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宝集团段冬 记宝成集团董事长柴宝成
九层之合,起于垒土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记宝成集团董事长柴宝成
李广文
柴宝成,个子不高,黑黑的脸庞,敦实的身材,但意态饱满,热情奔注。他,有着锅炉大王之誉,生长在天津市津南区东泥沽这块河海积淀下的热土上,是苦孩子出身。如今,他坐拥数十亿资产,有着世界基尼斯之最的宝成奇石馆、宝成博物馆,仿若世外桃园的山水居,是国内大型燃煤热水锅炉的领军人。
作为连续三届政协委员,全国工商联常委,中国个体劳协副会长,天津市工商联副主席,他先后获得感动天津人物——海河骄子、全国优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建设者、两届全国优秀退伍军人等称号,荣获全国美好家庭银质奖、全国光彩事业奖、全国劳动模范等共80多项殊荣。
在新中国成立60年大庆观礼台上,和万向鲁冠球,海尔张瑞敏,希望刘永好站在一起,成为天津民营企业的杰出代表。
自古英雄出贫寒——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
柴宝成出生时,赶上国内经济条件最困难时期,三年自然灾害,加上那时候鼓吹的“一大二公”,他少年生活贫苦。从娃娃起就拣煤核儿,8岁挑水,12岁开始养家。
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他依稀记得,有一年母亲生病没钱看,躺在土坑上疼得直打滚儿,他心疼得坐立不安。可是家里连一件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哪里有钱去看病?不能就这样看着母亲疼死。
12岁的他,居然找邻居借了一元二角钱,到一百多里地的清河农场,批回了两筐葡萄,运到军粮城走街串巷地卖。三分钱一斤买来,八九分钱卖出去,到晚间一共赚了一元多钱。当天晚上,他用红肿的双手把赚来的钢板儿捧到母亲面前,母亲惊讶感动得直流泪,生活的心气,立即像春天的地里窜出的竹尖儿一样,提起一大截,未吃药病先好了一半。
君子忧道不忧贫。柴宝成从小就有一股子不服输的信念,都是人,同样是俩肩膀驮一个脑袋,为什么我不行?一定要靠自己的努力,要把家搞起来。13岁,他用自行车驮着母亲下地干农活儿。
16岁,他独自到70里地外的千里堤打草,至今左手的中指食指仍有当年留下的伤疤。十七八岁时参加队里生产劳动,什么活都干。不怕苦、不怕累,挖河堤出工,肩挑两筐比他人都高的土。那时候东泥沽附近的人家,提起柴家的大小子,没有不夸的。
除了能干之外,他还秉赋了他父亲身上的一个基因,胆大,什么都敢干。1973年,他和几个人要到河里炸鱼,自制土炸药往瓶装时爆炸了,差点把性命搭进去。那是个春节刚过后的正月初四,周围窗上的玻璃全炸碎了,他身上过年穿的一件卡其布的衣服,也炸成了碎片片。
柴宝成说:“当时两眼炸得漆黑,连点眼白都看不见了”。他以为自己的眼瞎了。幸运的是几个月后疤下去,脸上除了左边鼻翼留下一个浅显的痕印外,竟然大难不死的逃过一劫。而恰是这一劫,成就了他日后参军的路。
心血铺就从军路——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
贫穷造就了饥饿,也造成了英雄。生存意识,竞拼意识,像一团火,始终在他心里燃烧,滚动着。柴宝成,这个O型血人,干什么都执着,都充满热情,都能干好。为了从极度的穷境中站出来,柴宝成想到了当兵。
那时还是计划经济,在农村,只有当兵才能走出土地,远离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走出东泥沽,走出津南,到部队去参军,为他后来成事打下了坚实的台阶。“是部队这座大熔炉把我这块生铁百炼成钢。”柴宝成后来回忆说。
1978年,兰州军区部队招特种兵,可他还只有小学四年级学历,人家要的是高中文化。从下定决心入伍那天起,柴宝成就天天跑西泥沽中学,找校长开证明。校长不在学校,他就往家里跑,一天两趟,跑得人家都腻烦了。
