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阔成即兴说唱《水浒传》

因主讲长篇评书《三国演义》而被全国听众喜爱的袁阔成先生,近年来很少抛头露面,评书迷们特别关心袁老的动态,想知道老爷子又有什么新作即将推出。日前,袁阔成先生携弟子张少佐做客京华茶馆,透露师徒正在推动“评书艺术进校园”这项活动。袁先生坦言评书必须要与时代接轨,聊到兴奋处,他甚至站起身来了段周杰伦式的《水浒传》,“我必须要放下架子向其他艺术门类学习,只有适者才能生存。”

能把袁阔成先生请到京华茶馆聊天,是件不容易的事儿。老爷子快言快语:“近些年我都刻意回避面对摄像机,想踏踏实实为评书事业做点事。这回听徒弟说咱们就是在一起喝喝茶、聊聊书,我听了就特来精神,我也好久没和大家见面了,这次机会真好。”袁老精神矍铄,身子骨很硬朗,他放弃坐电梯径直顺楼梯就往上走,此举吓得徒弟张少佐连忙赶上去搀扶,袁先生收步侧目故作嗔怪说:“少来,这几层楼也算事儿吗?”

前些天,央视少儿频道播放了由张少佐主讲的电视情景评书《福尔摩斯和他的小分队》,袁阔成出任艺术指导,节目播出后收视率非常高。对于这种新形式,袁先生很推崇,他认为主讲能够扮演角色,并与小观众互动交流,这已经将评书形式升华进化了。“这部作品把评书的艺术手段嫁接到儿童故事创编中,用情景评书的理念搭建评书剧的框架,让观众参与到听故事、看故事、大家一起演故事中来。我多年前就说过《福尔摩斯》,外国人的故事用中国传统艺术的技巧来表现,二者肯定有距离。如果再用《三国演义》的说书形式来讲探案集,多少会不伦不类,所以我要求张少佐尽量把语言现代化、通俗化。我告诉张少佐,要把评书的传统形式忘掉,先考虑如何与舞台、演员相结合。在刻画新人物时,要推敲语言。”袁老举例说,“剧本中有句台词是‘夫人,你别哭了’。这话怎么听都像《三侠五义》里的。我认为这是外国文学作品,若改成‘夫人,请停止你的哭泣’,这么一说就有气氛了。”

张少佐称,开播前自己很忐忑,平日说《杨家将》《三侠剑》信手拈来,可面对孩子就不知该怎么办了。“先生就让我把观众都当成自己10岁的孩子,和他们亲近于心,尽量拉近关系,自然地交流就可以了。”

在袁阔成眼里,评书能起到的作用很多,“疗效”甚好。“能够成篇说评书的人,肚子里一定有不少‘储备’,像四大名著那必须得烂熟于心。另外,评书给人们带来的好处多种多样。几千年前,周文王的母亲在怀他时,胎教就是听书。不少音乐圈的摇滚歌星很喜欢我,打电话说虽然接触的都是咆哮聒噪的东西,但却能静下心把我说的《封神演义》听进去,这很神奇。还有网站的CEO告诉我,工作压力特别大患了抑郁症,但自从听了评书后,10分钟心绪就能静下来,他们说评书太有魅力了。”袁老还说,有个厌世要自杀的大学生,在听了“火烧战船”一段后自言惭愧,“他说跟古人的心胸比他太狭窄了,称不上大丈夫。他要努力创业,不死了。”袁阔成感慨,现在年轻人为了汽车、房子忙得不亦乐乎,心态不好太过浮躁。他真心希望大家能够静下心来坐稳了听书,把评书故事中可以吸取借鉴的东西消化掉,然后投身到工作事业中,一定会受益匪浅。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但不代表评书就得守旧,没有创新。袁阔成说,现在讲坛节目方兴未艾,他就发现很多人使用评书的播讲方式来讲法制、说财经,效果还真不错。“我看了几集,感觉他们说得很朴实、很规矩,我应该向他们学习这种善于借鉴其他门类艺术的精神。那一句‘广告回来咱们再说’虽然没拍醒木,但依旧留下了悬念,吊着观众的胃口,主持人借用评书形式恰到好处。”袁阔成先生坦言传统评书已发展到了瓶颈,必须想办法求变。“现在这个时代就是适者生存,传统艺术真得放下架子虚心求教。我一直在研究周杰伦的成功之处,他在台上一口气似说似唱地一通折腾,台下孩子摇着荧光棒疯狂挥舞,人家就特别有市场。我也想过让评书这么来一段试试,但有点失控。”袁老越说越兴奋,索性站起身来,右手攥拳模仿拿着麦克风,头一个劲儿地猛摇,嘴里大喊:“武大郎啊,武二郎啊,还有潘金莲……”这个举动把大家都逗乐了,袁老气喘吁吁地说:“大融合时代咱得勇于创新,不一定会成功,但绝对能撞出新东西来。”

袁老认为,现在的缺口是儿童评书,说书人要多说名著评书给孩子们听,像《王子复仇记》《安娜卡列尼娜》等就比较适合改编。孩子们听书会带着家长进来,产生兴趣后再回头关注传统评书,这样的方式就能拯救这门艺术。袁老和张少佐透露,师徒俩已将“评书艺术进校园”活动开展起来。袁阔成专职去大学讲课,张少佐负责在上海7所示范小学说书。起先他们也遇到过困难,例如张少佐要打破原来“话说”的开场就不太适应,后来他增加了全面的表演形式,上来就讲故事,也能把学生吸引住。师徒俩还进行了不少改进,比如把扇子当做一条枪,一段贯口下来招来一片掌声,随后扇子又当成刀,后来开扇居然当做试卷,“瞪眼一看题不会做呀,说到这儿孩子们都笑了,评书和他们变得没有了距离。”张少佐说他就用评书的三翻四抖吸引学生,介绍醒木时形象地把它比喻成黑板擦,“啪啪一拍,大家都别吵了,这就是醒木的作用。这么一来,孩子们心领神会。”袁阔成说,今年师徒二人还要到更多城市的学校转一转,把这项活动推广开来。□本报记者王铮

因为袁老爷子年事已高,我和他的弟子说到了场地通知我们一下,好去迎接老爷子。没想到,老爷子直接上来了。一问才知道,是老爷子不让通知我们,怕添麻烦。离开时也是,一个劲儿地不让送,再送一下,老爷子就快生气了,只得听他弟子的话:“你们就听他的吧,他做人特别的低调。”茶博士谢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