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方纲金刚经 翁方纲写《金刚经》兼驳代笔说二
翁氏称每年写《金刚经》四部,如以嘉庆元年始(1796,64岁),至二十二年(1817,,85岁,逝去的前一年)止,共二十二年,那他应写有八十八部之多。這些经写竣,多贈於朋友,或送至一些庙宇保存。如清金芝原撰《蔬香館日記》中即有庚申七月十五日,「翁宜泉以覃谿夫子手书金刚经命送虎邱禅林敬謹收訖」的記載。
庚申为嘉庆五年,宜泉为方纲二子树培。遗憾的是,如今二百年都不到,所存却是难得一见的了。笔者仅知的一本,是嘉庆二十二年方纲八十五岁时书写的一本,那是见诸于《美国苏富比拍卖行图録》的,如今「经」落何家,则不得而知了。
北京故宫博物院还藏有翁氏《楷书多心经册》(《心经》为《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之简称,因卷数太多,内容庞杂,故撮取其旨要而成此经。以心为名,言其最重要,如同人之有心),书在菩提叶上并装册,款署『嘉庆六年八月七日翁方纲敬书』。
这可见诸史树青主编的《中国艺术品收藏鉴赏百科》(书法卷,大象出版社,2003年9月)一书。然而奇怪的是,这本绝佳的翁氏手迹,却被天津的所谓鉴定家误认为是出自翁树崑的手笔。在《鉴赏百科》中有对翁方纲书法中的代笔作了这样一段叙述:「在文献的记载中,并不曾有翁方纲代笔书一事,因此人们多不知翁方纲书法中有代笔的一种。
刘九庵先生曾见翁方纲次子翁树崑一幅《楷书对联》,所书字极似翁方纲。于是他反复比较传世翁方纲书作,发现翁氏晚年书作中颇多翁树崑的代笔。
经刘九庵先生揭破,平日略做观察,确实如此。嘉庆六年时,翁方纲已经69岁,此册即出自翁树崑的手笔。」又说翁氏「以其为内阁学士,又以书法著称于乾嘉年间,求书者必多,以其子代笔应酬是不可避免的。
只是其子代笔之事,大概是隐讳至深,人多不晓,向不为人识破。」笔者于书法之鉴定略知皮毛,然而虽为门外之汉,却对刘先生所说及鉴定家的「新发现」实在不敢苟同。
翁树崑为方纲之四子,儿子学父亲的字那是很正常的,就像有些学生的字似自已的老师一般。但是,方纲几十年来,作书写跋从不依赖别人,凡事皆亲为之,何来代笔之说?翁氏在乾嘉学者中是长寿者,限于篇幅,我们不必去考证翁氏晚年从七十岁至八十六岁之事,即以故宫藏翁氏于嘉庆六年69岁时所写《心经》为例。
此年,翁氏即作文、写跋三十余事,又为树崑操办婚事,大费心力。翁氏是何等之人,他曾为翰林院编修,又一任江西督学、三任广东督学、一任山东督学,深知朝廷规矩,这种一笔不苟的《心经》,是供御览的,难道翁氏还要假手于树崑代笔?难道敢于冒犯天威,欺瞞皇上?且用菩提叶写经较少见,菩提树为常绿乔木,原产印度,其叶似白杨,须经特殊处理后,方可书写。
翁氏在菩提叶上书写,更是慎重之作。笔者仅知乾隆三十三年弘历也曾用菩提叶书写《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一卷,今亦藏北京故宫博物院图书馆。
而嘉庆五年四月,翁方纲68岁,嘉庆帝召见翁方纲,当面说:「汝文诗皆好,字画亦佳。」嘉庆十九年二月,翁方纲82岁,嘉庆帝召见潘世恩,问翁方纲「其精神尚好否?」潘答「尚能作小楷。」请看,翁氏如此高龄,仍能作书,甚至在86岁卒前还可以在胡麻上细书「天下太平」四字呢。
