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野王世泰 【西府战役】西野西府战役的几点探讨
王政柱说:教导旅是个老部队,这次没打好,主要是对敌情估计不足,对自己估计不足。六纵虽然建制没有被敌人消灭,可伤亡、失踪的人数最多,多数是俘虏兵。土基会议以后,由团以上干部成立了一个接兵组,到晋南的吕梁南面补了新兵,部队才恢复了元气。教导旅没打好,二纵的独六旅能顾全大局,勇敢阻击敌人,仗打得很出色,受到彭总表扬。
教导旅此战损失极大
史载:1948年4月25日,西野克宝鸡,缴获甚多。然而右翼6纵自4月23日即与来援的青马整82师接触,教导旅在长武、冉店桥、张家坡等地迭遭青马骑兵突击,损失很大,被迫于26日经麟游、崔木向西野主力靠拢。6纵以一个教导旅应对青马整82师,蒙受了重大损失。
长武:24日上午,青马整骑八旅第一团与青保一团迂回到长武西北郊。与此同时马步銮带领青马第二团也小心翼翼地边搜索边前进,推进到长武西郊。中午12点左右,整骑八旅两股队伍会合,避开西兰公路,绕道长武西北郊,以村庄做林隐做掩护,向县城袭来。
教导旅二团凭借城防工事顽抗抗击,但寡不敌众,长武西郊丢失。同时青马第一团在团长马瑛指挥下向长武西北也发起猛烈进攻,眼见长武不守。恰在此时,自灵台回防的教导旅一团抵达长武,从县城西南直插青马骑兵侧后,青马遭此意外一击,被迫从长武西关后撤到城西十里铺一带。
借此机会,六纵司令员罗元发命令已经激战一昼夜的二团从长武撤出,向城南转移待命。长武防务由教导旅第一团接替。整100旅赶到了,六纵紧急决定连夜放弃长武县城,沿西兰公路向东撤退到长武东南的冉店桥一带抗击。
冉店桥:教导旅1、2团损失大。教导旅第一团第三营七、八两个连陷入与青马骑兵的混战中,一场激战后,七连指导员乔国柱、八连连长程宗绪以下众多官兵当场阵亡。教导旅第2团在冉店桥头蒙受重大损失,防守张家坡,此时有意死战,但心有余而力不足。
部队很快被蜂拥而来的青马骑兵冲散。根据当时战斗过程来分析,解放军的伤亡数字尤其是在冉店桥战斗中,可能远远大于青马部队的伤亡。直接被青马骑兵冲击或包围的教导旅第一团第三营、第二团第二营,六纵纵指后勤部门和教导旅旅部部分附属单位的战斗减员可能要超过大家正常的想像,并且有一定数量的被俘人员。
张家坡:解放军6纵部队和教导旅,当晚转移集结亭口镇。在冉店桥蒙受重大损失的教导旅第二团由教导旅旅长陈海涵的带领,立即进驻张家坡,一面组织部队收容掉队离散人员,一面布置防务,准备迎击可能追来的青马骑兵。26日清早,部队从东原进入邠县张家坡、冢子坡组织抗击。
马军骑兵在5架飞机掩护、指引下,马得胜、马英所部,穷凶极恶,尾随攻击。激烈战斗至黄昏,展开白刃格斗。敌机俯冲扫射。解放军教导旅2团,突围朝麟游方向转移,后勤机关和伤员困守权家桥沟底。
虽经全力反击,终因敌众我寡,当晚被俘400多人,其中包括长武县长刘刚。27日被押往宁县城内文庙,后转移两个地坑院内。5月1日,敌军召开“庆功会”,马继援亲临讲话。6日解放军出击营救,被敌屠杀俘虏100多人。5月11日,被俘人员转解西安青训大队集中营。
屯子镇:教导旅在长武、彬县西兰公路一带阻击青马整82师,由于各种因素的结果,教导旅在战斗中惨败,部队损失很大,其中第2团元气大伤,教导旅旅长陈海涵后来回忆说:“2团三个营的架子,到屯字镇只剩下了一个营”。
