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慰冰的死 zz 严慰冰孙维世等女囚在秦城监狱中鲜为人知的经历

2017-0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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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严慰冰孙维世等女囚在秦城监狱中鲜为人知的经历秦城监狱是中国最著名的监狱,文革期间,曾关押大量中共高级官员,其中有一部分是女囚.关于秦城监狱的这段历史,作家木木在

严慰冰孙维世等女囚在秦城监狱中鲜为人知的经历

秦城监狱是中国最著名的监狱,文革期间,曾关押大量中共高级官员,其中有一部分是女囚。关于秦城监狱的这段历史,作家木木在《秦城监狱中的女人们》一文披露,陆定一夫人严慰冰、周恩来养女孙维世等女囚在秦城监狱中鲜为人知的经历。 

“那是真正的人间地狱。每天夜晚,半夜三更的时候,汽车叭叭地响起来,那是又一批犯人被送了进来。犯人进来的时候脸上蒙着黑布,被牵着分到各个牢间……” 

文革终结了,可文革期间残害无辜的秦城打手并没有因为文革的终结而受到清算,那个秃子就仍在秦城上班,偶尔还要到公安部去办事。就在那天去公安部时,他被火眼金晴的严慰冰赶上了。

秦城监狱没有女看守,却不乏女犯。

文革期间的秦城女犯,大多是女人送进去的。 

有本事在秦城监狱私设公堂的女人当然不是普通女人。

这样的女人全中国只有两个,即“第一夫人”江青和“准第一夫人”叶群。 

陆定一夫人严慰冰,无疑是秦城女犯中骨头最硬的一个。

严慰冰因写匿名信辱骂叶群,于1966年4月28日关进北京市看守所,是文革期间所有女政治犯中第一个身陷囹圄的。林彪叶群不时查问审讯进展情况,林彪甚至在案组报送的材料上,批了一句令人心惊肉跳的话:“我要把严慰冰杀十次!” 

严慰冰既然受到如此“青睐”,专政部门当然要给她最高“礼遇”。看守所派了六个女警官、六个男警官监管严慰冰一人。1967年2月11日清晨,严慰冰被押往秦城。 

关于秦城监狱,严慰冰有这样的回忆:

“车进监狱,换穿黑色囚衣,原先旧时衣着丝毫不见面了。” 

“住的是单身囚室。一进囚室,那巨大的铁栅栏自动锁上了。一个胖看守对我说:‘你!这死囚!硬不低头伏罪。如今,先要把你的威风打掉!这叫先整态度。’他随即用手铐锁住我的双手,一面唠叨着:‘这叫自动铐。老老实实沾光些,若是乱动、乱折腾,便越咬越紧。

’又说:‘你不知道年月日吧?可以告诉你:今天是1967年2月11日。’还说:‘从今起没有你的姓和名,6707是你的姓名……只许你规规矩矩!不许你乱说乱动!’” 

“监狱领导下命令说:‘你!案情严重,态度恶劣!不配享受政治待遇!规定: (一)不准晒太阳;(二)不准洗澡;(三)不准阅读书报!……’” 

“那是真正的人间地狱。每天夜晚,半夜三更的时候,汽车叭叭地响起来,那是又一批犯人被送了进来,犯人进来的时候脸上蒙着黑布,被牵着分到各个牢间。我在99号,这是一个6平方米的斗室,水泥地潮湿冰凉,床离地只有七寸高,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得关节炎和风湿病。

一个水泥的抽水马桶,水管的总开关在外面,如果看守人中认为有必要熏你一下的话,只悄悄地将总开关关上,里面就一滴水也没有。” 

“动辄得咎。看守带着卫兵不论白天黑夜可以随便打开囚室门,用棍子猛打我;或者在三九寒天要我光着脚板在水泥地上罚站,一站就是一个上午,下肢抽筋、发麻……” 

