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宗昌的诗 诗写到这份上也是绝了!诗匪张宗昌的“传世名作”赏析
中国,历来是一个诗的国度,数千年来名家佳作层出不穷。一些有代表性的诗人还被誉为诗仙、诗圣、诗佛、诗鬼、诗虎等各种雅号。一百年前,中国历史出现了一名非常独特的诗人,他就是经常被人们引为笑谈的诗匪——张宗昌。
张宗昌,是土匪出生的军阀,也是北洋时期一位个性鲜明的人物。因为家庭穷困,他从小没有上过学,十三四岁开始,就跟着土匪头子混饭吃。在北洋政府时期的众多军阀中,他文化最低,名声最臭。
可就是这么一个劣迹斑斑、恶贯满盈的大草包,却花重金拜清末状元王寿彭为师,认字习诗,并正儿八经地出版了一本个人诗集——《效坤诗抄》(张宗昌字效坤)。或许人有了一定地位之后,越是没文化的越喜欢舞文弄墨,以此来显摆自己的水平。
张宗昌写的东西虽然雅称为诗,但若以诗的标准来对照,狗屁都不是。什么平仄格律,一概没有,最多只能叫打油诗。不过,诗如其人,草包将军写草包诗。张宗昌写的诗像他的人一样,匪气十足、粗陋不堪、俗不可耐、非常另类。但正是由于其语言的粗俗,粗得让人发笑,俗得让你大跌眼镜,别有一番风味!
许多人都嘲笑张宗昌的诗没文化,但那本横空出世的《效坤诗抄》,当中却有不少“名篇”一直流传至今,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这倒是羡慕死了那些一辈子搜肠刮肚、笔耕不缀,却终生默默无闻的酸儒文人。
张宗昌大帅看了刘邦的《大风吟》之后,心血来潮,写了首《俺也写个大风歌》:“大炮开兮轰他娘,威加海内兮回家乡。数英雄兮张宗昌,安得巨鲸兮吞扶桑。”此诗首句匪气十足、十分粗俗,把这位“混世魔王”的本性暴露无遗。“数英雄兮张宗昌”,直白干脆,天下英雄舍我其谁的豪气跃然纸上。最后一句“安得巨鲸兮吞扶桑”气势恢宏,口气非常之大,估计是他那位老师润笔的。
张宗昌是位烟鬼,一天到晚,烟不离手。当他看到天空打闪时,联想到可能是玉皇大帝要抽烟点火,于是大笔一挥,一首充满奇特想象的《天上闪电》瞬间写成:“忽见天上一火链,好像玉皇要抽烟。如果玉皇不抽烟,为何又是一火链?!”
“什么东西天上飞,东一堆来西一堆。莫非玉皇盖金殿,筛石灰呀筛石灰。”这首《咏雪》,再次体现了张宗昌无与伦比的想象力。古往今来,即使伟大如屈原、李白之类的顶级浪漫主义诗人,也不会联想到下雪是由于天庭盖金殿在筛石灰。或许,正是由于张宗昌是文盲草包一个,所以写起东西来才突破常规思维、无拘无束。
张宗昌姓张,传说中的玉皇大帝也姓张,可能是因为和玉帝是老本家的缘故,张宗昌的诗经常和玉帝联想在一起。再看下面这首《求雨》:玉皇爷爷也姓张,为啥为难俺张宗昌。三天之内不下雨,先扒龙王庙,在用大炮轰你娘。山东天旱,身为父母官的张宗昌写下这首求雨诗,对天庭的最高统治者发出“最后通牒”,居然威胁要用炮轰玉帝之母,兵匪之气暴露无遗!不过他老人家敢于藐视玉帝的傲气,和齐天大圣孙悟空倒是有得一拼!
张宗昌有个外号:“三不知将军”———— 兵不知多少,钱不知多少,姨太太不知多少?他写过一首《无题》的诗,把他姨太太之多描绘得淋漓尽致:要问女人有几何,俺也不知多少个。昨天一孩喊俺爹,不知他娘是哪个?最后两句,生活气息浓烈,使人读来身临其境,把张宗昌不知自己女人到底有多少刻画得惟妙惟肖!
吟山颂水是中国传统诗歌的一大题材,游山玩水也是达官贵人的休闲嗜好。张大帅督办山东期间,亦对齐鲁大地上的风景名胜多加咏叹。如《游泰山》:远看泰山黑糊糊,上头细来下头粗。如把泰山倒过来,下头细来上头粗。泰山的雄奇、峻秀,草包将军是无法用文字来形容的,只落下粗和细的大概轮廓。但这首诗奇就奇在最后两句:如把泰山倒过来,下头细来上头粗。生动形象、直观贴切,能把泰山倒过来的,也只有张大帅这样的草莽枭雄了。
再如《游大明湖》:大明湖,明湖大,大明湖里有荷花。荷花上面有蛤蟆。一戳一蹦跶。旖旎的湖光秀荷吸引不了张宗昌的眼球,倒是荷花上小小的癞蛤蟆引起了张大帅的童心。“一戳一蹦跶”不但生动刻画了蛤蟆的形态,更是张大帅性情的真实写照。如果没有这最后一句,全诗如同嚼蜡、索然无味。但正是“一戳一蹦跶”全诗意境全出,生动、鲜活!
张宗昌尽管是一位没有文化的土匪军阀,但他写的诗都是个人真性情的表现,率真、直白,不虚伪、不掩饰、不修饰。粗俗得让人好笑。比些那些无病呻吟、故弄玄虚、道貌盎然的所谓文人雅士可爱多了。
最后,我们一起欣赏下张大帅写的《混蛋诗》,说不定能引起你内心的共鸣:你叫我去这样干,他叫我去那样干。真是一群大混蛋,全都混你妈的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