第3团在此前的战斗中损失较小,但此时它们还在行军未抵达屯字镇。西野教导旅的第1团负责守卫镇子东面,1营守东城墙,2营突出镇外,3营守北城墙。因为在彬长线上损失较大,1团兵力虚弱,1团将团轮训队也临时拉来参战。
1团在战斗中承受了巨大伤亡。解放军守卫西门一带为教导旅第2团,2团1营头一天在镇外村落里宿营,青马骑兵到来时,他们刚进入镇内内,营长李合、教导员康荫吾和副教导员刘瑞正在看地形,青马骑兵就到了。
1营急忙组织部队抵抗,因为地形不利,部队边打边撤向城墙。双方在西北城墙角初激战。青马骑兵占据了镇西门外的天主教堂,并以此为据点,不停地向1营进攻。战斗中1营副教导员刘瑞中弹牺牲。2团2营防守西城墙,这是青马骑兵攻击的正面,2营在教导员唐谟、副营长靳保全、副教导员邵仁山带领下顽强抵抗。
2营在十天前的战斗中损失惨重,全营此时只有几十名战斗员,在激战中打的十分吃力,战士们子弹、手榴弹打完了,就用瓦片、砖头打。
终于击退了青马的凄厉进攻。2营在屯字镇西面的顽强抗击,使进攻的青马整100旅第3团死伤惨重。坚守东门外房顶的1团2营营长赵清恩在战斗爆发不久即中弹牺牲,教导员汪培模负伤,汪培模裹伤继续战斗,指挥2营始终坚守在东门外,没有放弃阵地,使青马骑兵逼近东门的企图落空。
青马骑兵在进攻的同时,还组织了一批狙击手放冷枪,一团作战参谋刘显荣就是在城墙上被青马狙击手击中当场牺牲的。青马还不断向镇内炮击,由于镇内狭窄,而解放军人数尤其是伤员人数较多,大家拥挤在一起,几乎每一发炮弹都要伤人,教导旅卫生部部长王仲斌在炮击中身负重伤。
教导旅旅长陈海涵、政委关盛志带着一帮参谋冒着密集的炮火,站在屯字镇西南的城墙上观察2团阵地,陈海涵面对夜色紧张地思索着如何能坚持,正在思考中,突然一发炮弹落在城墙下面,不但炸伤了关盛志政委,还炸伤了2团2营副教导员邵仁山。
几十年后,时任教导旅旅长的陈海涵将军在回忆录中说:“就拿教导旅2团来说吧,洛川战役下来,伤亡很大,没有得到休整补充,马上又投入长武、彬州战斗,到了张家坡,全团只剩下几百人,三个营的架子,实际上只有一个营的兵力。
对付敌人重兵的围攻,他们打的十分艰苦、十分顽强。
”显然这是一场兵力对比悬殊的战斗,教导旅的伤亡很大。接到电报后,6纵政委徐立清建议将镇外的新4旅调进镇来,但是显然新4旅已经尽了自己的努力,但无法冲进镇来。无奈教导旅只得加强第一线营连两级指挥,并缩小一些不必要的阵地,以解决兵力不足的问题。
屯子镇内,6纵队接到彭总要求突围的电报后,立即开会研究,认为敌情发生了突然变化,我们要坚决执行,决不能有丝毫犹豫和动摇。于是,部队分三批撤出:第一批由教导旅政委关盛志带领轻伤员和机关后勤人员先撤出;第二批由纵队司令罗元发,政委徐立清带领主力部队撤出;第三批由教导旅旅长陈海涵和一团罗少伟团长,二团王季龙团长带领警戒部队在阻击敌人之后撤出。
第一批撤出的人员于深夜一点出发。
教导旅政委关盛志不慎掉进一个深坑里,把腿摔伤了,不能行走,先后找来一些人七手八脚千方百计把他背上救出来,已经是深夜三点钟了,最后一批撤出屯子镇。午夜之后,教导旅由内向外冲杀竭力突破缺口,我新四旅则是集中火力,硬是杀出几条血路,终于把纵队,教导旅,从屯子镇内接应出来。
拂晓时分,敌人发现教导旅已突围,一下子急红了眼,拼命向正在掩护全军转移的新四旅扑来,围追堵截,妄图围歼我部。这时,敌机在天上俯冲扫射轰炸,地上骑兵轮番冲杀,指战员们浴血奋战,与数倍敌人展开殊死较量。
战斗空前激烈,你死我活。英勇善战的新四旅(长征红军组建的老底子)不怕牺牲,敢打敢拼,终于完成掩护抗击任务,摆脱了敌人的尾追纠缠,跨入边区境内。