就在秦城监狱,严慰冰巧遇好友孙维世──可惜是只闻其声而未见其人。

孙维世是周恩来的养女、著名的艺术家,她深知江青在上海的底细,延安时期孙维世与江青同台演出话剧《血祭上海》,才气过人的孙维世大压江青的风头。作家黑雁南在《十年动乱》一书中说,江青曾亲口讲过:“青年艺术剧院的孙维世,在延安,她凭着当时的姿色,夺走了我热恋的一个才子。”1968年3月1日,孙维世被莫名送进了秦城监狱。 

那是1967年夏秋之间的一个早上,从严慰冰的隔壁──100号的窗口,忽然传出一曲“女声独唱”。她爬在自己窗口下面一听,是用俄文唱的苏联歌曲《祖国的英雄》。歌唱者是谁呢?难道是外国人不成?严慰冰没听出个究竟。

以后,每天早上或傍晚,这个歌声就会昂然而起。严慰冰懂得一点俄文,也熟悉这支歌曲。有一次,她就用中文和着这歌声一起唱起来。这一下激怒了看守,他用脚梆梆梆地踢门,大叫道:“混帐,不许唱歌!”又冲进囚室,要以“闹监罪”给严慰冰上紧铐,严慰冰只好不唱了。隔壁的歌声却没有哪天中止过。

终于有一天,严慰冰听出来了,那是孙维世的歌声。事情是这样的:这天,发给她们的“饭”是长了白毛、发了霉的窝窝头,“菜”是一勺子看不见菜叶子的汤,泥沙倒有一半之多。严慰冰一看就恶心:这样的东西吃下去非拉肚子不可。

但还不能不吃,若因吃不下去而倒掉饭菜,轻则挨打,重则挨紧铐。严慰冰只好假装吃着,趁看守不注意时,把窝窝头捏碎,塞在床铺下,上厕所时再偷偷扔掉。可是隔壁的歌唱者却不能忍受了,她大声叫喊着:“这不是人吃的,这是喂狗的,给你们,拿去喂狗吧!

”随着喊声,一个窝窝头从她的窗口飞了出来。一听这说话声,严慰冰从头凉到脚──她原来是孙维世呀!严慰冰与孙维世可熟悉了,战争年代从陕西到河北,两人在一个队伍里,一路上边谈边行军,形影不离。现在在秦城监狱,两位知己竟然又成了“邻居”。 

孙维世这一闹,大祸马上从天而降──立即被拖出去毒打。大概是伤势太重,从此严慰冰就再也没听到过她的歌声。过了几天,看守叫严慰冰到隔壁的100号囚室打扫卫生,严慰冰还想:这可是与孙维世见上一面的好机会。可到隔壁一看,办室已空空如也。

100号囚室是隔离间,是牢中牢,安有两道铁门,一道是大铁门,有两三寸厚,门一关上就“哐当”地一响,在空洞的房间里久久回荡,阴森恐怖。第二道铁门是铁栅栏门,自动锁,关起来哗哗作响,没有钥匙谁也别想把门打开。 

这屋里连床也没有,人只能睡在地上,水泥的马桶上没有水管的开关,里面都是大小便:洋灰墙上印着斑斑点点的黑色血迹。孙维世是转移走了,还是死了? 

严慰冰一看这景象,不敢再往下想。后来才知道,那一次孙维世的确是被打死了。 

在严慰冰眼里,囚室如死地,审讯室就比死地更惨酷了。据她回忆,审讯室完全是隔离的。不管里面怎样惨叫,外面是一点动静也听不到。审讯时,主审官先宣布三条纪律:

第一、必须正面回答问题。比如问你是不是反革命修正主义分子,你必须回答是,不许说不是。

第二、不许不回答问题。就是不许拒绝回答审判官提出的问题。 

第三、不许做小动作。即不许咳嗽、不许打喷嚏、不许搔痒、不许喝水……

在审讯时,犯人必须首先立正。这种立正的姿势很奇特,两腿不许并拢,要绷得直直的。两臂也要伸得直直的。对于老年人来说,这种姿势是很难做到的,因此不知吃了多少苦头。有时也可以坐一会儿,可是只要有一句话回答得不好,马上又要立正,或者就是拳打脚踢。严慰冰的几颗门牙就是被秦城监狱的打手们打掉的。 

