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平好大夫 李苦禅与武术大师王子平师生之谊
李苦禅系齐白石的大弟子、沧州籍回族国画家王振中的老师,又与著名武术大师王子平有师生之谊,这些我是从沧州报社王振鹏先生(王振中族弟)赠我的《李派山水画传人——王振中》一书中读知的。
这本传记为贵州作家赵范奇所著,王振中得书转赠王振鹏,王振鹏念我曾给王振中撰写《燕赵人物志》稿件及关注研究的热诚,还有我家两代与邓田夫先生有世交之谊、邓田夫由王振中引介获李苦禅题画的老关系,把书给了我。其中“千钧苦老,二人原来为师生”一段,开头就说:“沧州有个王子平,习武术,走江湖,个子不高,力气很大,功夫非同寻常,几十个人近他不得,他如运了功来,展开手中的报纸,别人用利剑也是刺不穿的。
他曾在擂台上打倒过俄罗斯、日本、德国的大力士,为被视为‘东亚病夫’的中国人争过光、出过气。”这些肯定是作家听王振中说的,尤其是“个子不高”等细节,因为王振中见过王子平而且是亲戚。
1963年春,还在中央美院就学的王振中按学校安排要到江南去写生,身为著名教授的李苦禅特意要他到上海看望他的老师王子平。原来,王子平走江湖在济南时教过李苦禅武艺,李苦禅肯定是非常敬佩王子平的民族英雄气概和高超的武艺而拜师的,王子平又是王振中的同族大爷(大伯),也太巧了!
王子平后来落脚上海,这时正开着一家骨科医院。王振中到上海,带了些沧州特产冬菜,要了三轮车,按苦禅先生写的地址找到了王子平的家。吃饭时,王振中问沧州武术这么有名气为何这些年全国比赛总拿不到好名次,王子平告诉他,如今的武术比赛花拳绣腿,要动作美观“必逼人加进些体操、健美般的动作,分数自然就高了去。
而我们沧州的武术呢,是实打实的,是真打的,哪会有人家的好看,哪会在比赛中得高分”!
看来过去一段时间,重实战不擅表演取巧的沧州武术在国赛中吃过许多评判的亏,这也可谓沧州武术的一大特点,谁料竟在山东传人李苦禅身上得到了一定体现。上世纪50年代,一位吴桥卖艺人在中央美院附近耍刀,苦老路过看后说:“不怎么地道。
”那卖艺人火了,说道:“看客,你耍一个给大家看看。”苦老便说了声:“稍候!”回家拿来套在鲨鱼皮袋中的双刀,耍得兴来时还抛刀于空中,围观者纷纷扔钱。
“这都是你的!”卖艺人捡起钱捧给李苦禅,苦老拱拱手说:“我是美院教授,给你帮个场而已。”(见鲁光《追忆苦禅先生》)李苦禅乃山东硬汉,为掩护和资助中共地下党及爱国人士抗日曾遭日寇牢狱酷刑折磨,坚贞不屈,济人豪爽,侠肝义胆,最擅画雄鹰,谐音“英雄”,题云“苍鹰不搏便鸳鸯”,以抒发高远鸿志,除了天赋之外,跟习武强身不无关系。
如果说早年李苦禅因受王子平亲授奠定了扎实的武功,沧州人行侠仗义等品德也会影响其人品与画品的铸就,这方面十分难得及可贵,一般艺术家未必具备,当为世人所推崇。
我取“苦石”的艺用字号,“苦”就是向苦禅先生学习,其次是苦铁吴昌硕和苦瓜和尚石涛,首先是李苦禅,书画临的也较多,感觉总有一种浩然勃发之气,发表、参展、获奖、义卖的作品不乏苦禅笔意。我私淑苦禅先生多年,只是无缘亲受教泽。
王子平也足称谦虚好学,说武术上他是李苦禅的老师可书画上他是李苦禅的“学生”,将自己平日所写的6幅字叫王振中带给李苦禅求教。李苦禅挑出其中的两幅,用毛笔认真做了批改,说“改两张就够了”,让王振中给王子平老先生寄回去。王振中多了个心眼儿,回寄时留了一幅没改的作了念想,一直珍藏着。如今,这些墨迹成了见证两位大师深情厚谊的文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