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宁自述与林立果的往事

2017-0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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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回到毛家湾立即传唤见过我的工作人员,训斥他们说:"叫你们去看张宁,是工作,不是玩!你们一个都没看出来吗?张宁是个近视眼!她对我们林家没有感情,目中无人!眼睛看人带勾,个子也太高,退回去吧!"***又去试探林立果:"你认为张宁怎么样?"林立果玩心计,以前不热心,***就拼命加温,他以为用老办法能叫***入套,便不动声色地说:"无所谓,没兴趣."***马上接口道:"好.把她退回去.她长得是不错,但还不够全面,妈再给你找个更好的.&qu

***回到毛家湾立即传唤见过我的工作人员,训斥他们说:“叫你们去看张宁,是工作,不是玩!你们一个都没看出来吗?张宁是个近视眼!她对我们林家没有感情,目中无人!眼睛看人带勾,个子也太高,退回去吧!”***又去试探林立果:“你认为张宁怎么样?”
林立果玩心计,以前不热心,***就拼命加温,他以为用老办法能叫***入套,便不动声色地说:“无所谓,没兴趣。

”***马上接口道:“好。把她退回去。她长得是不错,但还不够全面,妈再给你找个更好的。


林立果一急之下,跑去求助于林立衡。姐弟俩商量后,第二天就瞒着***到招待所见我,林立衡想见见弟弟中意的女子到底什么样,值不值得弟弟选择。
下午刚起床,服务员推门进来说有客人找,门外走进两位青年男女空军,那个男的正是昨天下午来过的让我眼熟的人。

女的文静清秀,个子不高很苗条,举止文雅,微笑地问我:“你是张宁同志吧?”
因几次来看我的人都不介绍自己身份,我也懒得问,都礼貌地请他们坐,谁叫我落到空军地盘上,人家来“客气”,我也客气识趣。
坐下后,男的和女的对望一眼,男的垂下头不吭气,女的问我: “来北京几天了?”“三天。

”“来北京做什么?”
“来北京外调。到北京出差的人很多,住宿不好解决,请胡主任帮忙住到你们空军招待所,打搅了,谢谢你们。”我仍把他们当成空军接待人员。两人相视而笑,我不理解他们笑什么,以为自己说话有什么不妥,羞红了脸。

女的又问了我一些出国演出和下农村下部队的事。然后问我:“你读过党史吗?”“党史?没有系统读过,政治学习的时候知道点。”
“党的第一次会议在什么地方召开的知道吗?”女的又问。“第一次会议呀……”我摸着辫子一时回答不出。

不知怎地,脑中突然蹦出个“瓦窑堡”,便不假思索地答道:“是瓦窑堡吧。”“嘻嘻嘻……”女空军笑起来,连一直不开口的男空军也“哈哈哈……”笑出声。
我心想一定说错了,连党的第一次代表大会在哪开的这么件政治大事都不知道,让人笑话,我窘迫地涨红脸望着他俩。女空军缓和道:“你年纪还轻,多读些政治书籍。你经历见多识广是个优点。”
他俩在我房间坐了大约半个小时便起身告辞。

我想问他们是谁,为什么找我,话到嘴边又咽回去。女空军把我拦在门里不让送,客气道:“打搅你了,你休息吧。”
以后听王老太太说:“立果请他姐姐去看你,两人都觉得你对政治不感兴趣,要是弄个有政治野心的人到身边来,他们是不喜欢的。

立衡不喜欢政治,也不喜欢立果找个热衷政治的人,***有政治野心,再弄个有野心的弟媳妇,林家就没有安静日子过。你符合他们的要求。”第二天,我接到团里来电话通知,要我返宁执行别的任务,当晚胡敏来车接我和老朱去她家吃饭。


在胡敏家,我无意中看到了***一家的照片,认出了林立衡与林立果。
一夜的失眠换来许多疑问迷惑。
第二天上午外出想买点北京特产回去赠送亲友,刚走到大栅栏,背后远远有人高喊:“张宁,请等一下。

”扭头看,是位不认识的陆军军官(“林办”秘书老郭),在他后面缓缓行驶一辆黑色伏尔加。那人气喘吁吁跑到面前说:“请你等一等,有人找你。”
我问谁找我,那人不回答,扭头往后看,我顺他视线望去,心下惊突一跳,见林立果正从车上下来,手扶着车门望着我,好像等待我答复,见我点头,大步向我走来。