罗元发带领教导旅经历了长武、冉店桥、张家坡、屯字镇历次残酷战斗,部队损失惨重。
陇东有名的“五.八屠俘”事件,就是青马整82师特务团输送连押解了在西兰公路沿线捕获的西野6纵教导旅千余俘虏中的七百余人来到宁县。7日晚,城外西野4纵警3旅警7团猛攻县城,这些被俘的解放军战士自发组织起来进行了惨烈的越狱暴动。参与暴动的地坑内被俘人员无一幸免,遇难者有四百人之多。
——宁县县委党史研究室称:4月25日至27日,我西北野战军六纵队按计划,在彬县、长武一带阻击回援宝鸡之敌,迎头痛击敌马英和马步銮部,双方都付出了很大的牺牲。我西北野战军先后有1000多名官兵和伤病员被浮,并被集中运押于陇东宁县城7个地坑里,由马继援部八十二师直属工兵营600多人、宁县地方保安自卫队400多人看押。
——教导旅老兵王桂秋回忆: 屯子镇战斗和兰州战役是让父亲最刻骨铭心的两件战事,父亲说一些在延安的战友就是在这两次战斗中永别的。屯子镇战斗是教导旅遭遇的一场惨烈的突围战。1948年5月,西北野战军在西府战役中收复延安后向陇东转移。
5月5日,先头部队6纵教导旅在甘肃镇原县东南屯子镇被马步芳数个精锐骑兵团包围,野司命教导旅拖住并歼灭敌人。在打退敌人几十次攻击后,马步芳增调的10个骑兵团和胡宗南部裴昌会兵团3个整编师已抵达屯子镇及附近。
在兄弟部队救援不成,敌我力量极其悬殊的情况下,彭总改变作战计划,令教导旅6日黄昏突围。教导旅将士浴血相拼,于7日凌晨1时左右撕开了胡马匪军合围的口子,成功突围,粉碎了敌人全歼我教导旅的图谋,保证了大部队侧翼的安全。
父亲就是在突围的路上与刘丙正伯伯(1982年任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副政委)相识的。这次战斗教导旅伤亡惨重,据《镇原县志》记载,仅被当地群众冒着杀头危险掩埋的烈士遗体就400多,重伤员几乎没能出来。
1991年,父亲写下《醉花阴》:“霜叶似花绿已瘦,金菊独风流。佳节又重阳,玉杯薄酒,自饮难消受。永记屯子黄昏后,突围生死斗。酹酒忆忠魂,随乘西风,西府祭战友。” ——西府战役结束后,六纵到山西河津、稷山、新绛等县进行两个多月的休整,补充兵员,总结经验教训。
此时,吴宗先调任教导旅旅长。1948年8月,修整后的教导旅参加了澄合战役,歼敌1340名,使西府战役后补充的新战士得到了锻炼,经过传帮带,教导旅又成为一支勇猛顽强的部队。
新四旅撤退损失极大
新四旅老兵李贵德的后人说起老人的回忆:
教导旅在屯子镇陷于敌人重围。我新四旅接到野司的命令,协同独一旅立即赶赴屯子镇解教导旅之围,这使敌人陷入我三个旅的夹击之中,战局十分有利。然而军事上往往回出现一些意想不到的变化,狡诈的马步芳前来增援的两个旅又使我旅和独一旅反处在两敌夹击之中,此时已升为新四旅旅长的程悦长,深知抗击马步芳部队的重要性,情况再严重,处境再恶劣,也要保证总部的转移和彭总的安全,要解救友邻部队教导旅。
战斗打得十分激烈,部队与马匪展开了白刃格斗,教导旅终于冲出了敌人的重围,彭总和总部也安全转移了,然而我们新四旅陷入了敌人重兵包围之中。
数次突击,都未能冲破敌人的包围。我们十六团组织了一个突击连,配了机枪和冲锋枪。程旅长从一个战士手里接过机枪,吼着:“同志们,我们不怕围困,就怕没有决死的精神,英勇顽强是取得胜利的根本,只要我们不怕死,敌人就会给我们让路,我们是全旅的先锋,我们必须为部队杀开一条血路!
