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与王海波聊上将王建安

   华野有两个王司令,两个谭老板,大王司令叫王建安,小王司令是王必成;大谭老板是谭震林,解放后曾经担任中央书记处书记,也曾经是政治局委员,在所谓“二月逆流”中,奋起驳斥所谓的文革派,谭震林在其间担任了重要角色,他还致信毛泽东、林彪,表达自己的激愤之情;另外一个小谭老板就是谭启龙,担任过山东省委第一书。王建安,作战骁勇,作风凌厉,但据说,喜欢抗上,不大讲政治,顾盼自雄,许多人似乎都不在他的眼里,按照体制内的话语,就是骄傲自满,容易翘尾巴。

   上将为何在56年?在南京西苑宾馆,经朋友介绍,得与王建安上将的儿子王海波聊天,聊起老将军一二旧事轶闻,不胜唏嘘。我问王海波,1955年授衔,尘埃落定,元帅大将各归其主,王建安的上将为何是1956年?1956年的上将,似乎给人以补授的意味,总有点有别于1955年的别扭味道在。王海波说,王建安的确是1956年的上将,还有一位是李聚奎,因为李聚奎1955年的时候,已经在地方工作了,1956年又调入军队,所以补授军衔,也在情理之中,但是,闫红彦、谢富治、宋任穷当时都在地方工作,不也授了军衔?而程子华为何没有?不扯这些,且说王建安。据说,评衔小组把名单送呈毛泽东过目时,毛泽东曾在授予上将军衔的建议名单中王建安的名下,圈了一下,批示道:此人容易骄傲自满,授以中将为宜!不是说,毛泽东还觉得皮定均授以少将偏低,才有了“皮有功少晋中”的说法吗?评衔小组一看毛泽东的意见,倍感棘手:按照毛泽东的意见办吧?王建安授予中将实在是说不过去,多少资历军功都不如他的跻身上将,名单公布以后,岂不议论份然?不按照毛泽东的意见办吧?他有明确指示,岂能强项违抗?怎么办,只有拖,拖到1956年,因为李聚奎之故,再向毛泽东陈述。毛泽东也觉得平衔小组言之成理,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这就是为何上将有55人与57人的由来!

   王建安是军人,酷爱枪。我问王海波,传言王建安起初并不怎么买粟裕的账,有无此事?王海波坦言,有!王建安始终认为,所谓苏中七战七捷只是偶然个案,不具备普遍性,不能把苏中七战七捷经验无限放大。济南战役,主要是王建安在前线指挥,身先士卒。而王耀武的一只德国造左轮手枪,镶金带玉,完全是一美轮美奂的工艺品,一只为王建安所珍藏,也是对自己戎马生涯的一种纪念。据说,许多部下,都向王司令讨要此枪,但向来慷慨大度疏财仗义的王建安却说,其他枪,随便拿,但这支枪,我要珍藏。济南战役,实际上是华野打下的第一座省会城市,也因此,坚定了华野能打大战敢打大战的决心,山东战场的局面因此而改观,也为淮海决战奠定了基础。

  王建安视察部队,心细如发。王建安耿直,性子烈,快言快语。复出后,下部队,了解情况。到一知名连队,看肥猪满圈,大为快慰。老司令问养猪的小战士:你们一周能杀几头猪?小战士看是一着便装老人,便直言相告:这些猪,都是从老乡家里借来应付检查的,一头都不能杀!老将军恍然大悟!有人给老将军做表演,投掷手榴弹,射击,表演的都很娴熟,王建安说,射击的去投弹,投弹的去射击,结果大失水准!王建安说,你们已经表演惯了,换一下样式就原形毕露了!这样的花架子怎么能打战?

   有一段时间,军队流行将军的夫人做办公室主任,如叶群至于林彪,项辉方至于黄永胜,还有胡敏与邱会作,陈绥炘与吴法宪,大都是如此,这样的安排,也许就是一种中国特色。而王光美的奔赴全国宣讲桃园经验,江青理直气壮地抓样板戏,似乎都是在为革命发挥专长了。林彪九一三之后,毛泽东说,有些人,让自己的老婆当办公室主任,什么风气?据说,王建安在解放后的职务多为副职,也有人出于好心,要安排他的夫人担任他的办公室主任一职,但王建安勃然变色,坚决反对。王建安的夫人也因此没有什么级别,1980年,王建安逝世,其子女多在外地,王建安夫人生病,全身浮肿,但无医院可住,据说,是王海波去找了迟浩田,上将夫人才得到救治。

  王海波说,王建安直言率性,不善含蓄,得罪了不少人。他复出之后,中央要安排他到某军区,原以为大家都来自四方面军,也曾经在山东战场血雨腥风生死与共,但此司令说,其他任何人都可以到此,唯独王建安不行!中央只得把王建安安排到济南军区。王建安参加军区常委会议,自己的议题谈完,王建安就扬长而去,让主持会议的司令员杨得志颇为尴尬。事后,杨得志登门沟通,才让王建安有所领悟,下部为例。王建安曾经奚落一司令员,白白胖胖的,像一头猪,怎么领兵打仗?对一政委,王建安更是心存轻蔑,个子挺高,脸皮太厚,就是良心不良!此人因此而嫉恨王建安,几乎咬牙切齿!曾几何时,毛泽东让叶剑英“生病”,陈锡联取代李德生,主持军委工作,向有“双面狐狸”之称的陈锡联炙手可热,门庭若市。王建安在京西宾馆“休息”,提出下午三点让陈锡联来见,秘书联系后,面露为难之色,提出可否晚上来?王建安接过电话,大声说:只有下午三点有时间,如若不来,生,不再见面;死,不用送葬!下午三点,陈锡联准时到京西宾馆会晤王建安。

  王建安有四子一女。王建安在山东戎马倥匆,一女送与老乡抚养,多方寻觅,无果;四子,唤作王西波、王东波、王航波、王海波。

   将军虽去,音容宛在。王海波,身材魁梧,眉目爽朗,有将军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