当时我只觉得慌促不安,从不认识他,他干吗老来找我?要是一般男性,我会立即敏感他想追求我,我会立即还以“颜色”对付他。但他的身份不寻常,他父母头上的“光环”令我不敢把他的行为往歪处想,不但不敢,精神上还感到一种莫名的压抑。
林立果陪伴我走出一段路,双方都默默无语。

最后林立果开了口,问:“你今天下午要走?”我点点头。
“这么快就走,不多住几天?”
我心想走与留又不是我能决定的。心里这么想嘴上又懒得说,便不吭声。“你以后再来北京,欢迎你来玩。”林立果说。

我心想,找你玩什么,我又不认识你,还是不作声。林立果问:“你好像很忧郁,怎么了?”
我内心真有点生气,什么怎么了,你又不介绍自己,又叫我以后来玩,有这么交朋友的嘛,简直莫名其妙,又不出声。林立果见我老是沉默不回答,犹豫一下,停足握住我手说道:“你走,我就不送了。”我点点头仍然无任何言语,林立果很难堪地道声“再见”,匆匆跑向车子走了。我望着车子开走,那种莫名其妙的压抑感顿时消失了。


事后知道,林立果此次瞒着***,带上最心腹可靠的郭秘书来送行,意思是想与我建立联系。但他是个不擅言辞没有恋爱经验的人,他疏忽了一点,任何人都不会与一个身份不明的人交朋友,虽然我知道他身份,但在感情上对他根本“不来电”。

我回到南京,向政委做例行汇报,许多不理解的事请他做解释。他听说***儿女也来看我,吃惊不小,但他也估摸不透什么意思,嘱我不可“乱说”。我一贯不喜欢多事,犯不着说这些事再让大家议论我。

这件事一直没向其他人提起,不久便淡忘了。
五月中旬的一天下午,我卧病在床,陈副政委突然进门。说:“团里决定派你去执行任务,马上收拾一下走吧。”
一辆黑色伏尔加停在路边,门打开,从里面走出胡敏的吴秘书,我懵懂地看着他,问:“你怎么来了?”我一时还不能清醒地想到我“执行任务”与他们有什么关系。

吴秘书微笑地朝我点点头,并不回答我,伸手与副政委握手客气道:“请回吧,我送她去。”
车子驶进南京空军司令部大院,并不是我想象中的火车站。车子停在空司招待所门前,吴秘书领我走上二楼,在一间贵宾房里,胡敏正与我团政委聊天。

我心中一惊:胡主任怎么也来了?政委怎么跟她在一起?我执行任务与胡敏有关?我的脑子真被高烧烧糊涂了,像一盆浆糊。
以后我才知道,这次来京是林立果央求胡敏帮忙,瞒着***把我从南京“偷”到北京的。自从我回到南京以后,各地送来的姑娘都被林立果拒绝退掉,并计划瞒着***独自上南京找我。

事不缜密,被***知道,说林立果:“张宁这个人你动不得,她家与***有关系,她又是个出名的人,动了她,让田普(许夫人)知道,田普正愁抓不住你呢,你倒自己送上门去,当心许和尚把你扣在南京!”许家有几个女儿,其中一个当飞行员,与林立果熟悉,对林立果印象不错,但各人择偶标准不同,产生一些误解和不愉快。

***抓住这件事把不了解情况的***夫妇抬出来阻吓林立果到南京去。***一番话把林立果镇住了。但林立果仍不甘心,跑去求胡敏,胡敏很同情他,觉得应该让孩子们自由恋爱,再挑选下去影响实在不好,但又顾虑***知道后一定会怪罪自己,怎么办?两难哪。


林立果出主意请胡敏先把我偷偷调来,在总后范围内生活学习,给双方一段培养感情的空间,如果成功了,说起来还是胡敏老部下介绍的,避开讨人嫌的“选美”话题,名正言顺地算个自由恋爱。

“选美”这件事在胡敏和林立果思想认识上都是块难以启齿的心病。林立果的一再恳求,胡敏的心软,我就这样被“偷”来北京。可是事情很快泄漏出去,风声传到***耳里,胡敏不敢再隐瞒,据实相告,***大怒之下责骂林立果:“你眼中还有我这个妈吗?一个张宁就把你迷得忘了娘!