同志们,跟我冲啊! 程旅长指挥突击连,一口气冲出了十几里,为部队杀开了一条血路,有的同志壮烈牺牲,也有不少同志突出了重围。
然而旅部的机关干部和警卫人员、伤病员共250多人,却在一个一面是山,三面是沟的狭小阵地上又陷入敌人的包围。
敌人对我围而不打,企图是很明显的,他们要强攻这个阵地,肯定要付出很大的代价,他们认为把我们层层包围在里面,不困死也得饿死,不攻自垮,等着我们缴枪投降。入夜以后,骄横的敌人竟向我们喊起话来:“共军兄弟们听着,我们已经把你们层层包围了,谁也跑不了,赶快投降吧,”听到敌人的喊话,程旅长反而高兴起来,他说:“敌人以为我们走到绝路上了,他们高兴得太早了。
”程旅长率领几个干部站到高地上进行全面侦查,天黑了,看到敌人点着火堆,横七竖八的在睡觉,程旅长又笑了:“睡吧,怕的是他们不睡。
他睡他的觉,我走我的路。敌人在路口上架起了机枪,但在山这面悬崖陡壁是不会架机枪的。”于是决定集中裹腿布结成双股绳,从山崖上吊下去。
行动之前,组织一次佯攻,虚张声势,麻痹敌人,杀声很高,枪声激烈,让敌人误认为我们跑不了啦。一会儿战场寂静下来,篝火旁边敌人躺下水觉的越来越多。深夜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趁着敌人睡得正香的时候,指战员们抓住300多米长的双股裹腿带绳,顺着悬崖攀壁而下。
果然不出旅长所料,悬崖下敌人没有设防,连巡逻哨也没有。就这样,在旅长的指挥下我们摆脱了险境。 这一仗打的惨啊,新四旅损失5000多人,3团(24团)2000余人全团被消灭。
16团和771团殿后掩护全军撤退被包围在绝地--上下肖村,这个地方3面深涧、1面山头、下山是一条陡峭的山沟,长1里,宽半里,两个团加旅部5000人拥挤在一起,成为敌人活靶子。
旅长程悦长无奈中决定;全军分散突围,2-3人、4-5人一股,跳涧各自逃命,班自为战,人自为战,选路冲击。 经过英勇拼杀,大部分指战员遭敌密集火力杀伤,全旅垮了,跑掉几百人而已。 15日,我军各纵队全部进至黄龙解放区休整,战役至此结束 部队回到边区以后,六纵徐立清政委在党的扩大会上说:“新四旅支援屯子镇打得很英勇,有新四旅就有教导旅,没有新四旅的流血牺牲,就没有总部的安全转移,他们一直坚持到全军撤出以后才撤退。
新四旅领导同志的风格高尚,值得全军学习。 爷爷幸运的突围了,突围后整个旅的同志已经所剩无几了,冲出来的同志还大多负伤,看着个个的惨象,我们抱头痛哭。过了几天,我们接到了命令,为补充队伍,去山西临汾接新兵。
——新四旅十六团和整82师特务团硬碰硬,双方损失很大。继援自西峰带领师直属队前进到萧金,7日一早即离开萧金向屯字镇方向行进。恰在马头坡与东撤的西野主力狭路相逢。马继援指挥的整82师直属队包括师直属特务团、山炮营、卫士大队和辎重连,共有4000多人。
特务团团长杨修戎组织攻击队伍拼死冲击,试图借新4旅尚未构筑野战工事的契机一鼓作气杀上马头坡,但遭到新4旅771团迎头痛击。青马第一线攻击部队死伤惨重,营长韩小侠、副营长沙万青、连长铁万良等均在带领部队冲锋中负重伤。
杨修戎见正面攻击受阻,即调集预备队从马头坡北侧迂回到新杜家,试图包抄解放军的侧翼。这种正面强攻,两翼迂回的战术曾经令西野部队多次品尝苦果,可是这次青马失策了。
