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云九一三事件 九一三事件十大谜团 九·一三事件谜团解析(下)——评舒云《九·一三十大谜团》(10)
"九·一三事件"谜团解析(下)——评舒云《"九·一三"十大谜团》(10)_中华读书报_光明网
九·一三事件
中华读书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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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云女士自造的毛、周合谋逼走林彪说,是一个非常浅薄非常粗陋的权力斗争阴谋故事。权力斗争是政治利益的博弈,权衡利害得失的较量,毛泽东逼走林彪叛逃苏联,这对毛泽东和周恩来能有什么好处吗?
舒云女士的这些“九·一三”谜团,实际上许多说法在坊间流传已久,只是作者比较生猛,以口述采访为名,曲解史料,另造情节,硬是把这些流言蜚语做成了一个“局”———毛、周联手害死了林彪的阴谋之局。但是,作为纪实文学作家的舒云,讲故事的水平实在是难以恭维,逻辑不通,语言不顺,错误百出,荒诞不经。
本来,对这些“谜团”虚构的荒谬性,稍微有点历史知识的人都能看得出来,举出一两个例子就行了,根本用不着逐个解析。笔者所以不嫌麻烦去解析这些《谜团》之“谜”,并不是因为作者敢于乱说,把柄太多,评起来有些“吃柿子捡软的捏”的味道,而是更看重在“谜团”背后反映的东西:一种在历史问题上作伪造假愚弄大众的文化现象。
笔者阅读舒云女士的“九·一三”研究成果时,开始对其诸多新见大为诧异;继而发现其错误多多;而后又搞清楚这些错误都是作者故意所为的。其手法大胆泼辣,花样百出,在笔者的阅读经验中,从来没有见过有如此捉弄读者,恶搞研究对象的作者。
舒云女士不仅是在口述史料造假,甚至包括她写的书中引用的大量文献材料,她自己就未必看过。仅举一例:舒云女士在《林彪事件完整调查》书中,多次引用澳大利亚记者彼得·汉纳姆在失事现场的调查材料,其引注为“彼得·汉娜姆《解开林彪死亡之谜》,载《亚洲周刊》1994年2月1日”。
《亚洲周刊》是本香港杂志,1994年2月号的《亚洲周刊》中并没有书中引用的“汉娜姆《解开林彪死亡之谜》”的署名文章,只有一篇题为《林彪秘辛大公开》的文章,内有关于澳洲记者(该文将汉纳姆译为韩培德)调查林彪死亡事件的介绍。可以断定,作者舒云女士根本没有看过《亚洲周刊》的文章,完全是在借外媒之名制造流言,戏弄大众永不满足的猎奇心。
对于舒云女士制造的林彪出逃“谜局”,本文上述已经进行了较为详细的解析,读者应能得出自己的结论。实际上,作者的手段并不高明,一个粗通文墨的人,只要能够去追寻一下出处,核对一下原文,对比一下史料,都能判断出子丑寅卯来。
所以,对于笔者这些琐碎的证伪工作,学界同仁可能会觉得有些小题大做,类似无聊。实际上,笔者感兴趣的只是这种以假乱真的社会文化心理——舒云女士制造的这些本不难辨别的“谜团”,为什么会流传于世,甚至还蛊惑了一些媒体?好奇不辨、跟风盲从的心态,这是一种心智上不成熟的表现。
舒云女士的“九·一三”研究,搞的是一种帮派史学。她是从预设的价值立场出发的,打出的是为林彪鸣冤叫屈的翻案旗帜,持颠覆“两案”审判的立场,在海内外得到了一批对林彪抱有好感的拥护者和同情者的呼应。他们以为林彪翻案为研究的前提,以为林彪翻案为材料取舍的标准,以为林彪翻案为研究的结论,甚至还要把林彪塑造为反对毛泽东的正确路线的代表,拉帮结派,搞学术江湖。
从中可以看到一种帮派史学的特点。帮派史学不是从史料出发,而是从观点出发,有一种“捞稻草”的心态,一有什么对林彪有利的新材料出现,哪怕仅仅是网络传言,都会让他们激动不已,作为证据,赶紧发挥联想,编造故事,自拉自唱,鼓噪一番。
然而,舒云女士虽然打着为林彪翻案的旗号,但似乎并不是真的想搞清楚林彪事件的历史真相,厘清“九·一三”的有关史实,而是到处捞材料,搞道听途说,以假乱真,混淆视听。这实际上是在恶搞林彪。
笔者的看法是,“翻案”是搞政治,不是搞研究。从搞政治的角度看,翻案的主体是谁?客体是谁?由谁来翻?要翻什么?林彪是“文革”司令部的副帅,是对“文革”是有重大政治责任的人,“九·一三”的事件性质也与前苏联的布哈林案、托洛茨基案截然不同。
给林彪翻案关系到“文革”如何叙述的问题,对“文革”受害者如何交代的问题。不仅今天的执政者不会翻,今后的执政者也不会翻。笔者是把“翻案”当作一个历史问题来看的,是作为学术研究中的反证研究,希望能听到来自反证方的一些新观点新材料。
笔者还曾把刘家驹先生请到学校来,专门讲他的林彪事件研究。刘先生也慷慨地把他多年的采访材料让笔者阅看。尽管观点认识不同,但大家都能友好地讨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