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兰珠与大玉儿:野史中的宿敌 实为盟友(图)
继《美人心计》《美人天下》两部热剧之后,于正的第三部美人系列剧《山河恋·美人无泪》也开始在各个卫视热播。这部以孝庄文皇后一生为线索的电视剧,把视角聚焦在了清朝开国之初。关于皇太极的妃子,人们最熟知的无疑是庄妃,即著名的孝庄文皇后。她不但是顺治皇帝的生母,还辅佐了康熙皇帝。很多影视剧中将庄妃称呼为大玉儿男装西裤,那么这个称呼是怎么来的呢?沈阳故宫博物院研究室主任佟悦解释,庄妃本名布木布泰,1625年从科尔沁嫁入当时的东京(辽阳),成为四贝勒皇太极的侧福晋。当时,布木布泰13岁,皇太极则已经过了而立之年。此后,她随皇太极迁入盛京(沈阳),居住在后来的沈阳故宫里。
民间多称呼庄妃为大玉儿,佟悦说,这个最初是清末民初章回体小说《清宫十三朝》(又名《清宫秘史》)中对少女时的布木布泰的称谓。
“当时清朝刚刚被推翻,民间编了很多清朝的野史故事,意思说大玉儿虽然倾心多尔衮但是不得不嫁给皇太极,而将小玉儿嫁给多尔衮为妃,但史料中从没有过记载。”
也有人认为,所谓玉儿的称呼,或许并非是指庄妃。因为庄妃的亲姐姐、同样嫁给皇太极的海兰珠,其名字翻译过来是草原上的美玉,于是有人认为,大玉儿其实指的是海兰珠。佟悦认为,这种可能性是非常低的,因为史料上从未提及过。由此看来,从未见记载的大玉儿,真的可能只是一个更容易被人们记住的名字而已。
纪连海曾在研究中认为,历史上的多尔衮有妻妾10人。他长得并不帅,脸很瘦削,身子骨“简直是个男版的林黛玉”,而且不到39周岁就病死了。
按说,庄妃跟多尔衮有所谓的一见钟情是不太可能的。纪连海推测,如果真要说两人有一点情愫,也是皇太极死后,庄妃之子福临继承皇位,多尔衮作为摄政王大权独揽,才有了庄妃为保儿子皇位而下嫁多尔衮的传说。
坊间的证据有三条,一个是明末清初抗清将领张煌言的《建夷宫词》中曾写过皇太后的寿辰与婚宴在一起操办的诗词;第二个证据是多尔衮称谓的变化,从“辅政王”到“摄政王”到最后的“皇父摄政王”;最后一点是孝庄没有随皇太极葬在沈阳清北陵。
对此,佟悦认为,这三条证据都不足以证明这段历史。“张煌言是南明反清领袖,从他的立场上很容易可以编造这样的言论;所谓皇父摄政王只是一种至高无上的尊称;而合葬一事则是根据孝庄的遗言所定。
”
其实,多尔衮作为摄政王,已经拥有了绝对的政治权力。当时的一切政务均在他府中办理,如果他与庄妃有情,他当了皇帝之后可以得到任何女人。但当时满清刚刚入关,面对的是人数上百倍于自己的汉人,形势本来就不乐观,此时如果多尔衮称帝,他不仅要面对汉族人,还要面对八旗中其他几旗的反对力量。满族人本身对上下级的主奴关系非常重视,因此多尔衮犯不上在已经拥有了绝对权力的情况下篡夺皇位。所以,多尔衮甘心当摄政王,并非为了感情。
在沈阳故宫后宫,很多人会惊讶于清朝初年后宫的狭小,一座主宫殿和东西两厢各两座偏殿就基本构成了后宫的整个阵容。
难怪有人评价说,这几位妃子简直就像住在一个四合院里。其实,后宫的居住环境在沈阳故宫中已经算是宽敞的了,当时皇帝去哪里休息并不像入关后召哪位妃子去侍寝,而是皇帝直接到各人的寝宫里,这样彼此之间都是可以看见的。
如果按照现代人的观点看,那么多妃子共同居住在一起,低头不见抬头见,彼此的争斗一定不少。于是,海兰珠与庄妃,还有她们的姑姑正宫皇后哲哲,被后人演绎出互相排挤或争宠闹翻的桥段。
佟悦认为,这是完全有悖史实的。清初,婚姻的构成并不像现代人想象的那样重视感情,完全是政治和经济利益的附属物。人们对才貌的重视,根本抵不过对方部落是否有足够的兵源和牛羊。所以,无论是庄妃、海兰珠还是哲哲,她们的婚姻都有着明显的政治色彩,与爱情无关。
而事实上,古代女子的地位非常低,皇太极就曾经直接把一个妃子赐给了一个大臣,而哲哲姑侄三人的娘家,实力都无法跟皇太极相比,所以她们过得好的惟一标准就是皇太极高兴。佟悦认为,从这一点推断,清初的后宫根本没有那些勾心斗角的宫斗。
惟一可以相信的是,皇太极对海兰珠的感情相对更多一些。“海兰珠本来已经嫁给了蒙古贵族,后来可能遇到丧偶或者离异的变故,此后她多次随家人到盛京看望姑姑哲哲,推测也许是这样她与皇太极相识,并最后成婚入宫。”佟悦说。
之所以说海兰珠最受宠爱,因为在史料上可以看出蛛丝马迹。比如,刚入宫一年多的海兰珠即被正式册封为东宫大福晋,在后宫的地位仅次于皇后哲哲,位居四妃之首,并以“关雎”赐宫名;当海兰珠生下皇八子后,皇太极很快颁布诏谕,宣布大赦,暗含继承人的意思;当海兰珠因丧子之痛而病逝后,皇太极多次去她的坟前祭祀,每次都痛哭一场;面对群臣的安慰,皇太极自责不该因此耽误政事,但仍旧抑制不住悲痛。“这些都在正史中有生动的记载,所以是可信的,也有人推断皇太极的病逝与他这种悲痛的情绪有关。”佟悦说。
不过即便如此,海兰珠庄妃与哲哲仍旧是同一个利益集团的盟友。她们共同代表科尔沁家族,所以彼此之间为了感情而宫斗,可信性仍旧很低。本报记者高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