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清源江铸久 吴清源百年清如水媒体:他只是换了个世界下棋

2017-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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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原标题:吴清源百年清如水 媒体:他只是换了个世界下棋一代围棋大师吴清源,北京时间前天凌晨在日本逝世,享年100岁.吴清源的关门弟子芮乃伟和爱

原标题:吴清源百年清如水 媒体:他只是换了个世界下棋

一代围棋大师吴清源,北京时间前天凌晨在日本逝世,享年100岁。吴清源的关门弟子芮乃伟和爱人江铸久,明天将启程前往日本参加告别仪式。“真的很难过,我后面的围棋生涯很大部分是吴老师造就的。可以说,是吴老师将我拽到了一个凭我自己的力量不可能达到的高度。”芮乃伟说:“在对人、对事、对生命的态度上,吴老师对我影响深远,我会尽我所能地传承一些。吴老师一路走好!”

围棋世界的神

“吴先生对局时仿佛带有光环,如神一般。”日本棋院前理事长大竹英雄如是说。据说不少中国棋手跟吴清源学棋,甚至都跟不上他摆谱的速度。因为他下棋太快,且左右手都下得好,棋盘上一手抓几个子,放手就能摆出好几手棋。

吴清源一生波折的际遇,将其在棋盘上的神奇化为一段传奇:年仅11岁,就凭高超棋艺去段祺瑞府下棋,以养活因父亲去世而失去生活来源的家人,少年时“已是当时中国第一”。天才的光芒惊动东瀛,遂东渡日本留学。在围棋高手如林的日本,少年的吴清源所向披靡,青年时创立新布局撼动异国的围棋传统,盛年时以决斗式的“十番棋”坐擂,将所有应战的日本高手纷纷挑落于马下。

一代宗师的晚年,又将全部精力放在了提携后进、促进围棋国际化和中国围棋的发展上。

今年6月12日,吴清源迎来100周岁华诞。那天家人和徒弟在日本为他举办了一个小型庆生活动。当棋界上下集体膜拜之时,吴清源百年如一瞬,端坐华堂,人生画卷如他的棋局一般波澜壮阔。这位20世纪最伟大的“棋圣”,不仅在棋盘上打败了对手,在长寿上也赢得了棋界第一。

奠基现代围棋

日本《读卖新闻》昨天的报道中,赞其将一生都献给棋坛,为现代围棋发展奠定了基础。

称吴清源为现代围棋的奠基人很确切,他对围棋的贡献主要有三:一是自创“新布局理论”,引领围棋界潮流,掀起了一场“棋坛革命”;二是革新旧下法,提出了以大雪崩内拐为代表的许多吴清源定式; 三是提出“二十一世纪围棋”概念,提倡二间挂等余地更大的序盘下法,拓宽了棋手的思路。

尤其是上世纪30年代由他引领的“新布局”潮流,不但大大丰富了围棋界的思路,引起棋手间布局思路的深层次对抗与融合,还为之后丰富多彩如中国流、宇宙流的布局奠定了基础。“对于已经有300年职业系统,从德川家康时代就进入了职业围棋的日本来说,他们没有做到的,吴老师却做到了,当时引起的轰动可想而知。”江铸久说。

尽管大部分时间都生活在日本,但吴清源一直关心两岸的围棋发展。1973年,陈祖德随中日友好代表团访问日本,吴清源与他进行了一场特别对局。95岁高龄时,他不顾年老体迈,坚持履行应氏杯裁判长之职,从日本飞行7个半小时,抵达新加坡应氏杯决赛赛场。

吴清源对上海也是情有独钟。上世纪60年代初,在陈毅元帅的关心下,上海创办了《围棋》月刊。吴清源得悉后,每个月将《棋道》等日本围棋杂志寄到上海他妹妹家中,转给上海《围棋》编辑部。

为人处事如水

水,时而清寂安然,时而漂泊不定,捉摸不透,却能调和百般滋味,然后化繁为简,中和一切。吴清源,名泉,字清源,水与他似有渊源。水的特质,宛如吴清源的为人格调。

27岁时,吴清源被日本人称为三大美男子之一,酒吧里日本女人唱的那种相思歌里都有吴清源的名字。但谈到择偶条件,他说:“只要找到跟我信仰相同的就行。”当年日本围棋界之母喜多文子给吴清源介绍了一个女孩,名叫中原和子。吴清源几乎是还没看人就同意了这门婚事。他说,这个名字让他想起了中国故乡。这对夫妇相濡以沫70载。

多年跟随吴清源的棋手牛力力说,老人对物质的需求低到了极点。3个子女都没有继承父亲的事业。吴清源说:“下棋需要天分,如果没有天分,孩子们痛苦,我自己也会于心不忍。”

吴清源在棋盘上横扫日本棋手时,正值日本军国主义日盛,他每赢一盘棋,都要冒着生命危险。吴清源把十番棋比赛比作悬崖上的决斗,要么胜利,要么粉身碎骨。在巨大的压力和歧视中,他全胜而归,除了精湛棋艺外,就是一颗平常心。吴清源说:“对战时,胜负对我来说无关紧要。从一开始我想的就是让自己置身于围棋的流势,任其漂流,不管止于何处。”

吴清源的仰慕者金庸,曾将大师比作其作品《笑傲江湖》中的“风清扬”,有着不计胜负的高远意境、独步天下却淡泊名利的宽广胸怀。正是这样的人生修为,才使吴先生一次次度过他生命中的重重苦难,无论是棋盘上的苦战,还是严重的肺结核,在夹缝中生存的艰难,生活的漂泊和清苦,遭遇车祸后的精神错乱和棋力的下降,都在他的静心修为中化成笑谈。

吴清源的好友,日本著名作家、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川端康成曾送给他一张纸,上面只写了一个“无”字。这个字是对吴清源品性的最好形容。对于一个眼里只有棋的人来说,其它一切不过是个“无”字。本报记者 姚勤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