战斗爆发不久,新4旅旅长程悦长就命令16团立即在公路北侧的新杜家一带展开,凭借新杜家村内房舍构筑野战工事,准备抗击青马骑兵可能出现的迂回。同时令新4旅第3团在政委高洛平、副团长夏益善的指挥下,掩护全旅后勤机关“大行李”转移。
正当16团还没有修筑好工事的时候,青马在猛烈炮火支援下迅猛向新杜家杀来,青马整82师特务团团长杨修戎试图在此地打开缺口,并一举围歼马头坡正面的解放军。眼见青马骑兵越来越多,一部分骑兵甚至冲入新杜家村内,在村内的道路上来回冲杀,16团的阵地有被冲垮的危险。
关键时刻,16团团长袁学凯、副团长刘广汉指挥着16团2营营长杨怀年组织起敢死队,徒步扛起全营的轻重机枪,在涌满青马骑兵的村道上来回扫射冲杀,这支火力凶猛的敢死队逆着青马骑兵冲击方向杀去,一连攻克几个村庄,给青马骑兵以重大杀伤。
战斗中,16团也付出了很大代价,2营教导员张荣德在带领敢死队冲锋的时候当场阵亡。
解放军伤亡惨重,青马骑兵的处境也很困难,经过一阵激战,整82师特务团全团排级以下官兵死伤严重。正面攻击失利,侧翼迂回又遭败绩,眼看自己的手下血流成河,特务团团长杨修戎找到整82师师长马继援放声大哭,诉说解放军火力猛烈,右翼阵地无法前进。
7日中午,在新4旅掩护下,西野主力放弃了南庄李家,沿公路回头向西经翟家转向东南,准备经上肖向荔镇转移。 西野野司、1纵纵直、1纵358旅和独1旅大部、6纵纵直和教导旅突围后,青马骑兵即将通向荔镇和萧金的缺口封上,留在后面的新4旅和独1旅第1团3营被青马骑兵阻断,情势十分危急。
——新4旅的英勇顽强,是西野主力突围的前提,但是新4旅也付出了惨痛代价。西野野司、1纵纵直、1纵358旅和独1旅大部、6纵纵直和教导旅突围后,青马骑兵即将通向荔镇和萧金的缺口封上,留在后面的新4旅和独1旅第1团3营被青马骑兵阻断,情势十分危急。
新4旅在马头坡抗击青马整82师直属队。一直坚持到7日下午4点才按照命令向荔镇方向转移。此时通向荔镇的各条道路均已被追击来的青马部队占据。新4旅行不多远,即在畔家沟东南发现有青马部队,新4旅16团当即向右,771团向左,一阵勇猛冲锋,终于杀出一条血路。
部队再向前进,一路上遇到了掉队的1纵358旅伤员和从翟家、芦家岭一路撤来的独1旅第1团和第3团部分部队。在这些部队的前面,是一个腰岘汽车桥,已经被青马骑兵占据。
新4旅突围部队不明就里,在黄昏中误认为是友邻部队,于是在凹道上停止前进约半个小时,还派出人员前去联络。等到大家明白对面是青马骑兵的时候,马家军已经利用这个机会组织起密集队形,三面包围了新4旅。
此时天已昏暗,新4旅及独1旅部分部队拥挤在三面都是深沟的狭小地带,大批青马骑兵闻听枪声寻踪而来,新4旅遂陷入苦战中。一股股骑兵轮番向部队冲击,部队在抗击中一片混乱。
新4旅旅长程悦长、政委黄振棠组织部队数次冲锋,均未奏效。771团政委张世功在乱军中大声喊道:“不怕死的共产党员、共青团员跟我来!”他集合了党团员,扛起轻重机枪拼死向外冲击,但因为地势狭窄,部队拥挤施展不开且建制已经混乱,虽杀伤了大批青马骑兵,但还是不能突围。
当天晚上,在多次突围无望的情况下,部队终于在黑夜里失去了指挥,各部队在一片混乱中各自选路摸下深沟,利用黑夜,分散夺路突围。突围出来的官兵一路向西北经太平、曲子转入边区,另一部分则经宁县的平子撤退。
