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功耀中医 名中医批驳“告别说” 张功耀:我从没说取消中医
——湖南省中医药大学博士生导师郭振球教授
“几千年以来,我国人民的防病、治病、保健,都依赖中医药。”
——湖南名中医熊继柏教授
“今时今日,居然有人列举种种并不能成立的理由,说要‘告别中医中药’,这根本就是对中医的‘恶搞’!”
——湖南中医药大学医学史教授彭坚
左边几位名医学者所说的话是针对今年《医学与哲学》第4期发表的中南大学教授张功耀署名文章《告别中医中药》,文章中指斥中医药“不文明、不科学、不人道、危害生物多样性”。张功耀教授在发表文章的同时并发起取消中医中药的“万人签名”举动。
一语激起千层浪。一时间,各种各样的怒骂声、赞同声……不绝于耳。
用张功耀的话说,如今他已经成为“众矢之的”。昨日,记者见到张功耀时,这位极善言谈的学者称,“告别中医”与“取消中医”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对于一些媒体的不实报道他心有余悸。
“告别仅仅是个人行为”
“我从来没有说要取消中医。”在说这句话时,记者问了两遍,张功耀则非常肯定地回答了三遍。他说,“告别”与“取消”或者是“退出”、“废止”等措词,存在明显的区别。他一再强调说,“告别”仅仅为其个人行为,自己是因为通过研究发现中医不够科学而决心于之告别。
“‘存废之争’是一个古老话题,其实并不激烈。只是我国读者心理上不能接受这个提法。”张功耀说,据其观察,我国保守中医的能力接近于零。许多是“面子工程”的民族心理在作怪。
正如张功耀所言,对于传统医学的批判已有时日,百余年来要求废除中医的亦不乏其人。鲁迅先生就说过“中医不过是一种有意或无意的骗子”。张功耀告别中医的理由大概沿袭了鲁、陈二人的调子。
在与张功耀交谈之中,他多次抽身为我们拿来各类医书,从古至今比比皆是。从1973年开始读中医书,至今已有33年之久,他不否认,未对中医进行研究之前,他曾倍加信任与依赖。
曾用中药为爷爷治过恶疾
“我自己曾经非常相信中医。”张功耀对那段被当地人称之为“神奇”的回忆仍记忆犹新。
张功耀老家在郴州苏仙区,中学毕业后,他开始看中医书。期间,他采过药,也炮制过一些药。“我还开过方子,治过病呢。”说到这里,张功耀显得异常兴奋。他告诉我们,自己最有名气的一个成功案例是在1974年获得的。
当时,张功耀读中医书已经一年。一天张爷爷突然昏迷不醒。但奇怪的是张爷爷只进不出,吃了9天饭,没有排泄。张家人也找来赤脚医生和当地许多中医,都没有疗效。
“那时候胆子就是大,我就拿我爷爷做起试验来了。”张功耀说,他开了党参、生地、大黄、黄芩、枳壳、猪苓、泽泻、滑石,用灯芯草和木通做引,抓了三剂。头一服两剂一起熬,水开即起,凉透再服。服后大约一个小时,奇迹发生了。爷爷突然有要解手的表示,有了知觉。下午,再喂第二滚。到第二天,居然爷爷开声了。吃完第三剂,爷爷就好转过来了。此后,除双脚有些麻外,爷爷没有得过别的病。
“那这是不是说明中医仍是很有效果的呢?”见我们如此问,张功耀坐直了身子,直摇头,“我举这个我亲身做的例子是要说明,在中医的“成功”背后可能蕴含了相当多的失败,包括病因判断模糊而造成的失败。这一点,保留中医的思维方式,医生自己是不可能进行这样的自我反省的。”
“我太太就是学中医出身”
在张功耀的家中,我们见到他的妻子,中南大学职工医院的一名医生。“我妻子是学医的,而且是学中医的。”见到我们诧异的眼神,张功耀笑了起来。
“那你妻子支持你的‘告别说’吗?”张功耀摇了摇头,却并不泄气。张功耀说,尽管妻子坚决不能与其同一战线,但是他认为作为一名学者,只要要表达自己的思想,至于社会、家人如何看待并不是他所需要考虑的,他坦言从未想到网络上有如此多人进行回应与支持,倒是曾经想过言论一出必定会成为“众矢之的”。
“我的名言就是,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在采访即将结束之时,张功耀还一再要我们告之大众,“我所谓的告别是指中草药要回归民间,将中草药作为应急选择和最后选择,而不是一点不剩地将其清除!”
