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奎龄作品欣赏 赵绪策绘画作品欣赏
或许,是上天的有意安排吧,使我还在穿开裆裤时就迷恋上了绘画,家贫无笔墨纸砚,我用石灰在地上、墙壁上画画。我见牛画牛,见马画马,我最早也就是从写生开始走上绘画这条道路的。听我父亲讲:“长猪,短马,称砣牛,鸟以蛋为本体。
老虎才是兽中之王,老虎最难画,画龙画虎难画骨。”在我的心目中,虎是最神秘的,令我最崇拜的,对画虎更情有独钟。五十年前的某一天,我到附近一老中医家去还东西时,突然被他家墙壁上的一幅老虎吸引住了,仔细观看,是熊松泉画的松月虎啸图。当时我极为惊叹:世间竟有如此高手绘出此神物来。尔后,我多次带上笔墨纸张到这位老中医家里去仔细临摹这幅虎图,从此我与画虎结下不解之缘,虎将伴我一生。
尽管处在60年代的饥荒时期,家境非常贫寒,我还是想尽一切办法求取出版的熊松泉、朱文侯、张善子、戈湘岚、王渔父、蔡鹤汀等画家的虎图,认真临摹他们的作品,从中吸取各家的绘画技法和创作理念。我从1963年开始学习油画,常到成都动物园去观察、写生老虎。
用西画的解剖、透视方法仔细把老虎的形体和基本运动规律都画下来,把老虎身体各部位花纹的变化都记录下来。我临摹前人的作品是学前人的构图、用笔、用墨、用色的基本方法,我写生是为了掌握虎的基本造型和各种动态的变化。
尤其是一次动物在新都巡展时,我每天近距离坐在老虎笼前,把老虎的各个形体、各种姿态,毛发的生长顺序与规律,一一仔细写生、记录下来。我把临摹与写生,中国画法与西方画法,将此二者结合起来为我之用,才能既未脱离中国绘画传统,又不被前人所束搏,且有新意,故而后来形成我自己独特的绘画艺术风格。
文革中,我在汶川映秀参加修建水电站20年,在那山清水秀,鸟鸣花艳的熊猫之乡,我认真、系统的研习中国历代优秀绘画艺术,纵览古人所画之虎,他们用笔用墨很好,但他们所画之虎,则是传说中的虎,是意象中的虎。以此可见,他们根本就没有看到过真正的老虎。
而是到了近代,高剑父、高奇峰、胡藻斌、张善子等画的虎,才是经过真实的、仔细的观察和写生以后,他们画的虎从造型和气势,才比较合乎真实的虎。因此,我应吸取前人之教训和经验,勤于写生,苦练白描线条功夫。
即使我在被打成“反革命”、“黑画家”,被长期隔离、囚禁的日子里,我从未间断过画画。我整卷抄读吕凤子先生的《论六法研究》,宋·郭若虚的《图画见闻誌》,反复研习张大千、黄宾虹、潘天寿、傅抱石等国画大师的画论,王伯敏编著的《中国绘画史》和徐邦达编著的《中国绘画史图录》;同时学习西方绘画的解剖、透视与色彩,仔细观察大自然的一山一水、一花一木,大量写生青城山、都江堰、卧龙自然保护区、九寨沟、峨眉山风光,同时又认真研习了刘奎龄,刘继卣的虎画作品,又得到张大千弟子何海霞、胡立的指教。
1986年底,我调到新都文管所从事专业美术和负责展览陈列工作,在接触大量的文物精品和众多的书画名家后,对我的绘画艺术的提高起到非常大的作用。此时,我将精力用于画虎,中国画最讲究骨法用笔,色与墨的融合,形与神的关系,气韵生动与否。
我的工笔虎,我运用西画的解剖、透视,力求造型精准;运用西画的构图法结合中国画的经营位置法布局画面;运用中国画的中锋线条丝虎的皮毛,以浓淡变化层层加之,犹如西画之素描画法,忌板、忌乱。
须知,没有扎实的线描功夫和素描基本功是不行的;运用西画的着色法,使之虎的身体凹凸更强烈,立体感和质感如生;用中国画之晕染法和写意画法补景,表现意境生动、深邃而恢宏的整个画面场景。我的写意虎则以泼彩之法造虎之主要形体,再以狂草之法将虎之斑纹一气勾画而成,用笔中锋、则锋、顺笔、逆笔,用笔之提、按、顿、挫一气疾驰呵成,干湿浓淡应运而生。
虎身上粗、细、长、短,纵横交错、疏密变化的花纹,是发挥狂草笔法与绘画的最好用武之地。
这就讲究书法与绘画的功夫,书法与绘画的结合,书与画融为一体;我力求虎之造型准确,用色靓丽而沉稳,不浮、不燥、不昧、不俗;运笔生动、流畅、大胆而变化多端,要精练,不板、不繁、不乱,顺势而生,随意而变。作品要形神兼备,画面要有空灵感,远观生灵气势,近尝笔墨韵味,方为上品。以我之见,绘画有两大忌,即:工笔忌板,写意忌乱。
虎年将至,草此上文,全当我对老虎的礼赞,对书画界同好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