青马骑兵在这天的战斗中共俘虏了解放军官兵500多人。 ——经过西府、陇东长途跋涉,连续不分昼夜的战斗,部队伤亡大,减员多,指战员相当疲劳,体力消耗大,人困马乏,大伤元气。为此,我们新四旅奉命出发,跨过黄河瀑布,东渡禹门口,进驻山西河津县一带休整。
关于二纵的损失,杨秀山说:
西府战役,剿胡的老窝。(王恩茂插话,是呀,西府战役是胜利的。所谓西府,是指宝鸡一带。)到了宝鸡,我们高兴得不得了,马上让部队搬运缴获的东西,堆积如山呀!(王恩茂插话,有24个窑洞,武器装备堆得满满的。)都是好枪,看得人眼红了,枪上凡士林还没擦,东西还没发完,王恩茂、郭鹏就让我们赶快去宁县抗击敌人,伤亡200多人。
二、四纵“自由主义”之谜
张宗逊回忆:
其一
当我第一、第二纵队攻击宝鸡时,敌马继援指挥八十二师向亭口进攻。担任阻击的教导旅对敌人骑兵的攻击估计不足,敌骑兵发挥了运动快的特点,从侧翼迂回,而教导旅缺乏打骑兵的经验,还采取打步兵的办法,节节抗击,25日被迫后撤。
26日教导旅又在张家坡遭到敌人袭击,那里是平原,我们又没有纵深配置,很快被敌人突破阵地。敌八十二师四个步骑团直逼崔木镇,威胁我军的侧后。在东面的裴昌会兵团也加速向宝鸡驰援,敌先头部队很快就在杏林镇地区和我军机动防御的第四纵队发生战斗。
第四纵队的兵力部署得过于分散,抵抗又不坚决,右侧被敌军后续的部队突破。第四纵队既未经请示,又不通知友邻,即自行撤到峻山东北的山地,使敌军得以长驱直入。在这危急关头,第六纵队新四旅迎上去阻击放军,经过激战,反复争夺阵地,将敌军阻在凤翔以东十里的地区。
独六旅旅长张仲翰率部沿铁路线和渭河两岸机动防御,他们在敌军猛烈攻击下,节节抗击,27日将敌军阻在元大营地区以东。这时,我军处在背水侧敌的地位,野司决定撤出宝鸡,摆脱敌人。
其二
担任由屯子镇到肖金镇沿公路作机动防御的第四纵队没有完成任务,特别是由于四纵警备第三旅第五团团长郭应春违抗命令,擅自将部队撤到肖金镇以东,使马继援部得以跟踪追击我军主力,我第六纵队新四旅和第一纵队独一旅受到敌迂回堵击,造成不应有的损失。
其三
这次战役的教训是:由于进入国民党统治区作战,和在根据地作战情况不同,在根据地里可以依靠群众来掌握敌情,并可以依赖上级通报情况。到了敌占区,行军、作战频繁,通信联络不畅通,情报收集得不及时不准确,不知道敌人的兵力、番号、位置和企图,作战就被动了。
这样在今后作战中采取加强部队的直接侦察,取得及时的、准确的情报,弥补单纯依赖上级通报的作法,随着战争的发展是完全可徒的。再是大兵团作战,各部队指挥员部必须明确了解总的战役意图,从整体出发来作部署。
这次会议着重批评了第四纵队党委中存在严重的自由主义,对于部队迁就放任、执行任务不积极不坚决。在这次战役中第四纵队多次贻误战机,使全军处于不利形势,这都是不应该的。在总结后,野司给予有关干部应有的处分。
但是四纵领导人王世泰却有不同的看法:
这次会议对西府战役应该接受的教训,却没有从根本上得到总结,认为造成全局被动的主要责任在于四纵“抗击不力”、“擅自撤兵”。为此,对四纵进行了严厉的批评,并给我严重警告处分。会议不许我申辩,在这种氛围下,致使我一度思想包袱很重。
仗没打好,四纵有责任,而且在某些方面有重大的责任。如部队北上陇东后,前纵命令四纵到南庄李家宿营,担任警戒掩护任务。执行这一任务的警三旅在没有查明敌情的情况下中途返回,给执行警戒任务的路过的友军造成了不必要的损失。
