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怀沙南怀瑾 国学大师文怀沙做客郑州:骂河南就是骂自己亲娘
97岁国学大师文怀沙做客郑州 向歧视河南的人“开仗”
“老来犹剩双行泪,半为苍生半美人”,这是97岁的文怀沙对自己的总结。
文怀沙,一个被人冠以国学大师、红学家、书画家、金石家、中医学家等诸多头衔的人。4月21日,在郑州弘润华夏美术馆学术报告厅,围绕“文化与女人”这一主题,他作了主题演讲。
这次河南之行,他是应“走进郑州·第五届海峡两岸书画大展”主办方——河南省政协、中国文联书画艺术研究中心的邀请而来。
骂河南就是骂娘
上午9时30分,文怀沙来到现场。当他准备作演讲时,台下掌声四起。老人说:“我还没有讲,你们就拍手,要是我讲得不精彩,你们岂不是白拍了?”
“我今天充满了激情!”一入正题,文怀沙首先表达了自己的内心感受。
“这几年,国内有一种不好的风气。有些人做了坏事就往河南人身上推,我心里很难过。”文怀沙说。
“河南是中国历史和文化的起源地,要了解中国,就要先了解河南,不尊重河南,就是不尊重中国。一些人以偏概全,以点概面,这是不对的”。
文怀沙说,中国人骂人被称为“骂娘”,和人对骂时,首先就来一句“你娘的”,而不是“骂爹”,这让人气愤。每个人都是娘生的,再伟大的人也都是娘生的。“吃了母亲的奶,竟然忘了母亲,很讨厌。以后,和人对骂的时候,应该来一句‘你爸爸的’!”
“妈妈的核心是什么?就是善良。所以说,河南人尤其是河南女人都很善良。”文怀沙说,骂河南,就是骂自己的亲娘,而骂亲娘的人,就是坏孩子。
有一次文怀沙去上海讲学,上海人用方言问他是哪里人。“在上海方言里,湖南和河南,是一个音,于是,我就用上海方言回答他们的问题。”文怀沙说,结果,有很多上海人,一直以为他是河南人。
“如果河南人容纳我的话,我愿意做一名河南人!”文怀沙毫不掩饰自己对河南的爱。
我就是不要脸的老头儿
“我生在20世纪,现在是21世纪,下面就是22世纪。
在座的各位,估计谁也活不到22世纪。所以,我们都是同代人,要平等相待。”
如何平等相待呢?
“你不要倚小卖小,我还不到50公岁(他认为年过七十,就应该用公岁计算),也不能倚老卖老。”文怀沙说,尊老爱幼是传统美德,但是,有些老人就很不像话,见到年轻人就说“我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都多”,这就是典型的倚老卖老,用河南话说,就是老不要脸。
由此,文怀沙说,张海就是河南一个很有代表性的人,因为张海谦虚。这两年,文怀沙在杭州建立了中国名媛馆,他写了前言。后来,张海就亲自书写了文怀沙的前言。
“我们没有直接交往过,身为中国书协主席,他能书写我这个老头的文章,让我感到很意外。”文怀沙直言不讳,他对张海情有独钟。
中原文化是母亲文化
“黄河是母亲河,中原文化就是母亲文化。”文怀沙说,夏商周时期,河南是中国的中心,而商文化是根,因为那时候创制了甲骨文,所以,商文化是中国文化的母亲。
文怀沙说,他没有出面去澄清,因为我们虽然拥有辉煌的过去,但决不能沉浸在历史的光环里。
此时,他又拿孔子和出生在河南的老子作对比。
“而出生在河南的老子就不同,你看看他的文章,他对女人就没有歧视。”文怀沙说。
中国有很多臭男人
众所周知,文怀沙喜欢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当天的演讲,他就为历史上的四大美女作了一番辩解。
文怀沙气愤地说:“在重大的历史关头,女人们承担了过多的牺牲,宜为略知羞耻的大男人们所汗颜。最可悲的是那些以唐突美人乃至践踏美人为骄傲的臭男人。他们到底是什么在作怪,到底想干什么,恐怕连他们自己也弄不清楚。这当然不是个人的‘光荣’,而是社会的耻辱。”
文化人既有奴隶又有奴才
2005年9月10日,由文怀沙历时10年主编的有“唐全史”之称的大型系列丛书《隋唐文明》,在北京人民大会堂首发。
全书100卷,近6000万字,收录了古籍原典646种,是迄今为止首次对隋唐300年间的历史文化进行全面的、学术的、总结性的大规模撰述,成为展现隋唐文明的精髓与核心的集大成者。
如今,他正在编纂《商周文明》、《秦汉文明》和《魏晋南北朝文明》,加起来也是100卷。这四套大型丛书加起来共200卷,1.2亿字,摞起来会有十几米高。
文怀沙表示,之所以主编这些书,就是要对封建王朝,尤其是清编《四库全书》中对古代文献的篡改和歪曲进行系统的纠正。他说:“《四库全书》是在乾隆的亲自指挥下,以纪晓岚为首的一帮奴才们,对中国古籍进行的一次全面的清剿,今天,我就是要以最广大的人民性去还历史本来的面目。”
“文化人有两种,一种是奴隶,一种是奴才。奴隶有自己的思想,有反抗性,而奴才只会阿谀奉承。司马迁是才高八斗的奴隶,而司马相如、纪晓岚则是才华横溢的奴才。我鄙视奴才,所以,我要编纂史书。”文怀沙快人快语。
轻视妇女是二等诗人
在文怀沙看来,屈原的诗篇里,用芳草美人作为象征,以女性为中心,《离骚》的伟大之处就在于此。因此,在他的论诗里,凡是轻视妇女的诗人,都是二等诗人,包括李白、杜甫都是二流的,屈原是一流的。
他举例:如果我们想到苏东坡光是“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那还不算什么,正因为他能写出“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冈”。这个才是苏东坡了不起的地方。
文怀沙直言,他爱母亲更甚于爱父亲。“英语把祖国称作Motherland(母亲的土地)而非Fatherland(父亲的土地),其实,这期间埋伏着一种生命的感情回归”。
文怀沙胸前美髯飘飘,鹤发童颜,如儒如仙。演讲期间,双目炯炯有神,让人想到钱钟书对其的评价:“腹中空空的人,因你不留情面而恨你,有真才实学的人,因你的举荐和点化而感激你,才学的高低与赞毁你的程度成正比。庸人骂你什么也不是,能人大贤就把你比作圣人,他们说的都不对!你是一块石头——是试金石!你名怀沙,眼中却不揉一粒沙子。”
演讲结束时,97岁的文怀沙感慨地说:“想当年,我也是风流倜傥的美少年,如今,我只能用我青年时代写的一句诗来形容:老来犹剩双行泪,半为苍生半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