你的翅膀硬啦,敢自己做主叫胡敏替你办事!不把我放眼里啦!”林立果被责骂得羞愤不已,抬出***,说:“你不要对着我叫,有本事找首长去,是首长点头同意的。”
原来,林立果把我弄来北京后,心想***迟早会知道,这事是自己求胡敏的,不能让胡敏担责任为自己受过,便采取补救措施,向***吐露真情。

***认为儿子选择到一个理想恋人是件好事,自由恋爱是儿女们自己的事,他却一点不知我第一次来的情况及整件事的背景,表态支持了儿子。
***被林立果一激,盛怒之下不及思索,跑去找***算帐。***正坐在客厅闭目养神,***冲进去指着***破口大骂:“你这个摘桃派!

我辛辛苦苦一场全没捞个好,你倒取乖讨巧来现成的!”
***愣愣地睁开眼瞪着***,问:“你说什么?”他没听明白。***见状以为***装糊涂,更控制不住地嚷嚷道:“你干的好事!

还装不知道,你是个摘桃派!”***此刻已清楚,喝问:“什么摘桃派?!”
“女人!摘女人的摘桃派!”***提高嗓门重复道。***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被***辱骂,怒火中烧,“啪”地一声,***脸上挨了重重一记耳光。

***立时撒泼大哭,嘴里不停地骂:“你打我!为了一个女人打我!你欺负我。你这个摘桃派!我辛苦你来拣便宜……”
***气极大骂:“你无理取闹,你这个坏婆娘,我跟你离婚!”气得双手发抖,气喘吁吁。林立果未料到为了我,竟让父母闹到这一步,悄悄地走了。

***见***真动了气,自己这把嫉妒之火发错了对象,正哭哭泣泣不知如何收场下台阶,张秘书进门见状上前劝止。岂料***这个人见好不说好,事后反忌张秘书见了她的丑,不久便将张秘书调离“林办”。事情既已公开摊牌,***知道不好再公开反对,否则***面前不好交代,又失去了儿子的心,转而指示胡敏把我留在医院做全面检查,希望从中找出毛病,再作打算。

***从丈夫和儿子那里受到的气,全集中到我身上,她说过“人长得太美不吉祥”,从此,她由嫌我转为嫉恨我。


三一医院曾经收治好几个患无名高烧的病人,病程发展从高烧昏迷直到死亡,而我持续高烧却神志正常,内脏器官完好无损,李医生一时下不了诊断,坦诚地告诉我:“你这病我头一次见到。

”李医生为查找病源,停了我近半个多月一直用着的退烧抗菌素药品,改用无副作用的中药,观察病情变化。经过大剂量服食中药,三天后,体温恢复正常。我很想知道自己的病因,李医生很坦白地说:“我们没有找出病因,看来还是病毒感染。

”这两次高烧以后,直到现在,我再也没有发过无名高烧,可是我的血型却由“O”型变成了“B”型,这是十年以后才发现的。
从医院出来令我深感意外地住进了胡敏家,整日好茶好饭地享用,就是没有人搭理我要求执行任务的请求。


一天晚上,我随胡敏到总后礼堂看杂技团演出,进去时演出已经开始,中间座位留四个空位,胡敏叫我坐进去,当我回头张望她时,发现林立衡和林立果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向我走来,我以为他们碰巧也来看演出。


林立衡与一位英俊挺拔的青年军官由王老太太陪同,走向前排落座,后来知道那位军官姓王,是***为林立衡指定的,据说***特别喜欢他,但他在下部队体验生活时感染上肝炎,落选退回去了。正当我观望林立衡时,身旁空位上有人落座,侧脸一看,顿时紧张起来,林立果不但紧挨着我入座,手臂还有意与我胳膊紧挨一起,正歪着头含蓄地望着我微笑。


不知为什么,见到他我就浑身不自在。那时的教育正儿八经,虽搞文艺工作,性格上并不活泼,有人评价我“光有漂亮不风流”,更有许多异性觉得我身上有一种缄静的气质不可冒犯。

在我心目中,从一开始就把林立果当成一个神圣家庭里的一员,除了令人崇拜的光环以外,再没想到其他方面,男女嫁娶之事是民间俗事,他们只代表极权和政治。

还有一个我当时并未意识到的潜意识,那就是他的形象并不足够吸引我,虽然他的相貌并不丑,身材也很魁梧,但以我训练有素的文艺眼光看上去,他离我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形象还相差得远。所以,林立果对我的感情流露,我一直搁浅不入“港”。


