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兰大人物 民国大人物的癖好 全都个性十足
许多人常常把“追求个性”挂在嘴边,但真正做到的却不多。民国时期,就有一批大人物,他们身体力行地践行着自己的个人精神,读来既觉有趣也令人神往。
西南联大教授刘文典吸烟很凶,周作人曾回忆说:“他常口衔一支,虽在说话亦粘在唇边,不识其何以能如此,唯进教堂(课堂)以前始弃之。”
秦德君在回忆录里说:“有一次我把买船票的钱给茅盾时,他把钞票放进小皮夹里,又取出来凑在鼻尖上嗅嗅,直说‘好香,好香,真舍不得花掉它’。我一再说明那钞票是偶尔压在洗脸的香皂底下的,并没有洒香水。我后来才知道,茅盾身上常常洒香水。”
章太炎吃饭有个习惯,不管味道的好坏,每次都是就近夹取,即便桌上有山珍海味,只要离得稍远,就绝不动一筷。
章太炎还有一个爱好,喜欢吃带有臭味的卤制品。画家钱化佛是章府常客。一次,钱化佛带来一包紫黑色的臭鸡蛋,章太炎见后大喜,慷慨说道:“你要我写什么,只管讲。”钱立时向章索要“五族共和”四个字。后来,钱化佛又不断带来苋菜梗、臭花生等臭味食物,换得题字一百多张。钱化佛将这些字裱好,挂于自家店中,以每条十元售出,小赚了一笔。
北洋军阀出身的张勋喜欢戏剧,在徐州时,常常宴请宾客,酒酣耳热之后,兴致勃发,就亲自上台唱戏,直至过足戏瘾。还自己起了个戏名“小叫天第二”。唱戏多了,形成习惯,平时的言谈举止,无不带有唱戏的韵味。
等到复辟入京,张勋拜见溥仪,溥仪赐坐,张勋带着戏腔说道:“万岁在上,安有老臣座位?”听此腔调,周边侍从无不掩嘴偷笑,张勋却浑然不觉。
翻译家严复有个奇怪的习惯,总喜欢和人唱反调。民国成立后,到处都是赞美共和之声。他不以为然,说“人民程度不够,徒有共和之名而无其实”。袁世凯复辟后,杨度希望得到严复的支持,对他说共和制度行于中国必乱,问他“改行帝制如何”?他又说:“国事非同儿戏,岂能一变再变?”等到袁世凯称帝失败,到处都是逼袁退位的呼声,他又说:“非袁无以维持残局。”
近代思想家吴稚晖对男女之事很感兴趣,曾自称“流氓”,到晚年时有心无力,只好纸上谈兵。他曾笑着说:“60岁以后,决不轻举妄动。”
辜鸿铭被称为怪杰,喜欢换着语言说话,上课时,学生们用中文问他,他用英文答复,倘若用英文问他,他偏偏又用中文答复。
此外,辜鸿铭还有个远近闻名的癖好,他喜欢妻子淑姑的小脚,每当无聊时,他就让她脱掉鞋子,然后低下头,如闻花香。而写作需要灵感时,他就会将淑姑叫进书房,让她把玉足放到事先准备好的凳子上,时捏时掐,自得其乐,一时文思泉涌,妙笔生辉。
辜鸿铭曾对人津津乐道说:“前代缠足,实非虐政,我妻子的小脚,乃我的兴奋剂也。”康有为曾送过辜一张“知足常乐”的横幅,他看到后说:“康有为深知我心。”
作为中国第一位国产大学生,民国司法总长王宠惠生性吝啬,早餐随便吃点,而午、晚饭则到朋友家去蹭。
他蹭饭的方法有四种:第一种,下午公事忙完后,到某位朋友家中,坐到六七点不走,主人只好留他吃饭。此时他还假装客气:“时间尚早,还是回家吃吧!”主人再三挽留,他就不客气地说:“有啤酒吗?有酒我就在这里吃。”第二种,在朋友家待到用餐时刻,若朋友未开口留他吃饭,他就邀请朋友出去下馆子,并表示他请客,主人不好意思,便会留他在家中用餐。
第三种,若朋友当真与他一同上馆子,那么吃完付账时,他就会走在最后,让别人掏钱。第四种,朋友吃完先走,留他付账,他便一拍口袋,大喊道:“你们回来,我忘记带钱了!”可谓蹭饭经验老道。
军阀冯国璋生性吝啬,在北京时特别喜欢吃玉田酱肉,常常让下属去店里购买,一买就是买一大块,不让店里切碎,原因竟是他怕切碎后被下属偷偷吃掉一些,又查不出来。等到买回家中后,就自己拿刀切成薄薄地一片一片,避免来宾专门挑厚的肉片吃。每次切完片后,偶尔有肉碎沾在刀上,他就用舌头舔着吃,结果常常弄得舌头流血。
翻译过《茶花女》的翻译家林纾,年轻时怕见女人,看见就会立马躲起来。在年轻读书时,有个姓庄的妇女色技双绝,指名道姓非要见他,结果林纾被吓得落荒而逃。
黄侃有个外号“黄疯子”,一是因为他脾气暴,而是因为他毒舌。
黄侃与陈汉章同为北大国学教授时,二人时常切磋学问,如遇一言不合,立马“以刀杖相决”,学问交流变成全武行了,都是暴脾气。
一次,黄侃拜访文坛领袖王闿运,王对黄的诗文极为欣赏,不禁夸赞道:“你年方弱冠就已文采斐然,我儿子与你年纪相当,却还一窍不通,真是钝犬啊!”黄侃听后直接来了句:“您老先生尚且不通,更何况您的儿子。”毒舌功夫可见一般。
文学家汪曾祺回忆起他的老师唐兰的讲课方式,总是会摇摇头苦笑,唐兰上课,”讲词的方法只是用无锡腔调念一遍:‘双鬓隔香红,玉钗头上凤——好!真好!’这首词就算过了。”
还有人这样描述说:“唐兰在西南联大开宋词选读课,几乎什么也不讲,上课只是捧着一本词集自己读,读到好处,大叫一声‘好’,学生们一惊,以为他终究要阐发点什么了。哪知他仍是接着读,一直到下课。”
苏曼殊身为和尚,却有一个和尚不敢有的癖好,就是喜欢逛青楼喝花酒。他一向是身披袈裟理直气壮地进出青楼,偶尔也会改穿西装。
陈独秀偶尔遇到觉得奇怪,就问他是为何一会袈裟一会西服。苏曼殊答到:“穿袈裟吃花酒不方便。”
苏曼殊还有个极具个性的嗜好,极爱吃糖。周南咳在《绮兰精舍笔记》中说,苏曼殊喜欢吃甜食,“尤好食苏州酥糖,一日尽数十包,又好食糖炒栗子”。其实苏最爱吃一种叫西洋摩尔登糖的外国糖果,每次有点稿费收入,就会买上几瓶“摩尔登”糖大吃一顿。一次囊中羞涩,苏竟把所镶多年的金牙敲下来变卖,换了糖果吃。真是民以食为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