校长说,你不是我的学生,没在我这上过学,我怎么能给你开毕业证明呢?再说你小学都没毕业,这中间差着初高中两个阶段,就是到了部队也不行啊。可是柴宝成铁了心的要当兵。他诚恳地跟校长说明家里情况,告诉校长只要当了兵,到了部队一定补上文化差距。
一连七天,都没有断过,天天上家跑。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校长最后没了办法,只能说,为了你,我就犯一次错误罢。20岁的柴宝成终于拿到了证明,如愿以偿当了兵。
新兵连训练结束后,他被分到兰州军区空军直属油库担任材料员。一开始柴宝成就犯了难——文化是个硬坎,他连材料单都看不明白。可他不服输,白天工作,夜里就带着字典,偷偷跑到仓库自学识字,每天最多睡四五个小时。
一本字典,几个月硬是让他翻烂了。有道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几个月后,军区开展岗位练兵,柴宝成居然能蒙上双眼,在10分钟内就从几万件物资中找出指定的10件,准确率100%。 7个大仓库的4.7万多件物资,柴宝成能做到“一口清”。
部队四年,很快过去了。柴宝成是块铁,部队把他打成钉;柴宝成是粘性土,部队把他塑成器。柴宝成后来不止一次讲,没有部队生活,没有我后来的柴宝成,没有宝成集团的今天。
从水暖工到锅炉大产业——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1981年冬,柴宝成退伍回到家乡,受村领导指派,当了村工业水暖安装队队长。在部队学到的一切,他后来都用上了。军事化的氛围,他用到管理上;吃苦的精神,他用到生活上;打仗的素质,他用到企业开拓、经济发展上。事实证明,部队这所大学校,给了他深刻的影响和烙印。他说,是一身军装教会我生存的本事。
那时的柴宝成,身穿复员军服,腰扎一根绳子,整天搬、挖、凿、焊、看,什么都干。跟他一块走,一块回来的战友说:部队的好多东西,按图纸发领,有些东西缺了,需要打报告,做预算,去采购等等,和他复员后干的安装全对上口,再加上他脑子好,钻,爱问,好学,不怕吃苦,所以1982年1983年,在油库搞安装,如鱼得水,有了积累,挣下几万元钱。
在施工中,柴宝成发现农村用的取暖炉很有市场,于是便经常利用边角余料细心琢磨,很快就鼓捣出一台取暖炉。1984年,柴宝成看准市场, 拿出自己的复员费,又东拼西凑了4万元开办了津南民用节能设备厂,百余元一台的宝成牌“土暖气”成本低,第一批200台炉子很快销售一空,柴宝成乐坏了。
可还没高兴几天,客户纷纷找上门来,说炉子半天烧不热,要求退货。柴宝成顾不上天寒地冻,骑着自行车跑到天津大学,请专家帮助查找问题。原来是炉子通风设计有缺陷影响散热。按照专家的建议,柴宝成改良了炉子,这才度过了退货危机。这件事使他深刻地感受到:质量和信誉是企业的生命。
从此,柴宝成更加注重产品质量,他把精力都投入到依靠技术、依靠人才,迅速占领市场上,终于成功研究了TN型、BD型和AN型高效节能民用采暖炉,在1990年全国民用采暖炉的评比中被评为全国四大名牌之一,获“国家七五攻关成果奖”并被载入“中国名特优产品大辞典”。
“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在上世纪90年代初,投资15万元搞一项产品的科研,是非常奢侈的。据一位高校教师回忆,1993年天津普通高校一般级别的研究所全年经费大概在3万元-5万元。
据一位当时在宝成集团工作过的人回忆,当时锅炉厂后院有一个职工食堂,从天津大学请来的教授、学生在厂房里考察完,就在食堂吃一顿工作餐。那段时间,这几乎成了锅炉厂职工司空见惯的事情。1991年,在专家的帮助下,“宝成”牌采暖炉在全国炉具评比大赛中一举夺魁。
随着生意越做越大,柴宝成开始通过转型升级在生产民用采暖炉的基础上,向研制立式多用炉和常压热水锅炉产品发展。1993年,固定资产1000多万元的天津市宝成暖通设备有限公司成立。1995年,在全国民用炉市场,普遍下滑的情况下,天津市宝成暖通设备有限公司的宝成牌的民用炉,销售仍达到4万台。
“男儿志兮天下事,但有进兮不有止。”家大业大的柴宝成,并没止步,他是个有后眼,思维快,善做梦的人。1996年,固定资产5000多万元的宝成集团成立。1999年,宝成科协成立,首开天津市民营企业建立科协的先河。