严慰冰记得审讯时的惨象:

“也许是许久没有见阳光,也许是窝窝头、老菜帮子熬汤、臭腌菜……营养太差的缘故,我的头发大把大把地被揪落下来,散落在我的面前。” 

“我挣扎着想把身边的头发拣在手里,伸开十个指头在地上抓。姓张的和那瘦子使劲踩我的手背,他们穿的是军皮鞋。不仅踩还使劲地搓揉。我六个手指的皮肉被搓烂了,鲜血淋淋……” 

拳打脚踢之后,犯人还不能躺下,否则就会说是装死,马上把犯人从地上拖起来往墙上撞,一下、两下、三下……

然后,那鲜血淋漓的手,竟被戴上反手铐。狱吏们以虐为乐,居然称之为“苏秦背剑”。 

陆定一在秦城监狱也曾遭受“苏秦背剑”的刑罚,即一只手绕过脖子伸到背后,另一只手弯到背后,尔后把两只手铐到一起。严慰冰则被反铐了40多天,手不能拿到前面来,吃饭时用口去咬。 

1978年12月,在狱中熬了十多年而不死的严慰冰终于获释,告别了被她称作是“人间地狱”的秦城监狱。出狱时看守还威胁她:“里面的事情不许讲出,谁要讲出去,就让他再进秦城监狱。” 

但这已经吓不倒严慰冰了,于是我们才能得知这样的一段故事。

在秦城,严慰冰见惯了看守张牙舞爪的嘴脸。但个别典狱长反倒比较通达。严慰冰出狱时,典狱长王剑一对她礼遇有加,请她喝香茶,听苏州评弹。并送她一本书,在书的扉页上题字: 

严慰冰同志留念!坚强不屈   王剑一  1978年12月×日 

多年的秦城生涯,给严慰冰留下了难以平复的精神创伤。刚出狱时,她完全不能走路。也不能见亲人和熟人,一见到他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神经,整夜整夜地失眠。听见汽车叫,因为汽车的喇叭声会使她神经反射地想起秦城监狱来新犯人的情形。晚上睡觉时,监狱里的铁门声、开骂声、惨叫声经常在她耳边回响。经过了漫长岁月的休养调整,她的精神状态才逐渐恢复正常。 

严慰冰不仅是夫妻双双被进秦城监狱,几个妹妹也都被株连关进了秦城监狱。时入秦城六年之后,严慰冰才被允许洗澡。她的身上简直长了一层壳。淋浴间是逐个分隔的。当她被押进浴室时,瞥见门口一双塑料拖鞋。她大吃一惊:那不是严昭的拖鞋嘛? 

严昭是严慰冰的二妹,任周恩来的外事秘书。严慰冰入狱之后,虽然渴望与二妹相聚,但从来不曾为二妹担忧。她一直以为二妹还在周恩来身边忙碌呢,做梦也想不到,严昭竟和她在同一天被捕──她在上午,严昭在下午。

在马蹄形的女牢里,严昭被关在52号囚室,与姐姐严慰冰仅仅相距47个囚室,姐妹俩却咫尺天涯。 

严昭曾这样记述她眼中的秦城风景线:秦城白杨噪暮鸦, 西风黄叶何处家;苦怜杜鹃寒风泣,长门遥隔棠棣花。 

在鸽子笼似的水泥囚室里,严昭每天都要正襟危坐在离地仅八寸高的木板床上。看守不许她靠墙。有一回,她以为看守没注意她,就在墙上靠了才一分钟,哪知道仍被发觉,恼怒的看守竟用强力水龙头朝她的床铺喷射,把她的全身连同被子喷了个透湿。正是数九寒天,严昭冻得浑身哆嗦。好不容易熬过五个昼夜,总算用自己的体温烘干了衣被。 