树崑之卒在嘉庆二十年八月,翁方纲有诗三首哭树崑。即是树崑卒后的次年,翁氏八十四岁,他有札致朝鲜友人金正喜,文长二千字,笔者所见方纲致友朋手札近六百通,而以此通为最长。而翁方纲去世之前一年,他所作题跋序文已知有二十余篇,而诗作竟有百首之多。(下圖為翁氏82歲時所作筆記手稿)
刘九庵先生是经验丰富而德高望重的书画鉴定家,经他鉴定过的书画也不知凡几。然而刘先生仅根据翁树崑楷书对联极似翁方纲,即作出「翁氏晚年书作中颇多翁树崑的代笔」的错误结论,而此说又误导了文物商店的专业人员,包括这本书法卷的文字写作者。
大凡书画鉴定或重要书迹,除了目验,更需查证有关文献资料或著録,这也是要有一些学识的。可惜的是,刘先生忽略了对当时书经背景的考察,如若刘先生能够见到翁氏晚年的众多书法作品,或是见到如今收藏在台北中央图书馆的翁氏手稿本《复初斋集》32册(自40岁至81岁时所写题跋、序文、楹联、手札的部分草稿及笔记)的话,那他一定也会认为原先所云翁氏写字要树崑代笔之说,实是无稽之谈。
翁方纲除写《金刚经》外,他还写有其它佛经。如嘉庆十三年,翁氏写了一本《大般若波罗密多经》卷第三百二十三,计四十一页,后署「大清嘉庆十三年,岁在戊辰秋九月之吉,赐加三品卿衔大兴翁方纲依南唐寿春永庆寺本,盥手敬书《大般若波罗密多经》卷第三百二十三」。
此经和为宋葆惇所写《金刚经》原都存放在杭州灵隐禅寺,后在太平天国战事中毁去,此事可见《云南寺续志》卷五。光绪戊子,丁丙又重刻于《武林掌故丛编》中。此外,他还写有《佛说无量寿经》二卷,今存卷六,藏诸东北师范大学图书馆。
翁氏称每年写《金刚经》四部,如以嘉庆元年始(1796,64岁),至二十二年(1817,,85岁,逝去的前一年)止,共二十二年,那他应写有八十八部之多。
這些经写竣,多贈於朋友,或送至一些庙宇保存。如清金芝原撰《蔬香館日記》中即有庚申七月十五日,「翁宜泉以覃谿夫子手书金刚经命送虎邱禅林敬謹收訖」的記載。庚申为嘉庆五年,宜泉为方纲二子树培。遗憾的是,如今二百年都不到,所存却是难得一见的了。笔者仅知的一本,是嘉庆二十二年方纲八十五岁时书写的一本,那是见诸于《美国苏富比拍卖行图録》的,如今「经」落何家,则不得而知了。
北京故宫博物院还藏有翁氏《楷书多心经册》(《心经》为《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之简称,因卷数太多,内容庞杂,故撮取其旨要而成此经。以心为名,言其最重要,如同人之有心),书在菩提叶上并装册,款署『嘉庆六年八月七日翁方纲敬书』。
这可见诸史树青主编的《中国艺术品收藏鉴赏百科》(书法卷,大象出版社,2003年9月)一书。然而奇怪的是,这本绝佳的翁氏手迹,却被天津的所谓鉴定家误认为是出自翁树崑的手笔。
在《鉴赏百科》中有对翁方纲书法中的代笔作了这样一段叙述:「在文献的记载中,并不曾有翁方纲代笔书一事,因此人们多不知翁方纲书法中有代笔的一种。刘九庵先生曾见翁方纲次子翁树崑一幅《楷书对联》,所书字极似翁方纲。
于是他反复比较传世翁方纲书作,发现翁氏晚年书作中颇多翁树崑的代笔。经刘九庵先生揭破,平日略做观察,确实如此。嘉庆六年时,翁方纲已经69岁,此册即出自翁树崑的手笔。