给直接责任人警三旅旅长撤职处分,我因失察和负有领导责任受严重警告处分,作这样的处理我认为是必要的,也是应该的。但会议把全局失利的主要原因和责任都归咎于四纵,既没有分清是非,统一思想,又难以正确总结经验,吸取教训。
会议认为造成全局被动的主要原因是四纵“抗击不力”。实事求是地说,我认为这种看法未免有失公允,也脱离了当时的实际情况。四纵原来的任务是在昭陵地区以“佯攻咸阳”态势牵制敌军。当敌援军裴昌会兵团逼进宝鸡时,前总急调四纵接替扶风杏林镇一线防务,当警三旅急行军到达指定地点时,即遭遇敌军的猛烈攻击,部队来不及部署就被冲散为几块。
由于通讯联络不畅,又在平原开阔地带,敌人利用便利的交通和先进的运输工具,以十倍于我的大兵压境,不难设想以区区两个团加一个营的兵力,要抗击敌军11个半旅的攻击,能抗得住吗?!
即使四纵两个团的兵力全拼上了,也无力挽救全局的被动。如果当时不轻易做出北上收复陇东的决定,暂时不打马步芳部,也不致于造成那样大的损失。
三、二纵雄起之谜
战史称:张仲瀚与西野、二纵均失去联系,在敌我激烈混战,犬牙交错,情况不明,总部不知去向的情况下,张仲瀚坚信荔镇地处北去庆阳、南接长武、西通屯子镇、东出三不同咽喉要道,双方必争,是总部必经的要地。在没有获得上级指示的情况下,果断向全旅下达坚决在荔镇抗击从南北两面夹袭的胡宗南、马继援步兵飞机坦克的进攻,坚守阵地,寸土不让,终于在5月4日,先是曾涤政委,甘泗琪主任来到荔镇。
张仲瀚在荔镇经历了生死之战。战史记载:为了掩护西北野战军总部顺利通过,独立6旅顾全大局,勇挑重担,果断出击,不惜代价死守阵地,与敌反复争夺,损失极大,18团有的连队打到18人还能打,团长陈国林、营长李文泉牺牲。
独6旅张仲翰见部队伤亡严重,迫不得已才向纵直请求援助。徐国贤的359旅赶到。两个旅节节抵抗,一直坚持到邻近黄昏,消耗了两个旅的全部子弹和炮弹,以伤亡四百多人的代价完成了抗击的任务。2纵这一果断处置,挽救了西野全军免遭覆灭的危险,掩护了全军通过,其意义非常重大。
独6旅和359旅在荔镇坚决抗击国军整36师和青保一团的进攻。 独4旅旅长顿星云指挥独4旅继续围困萧金的青马守军。 原来实施机动的独4旅11团由独4旅政委杨秀山带领,迅速抢占交通要道三不同。
西野主力全军东撤,留在最后断后的是2纵独4旅的11团,指挥后卫部队的独4旅政委杨秀山非常奇怪敌人为什么没有向三不同发起猛烈进攻,除了在8日上午与一些青马骑兵斥候短暂交火后,并未看见大股的青马骑兵追来。8日早晨西野总部撤退的时候,命令杨秀山要不惜一切代价坚持到9日拂晓再东撤,然而到8日黄昏,所有西野部队均已通过了三不同,杨秀山十分担心,因为青马骑兵速度很快,在三不同等候了一天,并未等候到青马主力,如果其正在迂回,在三不同的阻击部队将面临没有任何救兵的危险境地。
打?打不过。跑,也跑不过。怎么办?杨秀山最后决定:让部队在三不同好好吃一顿晚饭,于晚上8点离开三不同。8日晚上杨秀山带着部队摸黑急速撤退,行进不到十里,后面两侧出现了大批敌军,打着手电筒蜂拥而来。
——公正的说,这是359旅打得很好的一战。自从中原突围以来,359旅似乎战力急剧下降。从东盘梁到新岔河,再到庆阳合水,一直不顺利。
廖汉生:这次,二纵起了很大的作用。打抗击,保证了西北野战军总部的安全。 王恩茂:不占领三不同,一野没有了,彭总没有了。当时彭总拉着我的手,我说:部队占领了三不同。他说:好,好,好!
