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塑家叶毓山去世 全国各地艺术家悼念
原标题:全国各地艺术家 悼念叶毓山先生
钟洲毓 毕克勤
著名雕塑家叶毓山去世的消息传出后,昨日全国各地的艺术家们都纷纷从各地赶往成都,参加叶老的告别仪式。重庆晚报记者昨日也赶到悼念现场,叶老儿媳何佳向重庆晚报记者介绍了一些情况。此外,重庆晚报记者也采访到了准备守候到悼念会结束的叶老的学生严永明,以及马上要从深圳起飞赴蓉的中国雕塑学会副会长孙振华。孙振华表示:"无论如何,我也要赶来送别叶老。"
600多个花圈为叶老送别
从成都市双流南收费站旁的岔路下去,一路的灯柱上就有路标指示通往双流区殡葬改革服务站。跟随着指示路牌,转入悼念大厅,厅内外600多个花圈密密麻麻而又整齐地摆放着:中国美术馆、中国雕塑院、四川美术学院等单位都送上了花圈。大厅门口,摆着七八张桌子,不少叶老的学生都自发地来帮助叶老的家人安排。
进入悼念大厅,外围花圈依旧,三副挽联依次挂在柱子上和墙上。与一般悼念会不同的是,舒缓而柔和的轻音乐代替沉重的哀悼乐,叶老的儿媳何佳告诉重庆晚报记者:"这些都是平日父亲听得比较多的曲子,他喜欢这种优美而诗意的音乐。"配合音乐,LED屏幕上不断放送着叶老的雕塑作品照片,以及叶老所拍摄的白鹭、翠鸟等鸟类摄影作品,还有关于叶老生前的采访视频。来访的人们纷纷驻足静静观看,一起回忆和怀念叶老的点点滴滴。
全国各地艺术家赴蓉悼念
昨日,重庆晚报也为送别叶老献上了花圈。据叶老家人透露,昨晚,中国雕塑学会会长曾成刚、中国雕塑学会副会长孙振华以及广州美术学院院长黎明等雕塑界的艺术家们将分别从北京、深圳、广州等地陆续赶到成都送别叶老。而重庆晚报记者也从四川美术学院以及叶老家人方面了解到,川美方面将派两辆大巴前来送别叶老,罗中立、庞茂琨等川美艺术家都将来到成都。
重庆晚报记者致电孙振华时,他正在深圳宝安机场的候机大厅,"我昨天下午在上海有讲座,昨天半夜回到的深圳,今天下午深圳有个活动,活动一结束,我就直接从会场赶过来。今晚到成都可能要晚上10点半以后了,但无论如何,我也要赶来送别叶老。
"曾成刚和孙振华是因出叶老作品画册而与老人结下不解之缘的,"越是实地考察、拍摄、梳理叶老作品和经历,越是能感受到叶老对青年人的提携以及对雕塑事业的推动。接到他过世的消息时,我们是难以接受的。他是最令我们感动的前辈,也是我们最留念和依恋的前辈。"
为救翠鸟半夜向学生求助
叶毓山先生的学生严永明从前天上午开始就一直在帮忙料理后事,"来帮忙是必须的。我就是帮着大家写挽联、贴挽联、摆座椅等等,昨晚一直忙到1点多。今天我也一直都在,至少要守到12点以后。明天也要继续。"严永明说他给叶老磕了12个头,磕着磕着自己就忍不住哭了,"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对于我来说,叶老师是‘半生为师,恩重如父’。
我能跟着龙德辉导师读研,都离不开叶老的帮助。"
严永明平日也待在成都,因此隔几天他就要跟叶老师联系一次,叶老平时有什么激动的事以及一些心里话都要跟他说,"有一天半夜,叶老救了只翅膀打湿的翠鸟,他特别高兴,立刻打电话给我,问我要怎么救。我就帮他上网查资料,喂鱼、保温什么的,叶老就着手忙了起来。"
"他的内心始终是一个崇高而浪漫的人。"严永明告诉记者,"每年他都要花几万块钱买蚯蚓来喂牧马山上的白鹭。这些白鹭都快被他从候鸟喂成留鸟了。"平日待人,叶老也非常平易近人,"他不会憎恨任何人,也不喜欢将事情复杂化。无论是人格上和艺术上,他都是追求真、善、美的。在我心里,他就是美的化身。"
重庆晚报记者 钟洲毓 毕克勤 摄影报道
儿媳何佳讲述 叶老生活点滴
我们经常来成都看父亲。一般的家人聚会都是在家里进行,父亲每次却叫我们到他的工作室来碰头。他不分节假日每天都待在工作室里,过着朝九晚六的规律生活。有时,他手下不停,边摆弄着泥塑,边跟我们说话;有时,他在画图纸,这时便会停下手中的笔,跟我们说上一二。
父亲在生活上是个非常西式的人,他很爱喝咖啡,也喜欢吃面包,工作时还爱开着音乐。有时候助手甚至会给他买一些英美流行音乐,甚至电子音乐他也会非常喜欢,还会跟我们讨论这些音乐。除了音乐,我们家里人聊天的内容也会更多地涉及艺术方面,而非一般家庭所聊的家长里短。
大家围坐在一起,端着一杯咖啡,就开始聊天。有时候,他会从我们的衣着开始点评,他十分在意我们的衣着,从颜色到样式;也会询问我们对他正在创作的雕塑作品的建议,他非常喜欢和叶洲讨论这些;偶尔还与我们谈论一些社会新闻以及国际国内发生的大事。在他的影响下,我也渐渐地了解关于艺术以及美术史方面的东西。
除了西式的生活,父亲最爱的还有牧马山的白鹭。1999年开始,每天早上8点以及下午4点,他都要带着买的蚯蚓、小鱼等食物,去看望这一群"老朋友"。十多年时间里他从未间断,白鹭们也从原本的7只,变成了50只,到300只,到1000只。我也经常会陪他一起去喂喂白鹭,父亲说:"它们就像我的亲人一样。"
不仅是白鹭,父亲对鸟类的喜爱,也会用他摄影爱好记录下来。曾经为了等待候鸟的到来,他会在泥地里等待三天。泥地的田垄对于老人来说,也是很危险的,但是他还是坚持要去,我们也不好多做阻拦。摄影的特长,除了发挥在他爱的动物上,也经常发生在我们这些家人的身上。父亲经常会突然跟我们说,"哎,你别动,这个镜头实在是美惨了。"
一直以来,父亲就是那么温润的一个人,他从来不会以一个长辈的身份来批评我们,反而非常喜欢跟年轻人聊天,了解现在青年人的生活。而父亲对艺术的追求以及他纯真的性格,也深深地影响着叶洲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