西医看中医
最大危机是后继无人
红网10月16日讯(潇湘晨报记者 刘少龙 实习生 王芳凯)中西医是对立的吗?无论是采访中医还是西医时,我们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
“西医的优势是有精密的仪器检测和高超的外科手术以及先进的急救手段。”省抗癌协会秘书长罗以说,中医也有其自身优势,可以辨治各种病毒性疾病和调整人体生理功能系统等。罗以指出,目前中医最大的危机是后继无人。一项调查显示,目前在各级各类中医医院中,经过西医系统进修者占96%以上。“管中医的、教中医的学的都是西医。中医还能发展、发扬吗?”
除了教育体系西医化之外,罗以认为,监管部门的政策标准也在逼中医走入绝路。“没有中药就没有中医。可现在药检部门完全用西医标准管理中药,这无疑是中药的灭顶之灾。”记者 岳 瑾 实习生 彭雅惠
名中医撰文批驳“告别说”
中南大学科学技术与社会发展研究所张功耀教授在《医学与哲学》2006年第4期发表的《告别中医中药》(简称《告别》)一文。这篇否定中医中药的文章,在社会各界引起颇大争议。虽然反对声音很多,但却没有一篇完整的学术文章批驳张教授的观点。
前日,我省名中医、湖南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主任医师、博士生导师,享受政府特殊津贴专家程丑夫撰文《剖析〈告别中医中药〉》系统批驳了《告别》一文的观点。在批驳张功耀教授同时,程丑夫说:“张功耀先生《告别》之文,违背历史唯物主义观点,违背逻辑、违背科学、违背了事实,污蔑了中华民族的国粹之一的中医药学。张先生应当放弃错误观点,迷途知返,才不致自取其辱。”
关于人参
张功耀:中医称为‘大补之王’的人参,没用 程丑夫:人参的药用价值,多多。
《告别》一文在得出“告别”的重要结论时,基本上都是采用举例的方法进行推理的,张教授在谈及“从文化进步角度看”来分析中医中药时说:“中医科学化不但没有为中医中药的未来指明前途,反而更加多地暴露了中医中药的缺点。
典型的例子是,曾经被中医称为‘大补之王’的人参,经科学化研究,既没有发现其确切的营养价值,也没有发现其确切的药用价值。相反,却发现了它对于某些疾病(如高血压、便秘、咯血、重感冒、失眠、过敏)的有害作用。”
程丑夫:《告别》一文,采用以偏代全,全盘否定的推理方法论述得出中医中药存亡这一重大结论,我们权不考虑其合理性,先重点剖析张先生在本文中的用心和所采用的手段方法。
这段论述至少存在三个问题:①张先生对科学化研究的理解是片面的,以为目前所采用的药材分析、提炼及某些药理试验就可以代表科学化,科学化如果这样简单,如果对某一物质的成份分析分析就是科学化,那么科学认识就将变得十分简单和片面,科学的进步就会有所止境而停步。
②否定和歪曲事实,经大量研究已经证明:人参含有人参皂苷、人参黄酮苷等,人参能加强大脑皮质的兴奋过程,同时也能加强抑制过程,改善神经活动过程的灵活性。人参具有“适应原”作用,即能增强机体对多种有害刺激的防御能力。
人参苷有明显抗应激作用、利尿作用、心脏的增强作用,对放射病的预防及治疗作用等。既然诸多研究皆有证实,为何又视而不见地说人参“没有发现其确切的药用价值”呢?③事物总是一分为二的,人参有治疗作用,也会有一定的毒副作用,为什么要求人参不具毒副作用呢?要按张先生的说法和要求,对诸多西药又该作何评价呢?
