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殊情诗 写给现代爱情——苏曼殊笔下的爱情
苏曼殊的感情生活不同于其他人,没有花前月下的浪漫,没有以诗言情的高雅,有的只是无休止的自我说服。既已批发托钵,却又难弃尘世;既想摒除七情六欲,却又涉言爱情,这就是不僧不俗亦僧亦俗的苏曼殊。
尽管苏曼殊如何表白自己“与人无爱亦无嗔”,然而他的小说既然篇篇都以爱情为主线,又全部是悲剧,那里面就必然要或多或少地反映出他的爱情婚姻理想、观念乃至由此产生的困惑、痛苦。 苏曼殊之父苏杰生是中国人,其母乃日本人河合仙,而其生身之母其实是河合仙之妹河合若子,也就是说,苏曼殊是其父与河合若子“偷食禁果”的私生子。
苏曼殊降世后,实际河合姐妹连同苏曼殊就被苏家抛弃了。苏曼殊三个月上,其生母离他而去,这样养育苏曼殊的责任,便落到了已同苏杰生分居的河合仙身上了。
几年后,只因苏杰生生女太多,生男太少,苏家才不得不承认苏曼殊为苏家人。苏曼殊从小在这种几乎是无父无母的情况下,受尽肉体精神上的欺凌。
苏曼殊的同父异母妹曾这样说,“闻他13岁在乡居,偶患疾……但有婶婶辈预定其病不能活,将其3于柴房以待毙……并说一家数十人,最爱他的是我的祖母也,……婶婶及附居之亲戚等或有轻视他,由此淡观一切,矢志不回乡。
”其实苏曼殊之父第二妾大陈氏,对苏曼殊的虐待尤其。苏惠姗把这归结为“……而有些藐视异国人所生之子女,以致纯洁无邪的小孩子当作陌路人……”。其实她只说对了一半,苏曼殊真正受虐待的原因,就是因他是私生子。
不然他的同父异母兄,河合仙所生的苏煦亭为什么却没有同样的遭遇,而一生过得都很平静呢? 另外,名义上是苏曼殊生母,实则是他养母的河合仙,于1908年改嫁了。这对于河合仙来说是正当的要求,可对于本来就缺乏被人疼爱,一直将他作为感情寄托的苏曼殊来说,这不啻于是个晴天霹雳、感情上的又一次重大打击。
使他那本来就孤寂的心底,不能不又增添了几分凄凉。 正是由于他的身世与特殊经历,所以当男女平权、婚姻自主这种新的爱情婚姻观,象狂潮般席卷中国这片死寂的土地时,他的接受能力就远不如象接受其他先进思想那么自然、从容。
全盘中化他又无法忍受,他既想失迎时代的潮流,又难于摆脱个人身世的阴影,既有对旧的憎恨,又对新的顾虑重重,既想与传统彻底决裂,又对传统中那自认为是美德的东西不忍割舍……这诸多矛盾沉甸甸地齐聚在这个苦人儿的心头,它们互相碰撞、挤压,苏曼殊就是在这一时期,怀着极其复杂矛盾的心情,以郑重其事的态度拿起了笔,去描写他的所见、所思,他对爱情婚姻的认识、理解,并试图解开这个一直捆扰着他的情结。
苏曼殊的小说只活了短暂的35岁,小说也只创作了6篇(其中《天涯红泪记》属未完之作),而且全部创作于辛亥革命后的那个复杂而动乱的年代——他生命的最后几年中。
因此,无论是内容还是形式,苏曼殊的小说,都会有他所处的那个时代的特点及他个人的思想轨迹。 苏曼殊的小说由于写作时间较集中——1912~1917年,加之其生活面比较狭窄,所以人物形象显得有些想象,但还是有区别的。
女性形象大体可分为两类,一类是传统性质较强的“古德幽光”式的。如《断鸿零雁记》中的雪梅,《绛纱记》中的秋云。
她们都才德兼备,表面看来贞淑娴静,从不越雷池半步,却柔中蓄刚,既已许配所爱,便忠贞不渝,不顾一切,面对封建势力的阻挠,虽无力回天,却敢以死相抗。 第二类女性虽然也同样才德兼备、爱情专一,但她们比第一类女性思想上要新。
她大多受过西式教育,懂外文,有的甚至对西方思想文化的研究有相当的造诣。如《绛纱记》中的五姑,《非梦记》中的风娴。至于恋爱行动,这类女性要比第一类主动、大胆得多。
如《绛纱记》中的五姑,不但主动对昙鸾施以亲吻。 传统也好,开化也好,她们在苏曼殊笔下却一样可爱;不管是第一类,抑或是第二类,她们却有着一个共同的特点:从一而终。 苏曼殊笔下的青年男性要稍微复杂。
他们有《断鸿零雁记》中的苏三郎和《绛纱记》中的梦珠这样的“看破红尘”的出家者,他们虽生活经历各异,恋爱过程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但他们也有着一个共同的特点——对爱情绝不贰属。
苏曼殊小说表现出的正是他理想的爱情婚姻观:青年男女,应在相互了解、相互倾慕,有着共同思想基础上的对爱情的诚挚、负责,并从一而终。 我站在我的角落,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过程。 忧郁的城市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