看演出时,眼角余光见林立果根本不看舞台上,一直侧脸望着我,回望他一眼,他的表情很温和,虽然有些不好意思,却不回避灼人的目光。我俩都不说话,也不相互问好,他大概还认为自己的身分保密,而我因为他一直不主动介绍自己,让我感到他是个高高在上的人,犯不着我去问候他。沉默了很久,他忍不住借题轻声说话了,问我:“你看字幕上写的什么,念给我听听。


字幕上正打出一行字:“请到后台找我”。
我瞄了一眼就念道:“请到后台找找。”没看清“我”字头上那一撇。林立果笑道:“你戴上眼镜再看看。”
掏出眼镜戴上再看,才明白林立果为什么笑,忍不住也低头笑起来。

他见我笑,高兴地说:“你戴眼镜也很好看。”我一听到年轻异性赞美我的容貌,就会产生戒防心理,忙低下头。
幕间休息十五分钟,胡敏来请我们到休息室喝茶。林立衡与胡敏聊天,林立果坐我身旁目不斜视再不看我。我松了口气,抬起头来仰一仰酸了的脖子,见正前上方有大方镜,林立果和我都映在镜子里,林立果直视镜中的我,怪不得他不再扭头看我。发现了他的秘密,我顾不得脖子酸,忙又垂下头。

林立果动了动身子,显然是不好意思。林立衡笑着替弟弟解围:“胡主任,时候不早了,我们走了。”我随胡敏送他们到礼堂门口,看着他们上车离开。
看完演出,胡敏不提刚才的事;我也不问。胡敏以为我缄默有心计,其实我根本没往心里去,我认为他们是来看演出的,巧遇而已。

我团很多演员了解我的性格,待人接物单纯不存杂念,所以尽管有少数演员出于嫉妒想各种歪点子整我,却没有市场达不到目的,因为同辈和老辈的多数演员们都很关爱呵护我。
我来北京的事既已在***面前公开,***不好再阻拦不让***见,***也想看看老虎看中的对象到底是啥样,为么***要极力反对。***开了口,***立即布置。

一天夜里,我睡得正香,胡敏进来推醒我,要带我和她女儿小京京上首长俱乐部去玩。后来我才知道那就是毛家湾。
当天夜里我走进一个大厅以后,几扇窗户外面站满了林家和“林办”的人,***个头矮,踮着脚很吃力,命人搬来一张小凳垫在脚下,聚精会神之中忘了脚下是只凳子,移脚踏空从凳上摔下,幸有工作人员扶住才没跌地上,忙乱中发出一阵响动,***怕我听见急制止人们出声,又嫌灯光不够亮,命李秘书充当“灯柱”。

***一直隐在门口黑影里。以往***和***曾公开见过几个女孩子,此次看我搞得这样神秘,是因为***顾虑我与***家的关系,担心我知情后惹出节外生枝的事,所以对待我不同于其他女孩,安排上格外小心。

***看过后连说:“不错、不错、很好。”他一表态,我便成了林家内定的对象。
胡敏老是不提执行任务的事,对我的催促也尽量回避,我莫名其妙地住在邱家,心里越来越不安。一天夜里,走廊上传来脚步声,那是***的警卫参谋江水,他随***的作息时间,晚上工作白天休息,平时很少看到他们,今夜来得早些,老在我门口走动,好像有什么事。

随着日子延长我心中疑问越来越大,邱家工作人员都回避我,今夜江水出现反常,我忍不住穿衣起床开门问他:“你有什么事吗?”
江水停步望向我踌躇不前,我更确信他有话想对我说,便请他进屋来。

他走进屋审视我好一会儿,我很焦急,因为深夜一个男性进屋,被人撞见说不清楚,催他有话快说。
他问我:“你好像不大愉快。

”我不置一辞,心想我愉不愉快干你什么事。
他问:“你知道你来北京是干什么的吗?”我摇头问道:“你能告诉我吗?”他没头没脑地说:“老虎会吃人的。”
我大吃一惊,“老虎”是林立果乳名,我早知道。

他指的“老虎”显然是指林立果。霎时间,前前后后的一切“谜”全部明白了,原来林立果正打我的主意。心里震动,又感到江水动机不可捉摸,便问他:“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江水说:“过去邱家也住过几个女孩子,但她们不像你,她们很高兴,我看你不太愉快。