一次次受审,一次次毒打。但面对酷刑,严昭从不屈服。 

通达而乐观的严昭,把自己的铁窗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条:把床和马桶之外那两个多平方米的空地当作运动场,练习跑步,以至练双腿噼叉。她千方百计要来三厚册《辞源》,花费五年时间读完了这部1650万字的巨著。她注意到装牙粉的小纸袋印着红、绿、黄三色,她就把小纸袋一个个积攒起来,用手撕成花瓣形状,用饭粒贴在墙上,让死灰色的囚室中绽放着红的牡丹、绿的兰花和黄的菊花。

她常常诗兴大发,把心中的思念和愤怒填进诗词,多达千余首。

她甚至为自己的诗词谱曲,写出了《念故乡》、《要是有那么一天》、《常相忆》等二十来支歌曲。尽管狱卒不许她唱歌,她仍然天天唱,唱《囚徒之歌》、《国际歌》、《延安颂》、《在太行山上》……一唱歌狱卒就要打她,但越打她越要唱。 

1975年4月28日,经受9年煎熬的严昭,终于告别了秦城。出狱之际,严昭拿起笔,极为流利地在释放证上签字,还能自如地讲话,使审讯官目瞪口呆──原来,她在狱中天天晚间都要用手指在肚皮上练字,并且常常自问自答。所以说话写字一点不比常人差。 

老四却没有这么幸运。 

老四严平被捕时,丈夫陆永进正在几百公里外的“五七干校”接受“改造”。家里只有三个孩子,最小的4岁,最大的也才12岁。父母双双跌落深渊,12岁的大女儿当起了家。可狠心的造反派后来又把大女儿调到距南京20公里的大厂镇当工人,一个星期才能回一次家。

每次离家之前,大女儿总要为弟妹们做好下一个星期的馒头,然后他们自己拿去央求邻居热一下,将就着咸菜吃,真是如同乞丐。几年过去了,孩子们长得很快,却没有人为他们添置新衣,始终穿着妈妈入狱前添置的衣服。衣服实在太短,露出半尺皮肉。被子也是小时用的,只能曲着身盖。 

老四朝朝暮暮思念着苦命的孩子。每当夜深,总要情不自禁地连声呼喊:“小红啊──牛牛啊──小兰啊──”,喊得无限凄凉。她只有在这样大喊几声之后,才能一边抽泣着,一边慢慢睡去。 

在秦城无端关了8年,老四才被释放。这时,她已经得了精神分裂症。 

老三严梅青也永远失去了健全的身心。她一天到晚坐着冥思苦想:“我13岁就到了延安,在革命队伍里长大,我犯了什么罪?为什么要把我关进秦城监狱?”她被关了9年,因为周恩来的干预而获释,出狱时已经变成了哑巴,不会讲话了。 

花开花落,峰回路转。严家四姊妹后来一一获释。秦城监狱给她们的恐怖记忆,却永远也无法忘却。

严昭出狱之后,为了提醒自己永远牢记秦城之苦,弄了些黄连,用三层纱布包裹,做成一个黄连袋。每周星期天的早上,严昭起床后,便要取出黄连袋,大喊一声:“严昭,你忘了秦城的苦吗?”然后她又大声回答:“不,严昭没有忘!” 言毕,严昭把黄连袋抖几下,让黄连苦末撒进嘴里。这,成了严昭每周星期天必做的“早课”。 

严昭无子无女,丈夫张非垢于1958年病故。周恩来送花圈悼念张非垢时,曾不无爱怜地对严昭说:“老二,你真是红颜薄命哪(严朴是周恩来老部下,交情极深,所以严家几姊妹均奉周恩来为父执,周恩来也视若己出,常常不直呼其名而以“老大”、“老二”……相称)。”严昭出狱后一度独居于北京西城,故而一连做了好几年的“早课”竟无人察觉。 

后来,严慰冰担心老二寂寞,把她请到自己家里住。虽是客居,每逢星期天,老二的“早课”仍照做不误──她把那袋黄连一起带了过来。 

老二做“早课”时,严慰冰要么买菜去了,要么浇花去了,所以最初的几回“早课”,严慰冰一无所知。 

但是,终于有一天,老二的“早课”被严慰冰很偶然地撞见了。

“严昭,你忘了秦城之苦吗?……不,严昭没有忘!” 

