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晓龙士兵突击 兰晓龙:因《士兵突击》成名 是摧毁式的"际遇"
话匣子没打开,他是一个特客气的人;话匣子打开了,他比较“生动”。语速很快,像他笔下人物打的机关枪,很容易让人误会是“话痨”。但“话痨”让人累,他绝不。
本月,他编剧的电视剧《生死线》,在BTV影视频道上每晚上演。其同名小说,在让出版社编辑“深夜发完稿子失声痛哭”后,也顺利出版了。他,就是兰晓龙。
尽管编剧过赫赫有名的《士兵突击》、《我的团长我的团》,但在人群中,你还是得睁大眼睛,才能看得见他——兰晓龙,又瘦又小,但他会埋怨“你别忘了,我是个军人”。
★没有哪个圈子是完全干净的,没有哪个圈子是完全不干净的
新书《生死线》里,兰晓龙写道:“我们都是一群追求永恒的短命鬼。”他的主人公会说:“我母亲是我追求真理的最大障碍。”容易持有偏见的人,很容易被他的话惊着。在兰晓龙眼里,“影视圈是相对干净的圈子”。他的解释是:“没有哪个圈子是完全干净的,没有哪个圈子是完全不干净的。我不以圈子去划分人。物以类聚。我把一出戏做完,多一堆朋友。”
兰晓龙说,他和《生死线》的制片,从见面到成为朋友,就十分钟的时间。他问老侯,你比我大多少?同是1973年出生的老侯说:“我比你大两个月。”兰晓龙喜欢他说这话的状态,“一种漫不经心、但对你了解的状态。”
因《士兵突击》的一夜成名,在兰晓龙看来,是摧毁式的“际遇”。《士兵突击》的“火”,曾让他很受用。这里受欢迎那里受欢迎,等他清理光阴时才发现,半年的时光,不知道去了哪里。“正好《我的团长我的团》已经来了。我和老康(康洪雷)喝了顿向‘士兵’告别的酒,捧杯时,我说‘向《士兵突击》的阴影告别,老康更正说,是‘光环’,我一定强调,是‘阴影’。”
《我的团长我的团》会有争议,他是有这个心理预期的。“我是为了一些人,一些现在还活着,但马上就会没有的人。那天我在家算了算,两年内,我认识的老兵里,18个县走了36人。”
★真诚地捣乱,比成心捣乱,要讨厌得多
影视圈有人说,“好多年前,这小子才刚混圈子的时候,我就认识他。”即便如此说来,也会不忘加一句:“他写台词真有两下子。”兰晓龙说,自己干过的最傻的事,就是上小学时,搜集优美词汇,就为了用在文里,让老师来句表扬。现在说来,他嘟囔道:“写自己的,就行了。”
初中、高中时候成绩不好,兰晓龙的理想是考技校。后来技校没考上,“尾随”姐姐来了北京,考进中戏,毕业后进了部队。最初“模仿别人”写剧本时,总是让部队瞧不上,快被“复员”时,才“写上了自己的剧本”,才被部队作为人才留下。
现在,他几乎日日琢磨着剧本,却不看电视,甚至不怎么看同行的本子。“不是清高。是我自己总有自己的事。”兰晓龙说,自己小说不会多写,但会“永远写剧本”。在他看来,现在的影视中,有很多写剧本的人不遵守一个“其实是编剧应尽的义务”的东西,“那就是让演员成为那个角色,别为了拍而拍。自己边写,脑袋要演。”
《士兵突击》,曾被兰晓龙所在的部队搬上过话剧舞台。单位让他按领导的意思,给人物加台词儿。他顺从地应下来了,憋了俩晚上,却认真地回了领导一句:“剧中那人物,不愿说这话。”据说,领导在话剧《士兵突击》第一次演出时,“努了把力”,还是给人物加了几句台词,只不过,“ 演第二场时给删了”。
“功成名就”了,总有人约兰晓龙谈剧本。他说,“通常都是无效的,我在我自己的框里面”。“这对别人其实是一种扰乱。我觉得,真诚地捣乱,比成心捣乱,要讨厌得多。”
★让人舒服,是起码的修养
演艺圈的热闹,在努力让兰晓龙的世界变得逼仄;但他却在努力地求着自由。电视剧出了,他接受采访,自称是在还“制作方”的“债”;书出了,自称是还出版社的债。
他从没和人红过脸。“让人舒服,是起码的修养。尤其电视,真的是一个合作行业。”
他个人信奉的哲学,是“中庸”外加“加缪”。“名啊,利啊,都得打在节拍上。”他坦陈自己也“追名逐利”,“要活啊”,但明确表示“利益追求扩大化,但不能追求最大化。”
他剧中的人物,很容易死掉。说他悲观,他忙不迭地“自我辩护”:“你看我,像悲观吗?有朋友说,角色死在兰晓龙的戏里面,是一件很爽的事。龙文章在《我的团长我的团》里,那哪叫自杀?那叫捉弄规则,用谎言遮盖谎言的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