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天才本科未毕业 已被普林斯顿录取为博士生
张瑞祥是典型的“奥数一代”:从高一开始,他经历的奥数竞赛加在一起不少于30次;而非正式的演练、封闭式的训练更是“数都数不清了”——3年的冬令营、3年的奥赛集训队、一年的国家队,他的整个高中几乎都是在奥数训练与***中度过的。
3道奥数题目发下来后,一坐就是4个半小时。张瑞祥猜测,他如今这种长篇大论、思维一顺到底的习惯,和长时间思考一个题目的训练有着很大的关联。
不过,他却丝毫不反感“奥数”以及“奥数的考场”。当下不少家长(微博)让孩子“啃奥数”多是为了高考(微博)加分,也有人打着训练孩子逻辑思维的幌子不断给孩子施压。张瑞祥觉得这两种做法都有些可笑,“那是一种无拘无束、甚至有点类似实验室里‘搞研究’的状态,比只知道死记硬背的高考轻松多了。”
“数学就有‘背’的时候。”张瑞祥说,有的数学题目可以套用公式来解,比如“极限”这个概念。如果遇到一个与极限相关的题目,套起公式来做很容易就能解出来。不过,一方面考完可能就把知识点忘掉了,另一方面,遇到较为复杂的题目,或者极限只是某道题中的一个知识点时,这种背诵方法就难以奏效了。
张瑞祥有自己的一套感知方法,“‘极限’就是一个数轴,中间一点是a,数轴两边的An逐渐向中间的a这一点集中。”他双手比画着,“都往中间来,无穷地接近,你理解了吧?”他问道,“这就是一个从严格的逻辑到直观感觉的认识过程。”
在他看来,“背”是一种偷懒的办法,之所以说偷懒,是因为这种方法并没有真正开动脑筋,通过大脑去想象,或用严密的逻辑去推导。
他很难说清楚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数学感兴趣的。刚上小学,他就翻遍家里所有的数学科普书,包括《趣味数学100题》——那些其他小朋友会丢在一边的少儿杂志。从这些书里,他渐渐喜欢上了数学。
到小学二年级开始,他就争着抢着要报名参加学校的数学兴趣小组,父母是在他的央求之下“被迫给他报了班”。
从那时起,张瑞祥对数学的热度只升不降。高二的一天,他闲得有些难受,“手头没有数学题目做”,于是,他发起了一场班级数学竞赛,由同学自行出题,题目范围、类型都不受限制。就在这次“竞赛”中,张瑞祥“推导”出了到目前为止他最得意的一个发现。
当时,一个同学提出一个有关离散几何的问题,“在一个平面上,有N个点,它们不全在一个圆上,那么究竟有多少个圆使得每个圆都只过其中的3个点?”张瑞祥觉得这个问题很有意思,于是经过半年的“研究”,证明了这种圆的存在性。
在那半年,为了搞清楚这个逾越高中知识范围的问题,他从图书馆里借来一摞书,加在一起比他半个身子还要高。他却一点都不觉得累,“别人都说我较真儿,我却觉得非常有意思!”
后来,他才知道已经有人给出了结论。他将这个问题整理成一篇SCI级的数学论文,2011年发表在《DiscreteandComputationalGeometry》(《离散与计算几何》)杂志上。
当然,幸运并没有一直罩着张瑞祥。在一次国家奥数集训队选拔***中,他失利了。然而,他并没有因此做出任何反常的事情,他甚至在当天晚上还和同学如约去玩了个通宵。
“失败的经历是很宝贵的财富。”这位老师们眼中的“奥数达人”似乎从来没有过心情不好的时候。在高三参加比赛时,他顺利成为2008年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的金牌得主。如今,即将本科毕业的他,已被普林斯顿大学录取攻读博士。
事实上,生活中的张瑞祥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较真儿”,他喜欢说相声,时不时模仿《钓鱼》、《扒马褂》、《逗你玩》等经典相声中的某个段子,来逗大伙开心;大二时,他写下《数院才子行》的打油诗,在院系内部轰动一时。
不过,一旦遇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事情,他的较真儿劲儿又来了。初二那年上游泳课时,他没有学会蛙泳,“很上火,我这么喜欢的一项运动怎么就学不会呢?”之后的那个暑假,张瑞祥什么事情都没干,看了一个多月的游泳教程短片,开学后,他成了班里的游泳高手。
这个“数学天才”最快乐的,并不是获得荣誉的那一刹那,而是和人讨论数学问题或者在数学问题上取得新进展的时候。他再一次引用顶尖华裔数学家陶哲轩在接受采访时说过的话:“我正在思考的这些问题,并没有因为获奖而自动地得到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