让律晓风觉得,悦北王已经疯了。可是他下定了这个决心,因为他知道,没有这个人的生命比死亡更可怕,他已身不由己。
后果如何已无法计较,只求朝朝暮暮得见斯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