」又说翁氏「以其为内阁学士,又以书法著称于乾嘉年间,求书者必多,以其子代笔应酬是不可避免的。只是其子代笔之事,大概是隐讳至深,人多不晓,向不为人识破。」笔者于书法之鉴定略知皮毛,然而虽为门外之汉,却对刘先生所说及鉴定家的「新发现」实在不敢苟同。
翁树崑为方纲之四子,儿子学父亲的字那是很正常的,就像有些学生的字似自已的老师一般。但是,方纲几十年来,作书写跋从不依赖别人,凡事皆亲为之,何来代笔之说?翁氏在乾嘉学者中是长寿者,限于篇幅,我们不必去考证翁氏晚年从七十岁至八十六岁之事,即以故宫藏翁氏于嘉庆六年69岁时所写《心经》为例。
此年,翁氏即作文、写跋三十余事,又为树崑操办婚事,大费心力。
翁氏是何等之人,他曾为翰林院编修,又一任江西督学、三任广东督学、一任山东督学,深知朝廷规矩,这种一笔不苟的《心经》,是供御览的,难道翁氏还要假手于树崑代笔?难道敢于冒犯天威,欺瞞皇上?且用菩提叶写经较少见,菩提树为常绿乔木,原产印度,其叶似白杨,须经特殊处理后,方可书写。
翁氏在菩提叶上书写,更是慎重之作。笔者仅知乾隆三十三年弘历也曾用菩提叶书写《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一卷,今亦藏北京故宫博物院图书馆。
而嘉庆五年四月,翁方纲68岁,嘉庆帝召见翁方纲,当面说:「汝文诗皆好,字画亦佳。」嘉庆十九年二月,翁方纲82岁,嘉庆帝召见潘世恩,问翁方纲「其精神尚好否?」潘答「尚能作小楷。」请看,翁氏如此高龄,仍能作书,甚至在86岁卒前还可以在胡麻上细书「天下太平」四字呢。
树崑之卒在嘉庆二十年八月,翁方纲有诗三首哭树崑。即是树崑卒后的次年,翁氏八十四岁,他有札致朝鲜友人金正喜,文长二千字,笔者所见方纲致友朋手札近六百通,而以此通为最长。而翁方纲去世之前一年,他所作题跋序文已知有二十余篇,而诗作竟有百首之多。
刘九庵先生是经验丰富而德高望重的书画鉴定家,经他鉴定过的书画也不知凡几。然而刘先生仅根据翁树崑楷书对联极似翁方纲,即作出「翁氏晚年书作中颇多翁树崑的代笔」的错误结论,而此说又误导了文物商店的专业人员,包括这本书法卷的文字写作者。
大凡书画鉴定或重要书迹,除了目验,更需查证有关文献资料或著録,这也是要有一些学识的。可惜的是,刘先生忽略了对当时书经背景的考察,如若刘先生能够见到翁氏晚年的众多书法作品,或是见到如今收藏在台北中央图书馆的翁氏手稿本《复初斋集》32册(自40岁至81岁时所写题跋、序文、楹联、手札的部分草稿及笔记)的话,那他一定也会认为原先所云翁氏写字要树崑代笔之说,实是无稽之谈。
翁方纲除写《金刚经》外,他还写有其它佛经。如嘉庆十三年,翁氏写了一本《大般若波罗密多经》卷第三百二十三,计四十一页,后署「大清嘉庆十三年,岁在戊辰秋九月之吉,赐加三品卿衔大兴翁方纲依南唐寿春永庆寺本,盥手敬书《大般若波罗密多经》卷第三百二十三」。
此经和为宋葆惇所写《金刚经》原都存放在杭州灵隐禅寺,后在太平天国战事中毁去,此事可见《云南寺续志》卷五。光绪戊子,丁丙又重刻于《武林掌故丛编》中。此外,他还写有《佛说无量寿经》二卷,今存卷六,藏诸东北师范大学图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