你要是不想住下去,得快想办法离开。千万不可让胡主任知道是我告诉你的。”说罢匆匆离去。
这一夜我失眠了,想了很多。当时中国很多女孩(包括我)如果能与林家结为亲家,那是很荣耀光彩的事,不只是地位上的一步登天,政治上的荣誉才是头等大事,谁不羡慕?
震惊与激动过去后,考虑到许多问题:中央首长都有女儿,林立果为什么不求门当户对的姻缘?林立果毫不掩饰夸我好看,以美色选择妻子?思路顿时清楚了,所有的疑问困惑迎刃而解。


心凉了,眼前浮现小时候常见一些阿姨在妈妈面前哭诉丈夫薄情遗弃她们另寻新欢的情景,自古以来红颜薄命,不就是“好花能有几日红”嘛,现在凭借美貌讨得林立果欢心,虚荣能有几年?人老珠黄被遗弃时,遭人耻笑还在其次,嫁给这种地位的人,一日失宠,连自由和生命都保不住,我深知自己性格,将来准是一场悲剧。


思路越来越明确坚定:我家庭出身好,社会政治地位也不低;专业条件好,今后凭自己力量立足社会的资本也不薄,总较那没有基础的依附权势自寻烦恼的生活为好。


下一步该怎么办,林家可是统治中华大地的第二号家族,得罪了他家,灭顶之灾是逃不掉的,我一家老小还得在这土地上生存。既要脱身又不落罪名,办法不太好想。
有了!借着他们不愿暴露身份这一点,我正好装糊涂到底,回旋余地可能会大点。

策略想定了,办法呢?想起胡敏三番五次劝我多吃养胖些,可能林家嫌我瘦,干脆闹绝食吧。
从第二天开始,我每餐只两口,好菜根本不动筷子,一连几天,胡敏是聪明人,几次“递话”暗示我,我都打岔或不搭理,她很快就明白了。可是林立果要我的决心不变,***和***为我又撕破脸吵架,不容易统一了,***又看过点了头,现在闹出我不情愿,她不好向林家交代啊!


对于我催请执行任务或要求回南京,上面迟迟不做答复。后来,不知是胡敏做林立果的工作还是林立果自己想通了,事情有一点转机。当时我并不知道林家不敢向我挑明这层关系是忌惮***,他们怕我不情愿,跑去向***诉说,一旦***袒护我,林立果的希望就泡汤了。

***拥重兵驻守东南,***为拉拢他的势力不肯轻易得罪他。
一天晚饭后,林立果突然来了,他想亲眼见见我的情绪是否真像胡敏说的那样。他和我玩牌,为这场牌局吴秘书凑了不少趣,因为我一见林立果进客厅就想往卧室退避,胡敏拉住我叫我陪林立果坐着聊聊天,我说头痛想休息,吴秘书赶紧从桌上拿起扑克牌,先就摆好位置,催请大家入座。

林立果很主动地拿起牌,一边出牌一边观察我脸色,说我脸色苍白得很,是不是不舒服。我顺着他的话再次说自己头痛想休息,林立果听后不作声继续出牌。谁也不说话,无情无绪。林立果终于忍不住了,将手中牌向桌子上一丢站起身望住我。

他盯视我,面无表情。我低头垂目不再看他。他转身往门外走去。胡敏和吴秘书送他到车旁,林立果声调干巴巴地对胡敏说:“哦,别送了。按原计划执行吧。”
第二天上午我被叫到胡敏办公室去。她的情绪比昨晚好多了,笑呵呵地,她向我布置任务:“我们总后勤部要成立一个***思想宣传队,借你来北京执行任务就是帮助我们挑选演员。

前些时候你身体不好没跟你说,现在身体好啦,就开始工作吧。”
我听她这么一说,顿时高兴起来,心里想:“错怪她了,自己疑心到哪去了,幸亏没任性讲出口,真羞死人!


直到“九·一三事件”后,我被关进中央专案组,从秘书们的揭发中才知道这次所谓的执行任务是鉴于我流露出反抗情绪,林立果特意安排我参加选美任务,一方面想在行动中摸清我的真实态度,另方面也想以我的样子实地对比重新物色驯服的女孩子。

后来找到一个小冉,才放我回南京。
秘书们已说明这个情况,专案组仍然把我定性为“参与选美活动,为林家腐朽没落的生活方式服务”,算是我“犯政治错误”的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