柴宝成把产品的创新体现在节能减排上,宝成集团研发人员通过改进和创新,完善锅炉设计,不仅降低了二氧化硫排放量,而且比市场上的同类产品节能5%至10%。迄今,宝成集团有49个科研项目获国家专利,8个项目获国家重点新产品奖,集团生产的下置锅壳大型燃煤热水锅炉系列产品达到国际先进水平,占我国同类产品销售市场份额的73%。
柴宝成说:“民营企业不想死就必须建立现代企业制度,把所有权和经营权分离,只有这样自己一手创下的企业才能够发展100年。大多数民营企业家都是因为这个瓶颈过不去,夭折了很多很多。”
2001年1月,柴宝成打破家族式管理模式,聘请职业经理人为集团总裁,实现了企业所有权与经营权的剥离,使宝成集团步入了现代企业制度的轨道,逐步形成了以锅炉制造产业为主,旅游服务业为辅的企业发展战略格局。2007年,宝成集团产值突破10亿元。
宝成的半边天——妻子好合,如鼓琴瑟
柴宝成的成功要感谢很多人,而最重要的一个人就是妻子张玉敏。柴宝成说:我51%的股份都是夫人的。如果有一天,非要让我在企业和夫人之间选择,我选夫人。
张玉敏——秀外慧中,十分贤纳。几十年来,她在柴宝成背后默默地支持着他,她和宝成之间有着太多的风雨同舟、相濡以沫,她成就了宝成的事业,成就了宝成的今天。
张玉敏和柴宝成的关系,是柴宝成参军前定下。张玉敏曾在接受采访时说,“像宝成这样的小伙子不爱,俺张玉敏还会爱上哪一个,他勤劳,忠厚,凡事爱动脑筋,有心路,看!这不是明摆着吗,他知道自己参军一走就得几年,俺年龄又大,说不定被人抢了先,立马托人说亲,机灵鬼!”
张玉敏家姐妹七个,上面一个哥哥两姐姐,下面两弟弟一个妹妹。她比宝成大两岁,那一年宝成21,玉敏23。婚后,宝成工作奔忙,玉敏一直以一个勤劳女人的持重和体贴默默支持着他。在柴宝成带水暖安装队外出干活时,玉敏已经怀有身孕,依然站在旁边一会给递鎯头、扶架管,一会儿给他倒水点烟,直到土暖气炉试烧有了眉毛。
那是个充满幻想的冬天,生活充满了烟熏火燎。为了支持柴宝成,玉敏拿出了做闺女时就开始攒下的零花钱和私房钱。一个花布包,打开一层,再打开一层,哗啦一下,一堆钱抖放在柴宝成跟前。
这些钱,有成捆的,有散放的,还有零角碎分和大大小小不同的钢蹦。像那年12岁他回到家把卖葡萄的钱,捧给病中的妈妈,宝成知道,这是玉敏的心。他把钱和玉敏的手,一下抱在怀里,只说了句:玉敏,你看着——
锲而舍之,朽木不折;锲而不舍,金石可镂。夫妻患难事儿看人,再没事儿,比这份心这份情意再贵重的了。打那以后,宝成逢场合就讲:没有我夫人,就没有宝成公司,没有宝成集团。
她是宝成的半边天。整个起家阶段,始终都伴在宝成左右。为了替宝成应酬喝酒,不会喝酒的张玉敏学会喝酒;为了帮他治业,不懂会计的张玉敏,通过自学取得财会专业的中专文凭,替他管起了财会中心的账目。
除了做好份内的事情外,一有空,她还经常到食堂去帮着洗碗,择菜,擦桌子,扫地。自己身上连件阔气的衣服都不穿,不介绍没人知道,她就是柴总夫人。
俗话说,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柴宝成最喜欢吃的饭,是夫人玉敏给他做的饭,炖的鱼,虾酱饽饽,大葱沾面酱;他最常穿的衣服,是夫人玉敏给买的衣服,买什么穿什么。锅炉同业都知道,柴宝成的“怕婆三边名言”:夫人做女秘书,天天守在身边;小舅子开车,时时呆在身边;和外边交往应酬,老婆站在身边。
实际,张玉敏是他事业的基,身边的玉。他因为有了这样一个女人,才有这样一片事业,一片天下。
党建聚力促发展——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
柴宝成最认共产党员,党组织在宝成这个民营企业里,是真正的旗帜和骨干。在宝成集团创业之初,面对重重困难,是党员的支持鼓励,让宝成在逆境中奋起。
当年,柴宝成创业时,抱着钱回到作坊的小屋,大部分人都走了,只有三个党员没走,还在那里等着他。柴宝成以为他们是等着要工资的,没想到三个人异口同声的说:他们走了,我们不走,留下来,只要你还干,我们就跟着你干,一直干到底。这很令柴宝成感动,感系,感慨,感念。