四、战后张文舟调职之谜
解放战争初期,胡宗南进攻延安时,由彭德怀司令员和***副政委提名,经毛主席,周副主席同意调张文舟担任新组建的西北野战军参谋长,以他多年的信息积累和出色的参谋工作能力,成为彭德怀司令员指挥保卫延安各次战役的得力助手。
张宗逊回忆:
前委扩大会议在6月1日结束,野战军前委发出春季攻势总结与目前工作的指示。6月24日,阎揆要同志接替张文舟同志任野战军参谋长。
西北野战军第四纵队三科长严成钦的女儿写文章说:1948年4到5月间西北野战军打了一场不是完胜的西府战役。彭德怀司令员做了认真的总结,并严肃批评了四纵。为加强力量张文舟和我父亲等被调到四纵任职。8月8日到13日发起澄(城)合(阳)战役紧接着开始9月的秋季攻势。10月取得荔北战役巨大胜利。11月的冬季攻势又歼敌近3万余人。四纵也立下了战功。
《纪念张文舟将军诞辰100周年》说:他担任西北野战军参谋长期间,当我军乘胜转入外线大部队作战时,由于某些原因,造成西府战役失利。战后总结经验教训后,经上级党委决定,为加强第四纵队的组织指挥领导,张文舟受命担任第四纵队参谋长,和阎揆要参谋长对换职务。
从机关到基层,他能上能下毫无怨言地按时报到,并且积极配合第四纵队(后沿革为第一野战军第四军)王世泰司令员等人,带领“四纵(四军)”广大指战员在解放大西北的战斗中建立了新的历史功绩并升任“一野”第二兵团参谋长。
——张文舟调任四纵参谋长。两人对调,实际上张文舟为西府战役买单?
五、战后彭总和众将领失和之谜
史载:
1948年5月,西府战役后,在陕北洛川上基镇召开了西北野战军前委第二次扩大会议,总结春季攻势和西府战役以来的情况。彭德怀主持会议,林伯渠、贺龙、王维舟、***参加了会议。当时,西北野战军将领与彭德怀的磨合情况,引起了贺龙的焦虑,他感到“自己有责任协助彭德怀迅速解决这些问题。
”5月初,贺龙带上中共元老林伯渠,首先赶往“有问题”的西北野战军三纵(司令员许光达)。在纵队党委扩大会议上,贺龙严肃批评了个别旅干部“不团结的问题”(不服从彭德怀指挥)。
针对西府战役,有的干部“埋怨彭德怀的战役的决心有错误”,贺龙严肃批评四纵(司令员王世泰),认为“这次战役中,纵队领导对下面分散兵力,不执行命令是知道的”。由于一纵走错了路,耽误了时间。
在会议上,彭德怀说:“我们的粮食没有准备,边区的粮食也很困难。敌人要是继续追赶,我们退到延安也不会安全,就非要退过黄河去。”他批评一纵没有意识到危险,走了。这件事的起因,其实是彭德怀越级指挥造成的。
廖汉生心里一直有气,会场上把彭德怀的意思听错了,当场就争辩起来:“什么叫有意识的?”。会后,把一纵的领导留下来,开了个小会,林伯渠、贺龙、王维舟、***都参加了。几个领导严肃批评说“一纵仗打得不错,工作有成绩,作风纪律较好,连着受一些表扬,就骄傲了,听不进批评啦!
”贺龙说:“彭总打电话叫你们去那里筹粮,就应该坚决执行,不管有什么理由,有多大困难,不坚决执行是不对的。彭总说了,就是命令。”会后,西北野战军进行整训。贺龙又深入一、二、三纵,进一步做思想工作,要他们“加强团结,坚决服从彭德怀的领导和指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