关于脉象
张功耀:中医的“脉诊”没有“正常”脉象
程丑夫:不了解中医,就不能妄言
《告别》说:“有人认为,尽管中医不属于科学医学,但应该有资格称为经验医学。其实不然!……它们脱离经验世界很远。”他说:“另有一些表面上看属于经验世界的存在,但它的描述方式却不具有任何经验性,而且描述也不精确。”
他说:“典型的例子就是中医的‘脉诊’。这种描述不精确的诊断方法,罗列了14种‘有病’脉象,却没有列出‘正常’脉象。没有‘正常’作出参考,又如何能判断‘有病’?可见,中医的脉诊方法不具备起码可用来进行排中分析的逻辑基础。”
程丑夫:张先生不了解中医知识是可以得到谅解的,问题是你既然不了解就不能妄言,妄加推断,不能因为无知而加以否定。
谁说中医只有14种脉象?晋王叔和《脉经》即有24种脉象,明李时珍所著《濒湖脉学》有27种脉象,明李中梓《诊家正眼》有28种脉象。张先生说中医没有正常脉象,正好暴露出他的无知和无中生有。关于正常脉象,早在《内经》中就有明确论述,《素问·平人气象论》说:“人一呼脉再动,一吸脉亦再动,呼吸定息脉五动,闰以太息,命日平人。
平人者不病也。”这不是正常脉象是什么?不仅如此,《内经》还对四时气候变化对人体正常脉象的影响,即春夏秋冬不同四季的正常脉象进行了描述和界定。
由此可以看出,张先生对中医中药的否定,是用错误的推理方法,举了错误的例子得出荒谬的推论。
关于“医”字和医学
张功耀:甲骨文中没有“医”字,当时中国还没有医学
程丑夫:这条理由本身就违背基本规律
张先生在《告别》一文中说:“……只不过,古中国的中医中药不但晚起于其它文明地区,而且一直没有找到一条自我进步的道路。”《文物考古与中医学》一书,说:“甲骨文中只有一个勉强可以解释得过出的‘病’字,却没有一个‘医’字,哪怕是不可靠的‘医’字也没有。这表明,在甲骨文流行的时代,中国还没有医学。”
程丑夫:中医中药晚起于其他文明地区,也作为一条否定中医的理由,这本身就违背了“世界是进步的,科学是进步的”这一基本规律,中医晚起步就不能进步,就有理由否定?如果这样的话,那诸多后起科学和新兴科学又作何认识呢?
“甲骨文中没有发现‘医’字就认定当时没有医学”的论述和认识方法又存在着至少三点错误:①对一个属于自然科学的学科的肯定或否定,不能以考古学作结论。②有人类就会有疾病,就会产生医疗活动,世界是这样,中国也是这样,如果中国远古时代存在医疗活动,那就是中医中药,这与甲骨文中有没有“医”字并不相关。
③以为甲骨文就一丝不漏地把当时时代的一切都有所记录,并根据甲骨文中没有发现“医”字,就认定当时没有医学,这种认识方法是机械的,也是孤立的。
其他观点对驳
1.张先生竟将扁鹊说成中医鼻祖,扁鹊为战国时著名医学家,至少在扁鹊之前的春秋有秦国名医医缓、医和,他们较扁鹊早了一个世纪。
2.张先生在文中说“众所周知,中医祖于不立方剂的《内经》和《难经》”。请张先生想一想,《内经》和《难经》是什么书,为什么要立方剂呢?西医的《生理学》、《 生化学》、《解剖学》会列药方吗?
部门说法
“告别说”阻碍中医药学振兴
红网10月16日讯(潇湘晨报记者 刘少龙 实习生 王芳凯)日前,省中医管理局局长袁长津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中医药学是一门科学,是我国具有原创性和独创性的科学。
省中医管理局专家介绍,根据普查,我国的中药资源共有12807种,中成药品种5000种以上,还有具有特色的民族药上千种,以及众多的中药保健品,说明我国中药物种之多,资源之丰富,开发利用前途之广阔,是任何国家所不及的。近年来,世界卫生组织也积极倡导:“健康不仅在于没有疾病,而且在于肉体、精神和社会各方面的正常状态。”这正是中医“天人合一”思想的内涵。可以认为,中医药的理论体系代表世界医学发展的方向。
据资料显示,我国的著名中医人数已从上世纪80年代的5000余名骤减至现在的不足500名,这说明我国中医药正陷入传承危机。袁长津表示,到现在,学术界竟然仍有人公然“以科学的名义”提出“废除中医中药,告别中医中药”的观点,更是动摇和搞乱了中医药的发展思路,严重阻碍了中医药的发展和振兴。
市民视角
红网10月16日讯(潇湘晨报实习生 彭雅惠 记者 岳瑾)退休水电站设计师文居良:取消中医?简直在胡说八道!中医药保了我几十年的健康,救了我五次。我夫人胃不好,很多西药不能吃,但是中药没问题。所以现在她都是看中医、吃中药。怎么可能取消中医呢!中医不能取消,而且要发展。
媒体工作者唐先生:我原来打球时拉伤了腿,好几家西医院的医生看过X光片后都表示没法治好。后来我通过朋友介绍,到一位姓李的老中医那儿求治。老中医看了我的X光片,望闻问切一通之后,开了几剂中药。只有三个多月,我的腿居然就不痛了,能走路了。
国际风向
美国卫生部俄勒冈分部痛症管理委员会成员、中医博士艾尔诺德·福尔斯莱斯教授:很多美国人发生疼痛症状,在服用止痛药无效后纷纷寻求针灸治疗,他们认为中医针灸很多方面的疗效超过西医,而且没有副作用。
德国人卡特琳:我觉得针灸比上帝还伟大。今年初,德国承认中医针灸是正规疗法,法定医疗保险公司必须承担针灸治疗费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