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其钢乱弹 论陈其钢音乐新作品《乱弹》中的音乐创作论文
当今的理论认识中,所谓音乐创作就是指旋律型、节奏型、音阶、调式、和声、复调、音色、音强、演奏法等等,总之,作为技术理论、工艺学、形态学层面的音乐表现所使用的各个侧面的技术手段,都可以归纳入音乐创作的范畴里。
乱弹的意思是相对于昆曲的所有的其他的剧本,在历史上统称为乱弹。也就是所谓的野路子、胡来的、民间的,或者说是雅与俗的对比。以秦腔为代表最后到京剧都是属于乱弹一类的。而昆曲是作曲家最喜欢的,所以作曲家之所以写《乱弹》也就是因为陈其钢觉得一个作曲的人应该永远尽量的去找一些突破的方式能够使自己很不一样,也就是陈其钢建立躬耕书院工作坊不是为了建立一个统一的风格,而是为了帮助大家打开思路,找到真我。
《乱弹》这首作品是作曲家从2010年10月开始写,到了2012年的9月3号停的,在此期间把作品的钢琴谱写好,历时将近2年。之后由于作曲家儿子的去世一度停笔,经过将近一年时间的休整直到2013年的8月份又开始重新配器,到2015年1月份完稿,4月份于香港首演,4月28日之后是首演之后的修改。
这首作品作曲家先写好了钢琴谱然后开始配器,他使用了点状配器,不是说从头配到尾,开头是一个单间乐器开始,整首作品的曲式是一个变奏曲式。
这首作品的配器非常难,作曲家说这首作品的灵感来源于肖斯塔科维奇的《第七交响曲》,其中从一件单乐器开始到后来整个乐队辉煌庞大的演奏,然后作曲家回想起波莱罗,他想也做一个类似的尝试。但是作曲家说他从一开始就弄错了概念,因为这两位大师在这两部作品中都是有一个特别鲜明和清晰的旋律,并且是歌唱性的旋律,而《乱弹》的开始只有一个音乐的动机,要如何变奏,并且是要写一个乐队变奏曲而不是主题变奏曲。
所以在作品的每一次变奏的时候时间都挺长,所以乐队到了一定的时候就很难再写下去了,所有的作曲手法和配器法都用完了,要如何去进行创作是作曲家从一开始就发现的问题。但是陈其钢本人说他就硬着头皮写下去,因为他觉得既然已经决定写了就必须要写下去,至于写的好不好是另外一回事。
这就是《乱弹》这首作品可以从谱面上看到有的地方有配器,有的地方没有配器,因为这是一个变奏曲。所以作曲家说在创作的时候他是一段一段的配器,因为有很多地方有重复,于是他就先配一段,然后把这一段的配器先拷贝到下一段重复的地方,然后等真写到下一段重复的时候他再重写,因为有一个基础在那里。
但是作为一个很长的变奏曲在创作的时候你必须要记住你前面所有创作的配器小节,因为一旦忘记了前面的配器手法你的变奏曲最终将完成不了,所以作曲家说他在一开始就运用了结构统计图表的方法,他为自己的作品做了一个结构统计表。
这个表的左边写着的是各段落所占小节,各个段落的名称,调性以及起止小节的数量,配器方式要写上,然后就开始重复各个段落所占小节,另外还有一个日期纪录,每天写完都在那里记录下日期。
这种方式会使作曲家非常不容易犯记忆上面的错误,如作品197-204小节是一次主题的变奏,再写下一次的变奏时他会非常清楚所有这若干遍的变奏在之前是如何进行的。
到了一定的阶段变奏必须要走出去,这首作品的基本骨架是九个变奏,到最后的时候作曲家几乎不需要再记了,他的脑子这时候已经非常清楚。所以对于一个作曲家来说写作最开始的时候总是最难的,问题不是素材少而是素材太多了,作曲家要面对的是如何进行选择。
关于《乱弹》这首曲子是一个直线型发展,就是从弱,听不见的弱到震耳欲聋的强,这是这首作品的一种变奏方式。作品中的另一种方式是劳动式的变奏,所谓劳动式的变奏方式就是让乐队队员干活,让他们疲劳,即在运动中达到一种兴奋,一种极致。
所以对演奏员来说这首作品的体力支出非常大,所以在香港首演的时候这首作品是上半场最后一首,演奏员演出完了以后他们不想再继续演后面的曲目了,因为兴奋之后非常疲劳。因为音乐会是时间当中进行的一种形式,它和时间给人的感觉有直接的关系,它是在时间的积累当中存在的,因为有些音乐是需要在时间的积累下才能爆发出力量。这首作品就是在20分钟的时间内给人丰富的变化,变到最后的时候才感觉非常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