严昭说罢,正虔诚地往嘴里撒黄连末,忽地从背后爆发一阵大笑。老二一惊,回头看,原来姐姐就站后面打量她。 两个人靠着阳台栏杆谈了起来。

“老二,你想卧薪尝胆哪?” 

“是的。我要一辈子记住秦城。”

“不过……”严慰冰想了想说:“光记住有什么用呢?一打口号还不如一个行动。” 

从此,严慰冰每天一大早就离开家了。老二以为她是去散步,也不在意,照常做“早课”。

一天,严慰冰“散步”回来,手里拿了个小马扎。

老二大惑不解:“姐,你散步还带马扎?”

严慰冰一脸的神秘:“带个马扎好,走累了,坐着歇歇。” 

一晃,半个月多过去了。半个多月中,严慰冰没“旷”过一次工,天天都是早出晚归。有一天,直到吃中午饭了,她还没回家。老二这才开始担心:她会不会有什么病,需要天天去医院检查,却故意瞒着大家? 

下午,严慰冰终于回来了。一见到严昭,她兴高采烈,竟然照着京剧的台步,在家里踱了起来。老二不明底细,问她:你这是怎么啦?严慰冰忍不住放声大笑,笑够了,才向老二道出原委:她又做了一次“基度山”。

原来,严慰冰的所谓“散步”,是哄家里人的。实际上,这半个多月她一直在搞“侦察”。每天一早她就来到天安门广场东侧的公安部门口,在树阴下放好小马扎,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地仔细打量着每一个到公安部上班的人。

她恨透了秦城监狱那帮打手,特别是其中一个秃顶的家伙。这秃子曾“用那硬烟灰缸专捶我的后脑瓜,好一顿毒打。末了,他使劲把我往墙角推,我被摔出老远,摔倒了。三个门牙被打断了。嘴唇破裂了,满口是鲜血。我把血吐在审讯室地上……” 

严慰冰对此刻骨铭心。但在严昭搬来住之前,她并没有想到要采取什么行动。见到了严昭的“早课”,她怦然心动:光记住有什么用?必须让那些恶棍付出代价。她说干就干,第二天就开始寻找那个打手。不知道打手的名字,没有关系,秦城监狱属于公安部,山不转路转,总有一天他会去公安部办事,就去公安部门口等他。 

严慰冰猜得一点不错,文革终结了,可文革期间残害无辜的打手们并没有都因为文革的终结而受到清算,那个秃子就仍然在秦城监狱上班,偶尔还要在一个月内到公安部去一两次。就在那天去公安部联系工作时,他被火眼金睛的严慰冰盯上了。 

看到秃子那熟悉的身影,严慰冰心中一阵狂喜:半个月的辛苦没有白费,这小子终于给我撞上了。但她仍然不动声色,从从容容地继续守候在大门口,等秃子出来时“复核”一次,免得万一看错了人。

一直等到中午。那小子饭饱酒足之后,慢悠悠地从公安部大楼踱了出来。刚走到大门口,严慰冰出其不意地跑到他面前,大喊一声:“邵名正,你还认得我吗?” 

邵名正吓了一跳,看见面前站的是昔日“专政对象”严慰冰,他完全没有了“专政机器”的凛凛威风,一张麻脸刷地变得煞白。 

严慰冰向公安部负责人反映了秃子助桀为虐的暴行,秃子终于受到了惩罚。正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时间一到,必然要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