90年代初,柴宝成曾多次找到上级党组织,迫切希望在企业给党员安家,在他的努力下,宝成集团率先在全市民营企业中建立了党委、工、青、妇、科协等党群组织。1999年8月18日,《人民日报》刊发了题为《私营企业“寻”党记》的文章。报道了优秀私营企业家柴宝成热爱党、主动将自己置身于党组织的领导与监督之下的经验做法,引起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
如今的宝成集团,包括辖下所属公司的中层以上干部,都是党员。被柴宝成称之为左膀右臂的贾淑琴,就是企业的党组织书记。宝成集团党委,是天津市委先进性教育和学习实践活动的试点。
柴宝成多次提到,在宝成,遇到重大事件或决策时,管理层都主动与党委进行协商,集团党委直接参与企业重大决策。党委利用自身的组织、人力等优势,迅速将相关信息传递给党员,并将党员的意见反馈上来,促进决策顺利出台。
宝成集团党委现有103名党员,下设8个支部。有党员责任区,党员示范岗。作为民营的党组织,党委坚持“参与不干预,引导不领导,服务不添乱”。以关心员工的生活和成长为抓手,自觉践行“四必做”:员工有思想情绪,必谈心;员工有重大疾病,必看望;员工家中有突发事件,必走访;员工家中老人去世,必到场,提高党组织的凝聚力。
为了给外地员工操办集体婚礼,由集团党委部署,工青妇组织,柴宝成上台讲话,为他们颁发了天津市的户口,为每对新人提供了一套两室一厅的住房及生活用具。春节凡职工集中的地方,集团都给派车送,节后职工第一天上班,党委组织、集团领导和经理团队三套班子到门口迎。
每逢“八一”建军节,党委组织召开企业转退军人座谈会,党委书记为每位退转军人发去慰问信,极大地激发了转退军人退伍不退色,努力奉献企业的积极性。
车间员工黄广成爱人因烧伤,无力支付昂贵的医疗费,党委迅速召开会议,号召党员和员工奉献爱心募捐善款,不到两天时间,捐款数额高达4.8万余元,帮助一家人度过了难关。受到感动的黄广成给党委送来感谢信和锦旗。在宝成集团,有这样的呼声:有困难找党委,党组织就是他们的靠山,党员个个是员工贴心的人。
热心公益、回馈社会——吃水不忘挖井人
柴宝成热衷公益事业,在自己致富的同时,始终没有忘记乡亲,没有忘记回报社会。
面对国际金融危机冲击,柴宝成坚定发展信心,不畏艰难,积极在困境中破解难题,保增长,渡难关,上水平。他投资近5.5亿元、一期占地218亩、建筑面积12万多平方米的锅炉压力容器制造基地,于2010年6月竣工启用;投资3亿元的海水淡化装备研发制造基地也于2010年底竣工启用,为调结构、增活力、上水平奠定坚实基础。
在金融危机中,柴宝成勇于承担发展风险和社会责任,向员工郑重承诺:不裁员、不降薪、不减少福利,而且每人年工资增加600元,同舟共济,共同抵御困难。在金融危机中,宝成集团不但没受到冲击,而且经济总量同比增长了27.8%。
柴宝成说:“作为一名农民企业家,我必须肩负社会责任,争当新农村建设的排头兵。”从1999年开始,他先后投资12亿元建起以古石、古树、古建筑“三古合一”的奇石园、博物苑、博物馆、华宝寺。宝成集团也凭借这些企业文化设施被天津市政府命名为“天津市爱国主义教育基地”和天津市旅游景点之一。先后有六项载入《大世界基尼斯之最》。
2006年秋,宝成博物苑景区被国家旅游局评为国家4A级旅游景区后,各地游客纷至沓来,每年接待游客70多万人次。
2010年开始,宝成企业每年举办国际盆景赏石博览会,堪称盆景和观赏石界的“奥林匹克”盛会,为展示博大精深的盆景赏石文化提供了一个多维的平台,对天津市和津南区文化旅游产业的繁荣发展、区域软实力的显著提升发挥了巨大推力。
这几年,宝成集团又抓住滨海新区和海河中下游开发的机遇,将投资60亿元,建造占地两平方公里,集观光旅游、科普教育、休闲度假、会议展示、康复理疗、健身娱乐为一体的国家5A级旅游景区,竣工后,将安排2000多名农民和大学生就业,年纳税超亿元。村民们说,“中国北石林项目”把宝成集团与咱农民结成了利益共同体,共求发展,共谋利益,这是我们梦寐以求的大好事啊!
多年来,柴宝成通过各种方式扶危济困、支教助残、支援老少边穷地区,建立了扶贫帮困长效机制。先后救助贫困户200余家,为慈善事业捐款捐物达2300多万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