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玉如临小楷 读吴玉如词《最高楼·闻笛》小感
坦率的说,这534首诗词作品我并没有一一仔细研读,但粗略的翻一遍感到选注者确定的书名——《三津韵语》是准确的,大多数作品只是记录了自古及今有关天津的人物、事件和景物,格律不是十分严谨,思想立意也受到较大局限。
诚然,我这里并没有丝毫否定选注者工作成果的意思,因为作品是历史遗留下来的。但这种以浓烈的地方史为色彩的诗词集并不多见,对侧面了解天津历史,探究地方文化遗存很有帮助,为我等文史爱好者所欢迎!
最令我欣喜的是在这本集子里读到了我国现代著名学者、书法大家吴玉如先生的《最高楼·闻笛》,尽管此前已读过包括这阕词在内的先生的很多诗词,但喜悦和感怀仍让我一时难以言表。
《最高楼·闻笛》,词填于1939年末,时值日寇侵华,吴玉如先生因生活所迫屈就志达中学(私立志达中学1933年7月创立,1937年迁校址于马场道,为天津四十一中前身,原校址现为天津财经大学分校)高三国文教员。
时志达教务主任朱经畲(即朱崇儒,1910-1991,解放后任教于河北师范学院中文系,讲授元明清小说戏曲。雅好昆曲,曾组工商曲社,师王益友,习老生、红净。
曾彩串《弹词》、《刀会》等剧,著有《近百年天津昆曲史略》、《余叔岩艺事年谱》等,为天津昆曲研究会顾问。)善吹笛,凄切悲凉,娓娓动人。志达中学与吴玉如先生住所老武官胡同(今马场道照耀里)毗邻,朱经畲居校内小楼顶层,入夜常吹笛自遣,吴玉如先生闻笛声感怀,巧拈词牌《最高楼》一阕赠朱经畲。
"危楼笛,飞响裂秋云,激越恨难平。兴亡一霎千年梦,悲凉一曲百年心。放歌喉、赢热泪、问苍冥:尽猿鹤虫沙填浩劫,尽铁马风云成幻灭,如此辣,若为情;酸咸已辨头堪白,鸿蒙已断意堪醒,解人谁,持付与,谱龙吟。"
李鹤年先生曾著文说,词中寄寓了吴玉如先生"仇恨日寇侵略,恶伪党兄弟阋墙"的感怀。(见1999年4月21日《今晚报》第十三版李鹤年文《吴玉如先生的德才义愿》)
记得吴小如先生在《迂叟自书诗稿》的序言中曾这样评价其父吴玉如的诗作:若论夫作品的精神面貌,虽说写的是旧体诗,却完全具有二十世纪一位中国公民的爱祖国、爱和平、盼解放、盼统一的时代特征。今读《最高楼》方又一次印证此言不虚。
吴玉如先生一生坎坷,几度遭逢乱世,其刚直不阿、不肯随波逐流的性格使他一直远离政治,以学问和书法自娱,过着隐居的生活。范曾先生称吴玉如先生是"大隐于市",但吴玉如先生时刻没有忘记过作为一个中国人和一个中国传统文人应有的对国家、对民族和社会的责任,这一点在他的诗作和书法作品中屡有体现。
今天仔细想来,吴玉如先生的"大隐"是以"出世"来寻求"入世",与先生擅用长锋、羊毫、薄纸、淡墨而创作出力拨山河的书作的艺术追求实有异曲同工之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