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育宁哪里人 万科之争中的男人们:王石姚振华傅育宁的缘分与纠葛

万科之争只是一场商战,如今仍没有结束的迹象。

表面看,这是三家公司的战争,实质上是三个男人——王石、姚振华和傅育宁之间的战争。

什么样的经历和背景,决定什么样的性格和理念,进而决定是相争还是和平相处。

当然,还有屁股所代表的利益。

这场三个男人的战争,或许就是这样。

1 出生

三人中,王石的经历展现较为充分。

他原籍安徽,1951年生于广西柳州,初中毕业后,没有去插队,而是去当兵,后来被推荐到兰州交通大学上大学,毕业后分配到广州铁路局工作,再后来到广东省外经委,用现在的话说,属于公务员。

到深圳工作时,虽然进入了企业,但深特发属于国有企业。因此,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王石也算体制内人。
而且,据说,王石上大学时,父亲就是柳州铁路局副局长。因此,有人称,其初中毕业没有去插队而是当兵,“家里没点背景是不可能的”。最近几年,还有说法是,其前妻的父亲,也就是前老丈人,曾任广东省副书记、政法委书记。

正是因为这层关系,近年来王石也被列为“拼爹”行列。
相比而言,宝能老板姚振华和华润董事长傅育宁的个人背景曝光比较少。

傅育宁出生于1957年,本科毕业于大连理工大学,后出国留洋,1986年获得英国布鲁诺尔大学海洋工程力学博士学位。

但在网上,居然找不到其籍贯、出生地等信息。
姚振华的信息也很少:其1970年出生于广东潮汕,1988年至1992年就读于华南理工大学工业管理工程和食品工程,为双学士。

三人中,王石年龄最长,比傅育宁长6岁,属于同年龄段的人;比姚振华长19岁,属于叔辈。

王石和姚振华都经过动荡的年代。姚振华真正懂事,应该已经接近改革开放了,算是在改革开放中长起来的一代。

姚毕业于在华南有不小影响力的名校华南理工大学,TCL的李东生等当今众多商界大佬都自出这所学校。傅育宁是“海归”博士,本科上的也是中国理工科的名校,显然属于“精英”一类。

相比而言,王石则属于在学习上被耽误的一代,只是后来“自学成才”。有人说,王石一直有名校情结,后来到哈佛等世界名校游学,或许与此有关系。

2 经历

就算王石有个好爹和好丈人,但他一手把万科一步步做大,这是不容否认的事实。
万科的前身是深圳现代科教仪器展销中心,是典型的国有企业,于1984年5月30日成立。

其实在此之后 前,王石是深圳经济特区发展公司下属的贸易部成立饲料科科长,这个科的主要业务是为现代化养殖农业提供饲料生产原料。

有说法是王石在这里完成了未来万科的原始资本积累。有人说王石和万科靠卖饲料起家,应该就是缘于此。

随后的30多年,王石把这家企业一步步带到如今的地步:万科去年的销售额接近2600亿元,《财富》7月20日刚公布的世界500强,万科首次闯入榜单,列第356位。

30多年里,万科从卖饲料变成全球最大的房地产企业并上市,王石在里面起到了决定性作用。其中经历了多少苦难,只有王石自知。

正是因此,一些人一直认为,万科不仅是王石一手创办的企业,还是王石的企业。在有出局之忧后,他被与很多被赶出自己一手创设的企业的创始人,相提并论。
姚振华的创业充满了神秘色彩。有说法是,他1992年大学毕业后到深圳工作,早年靠卖蔬菜起家,还有人说“炸过油条”,但有媒体称,后一种说法不太靠谱。

总之,20多年后,他构建了一个集地产、保险、物流、小额贷款、教育、医疗、农业等众多产业的庞大而神秘的商业帝国。集团核心净资产价值超百亿元。

正是由于低调而神秘,在万科事件之前,尽管据说他通过各种方法持股了27家上市公司,其中包括1年多前用和“野蛮进入”万科差不多的手段,“血洗”另一家上市公司南玻A。

可以说,王石和姚振华的经历有相似之处——两人都凭借自身的力量建起属于自己的商业帝国,两人还一起成为《特区拓荒牛卅载竞风流》上榜人物。

相比而言,傅育宁则是典型的体制中人。

从他的简历可以看出,他在取得英国布鲁诺尔大学博士学位后,在该校作为博士后研究员从事研究,随后回国一路干到招商集团董事长,宋林出事后,接任华润董事长。

1982年 获得大连理工大学学士学位。

1986年 获英国布鲁诺尔大学授予海洋工程力学博士学位。

1988年4月 历任深圳赤湾石油基地股份有限公司总经理助理、常务副总经理。

1991年4月 历任中国南山开发(集团)股份有限公司总经理、深圳赤湾港航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

2000年4月 招商局集团总裁。

2010年 招商局集团董事长。

2014年4月 任华润(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

从上述可以看出,傅育宁与王石、姚振华是完全不同的路径。

3 理念

同样是从创业到建立起属于自己的帝国,但从发展的路径看,王石和姚振华的理念有较大差别。

上面说到,万科最早不是房地产公司,初期时同时涉足了多个行业。
1988年11月,过公开竞标获取深圳威登别墅地块,万科才进入地产业,1990年才建成第一个住宅房地产项目。

1993年1月,万科确立以城市大众住宅开发为公司主导业务,万科才确定把自己发展成专业的房产公司。

随后王石开始逐渐砍掉非房产业务,包括当时正红火的零售业和饮料业。零售业万佳卖给了当时的大股东华润,成为如今“华润万家”的一部分;如今市场经常可见的怡宝饮用水,也是王石亲手卖出去的。

    无论在自己的书中,还是在演讲或接受采访时,王石都多次提到,当年砍掉非房地产业务,就是为了更专注地做好房地产。

而姚振华的商业帝国中,包含有众多产业。
根据宝能集团官网的相关资料显示:集团旗下包括综合物业开发、金融、现代物流、文化旅游、民生产业等五大板块,下辖宝能地产、前海人寿、钜盛华、广东云信资信评估、粤商小额贷款、深业物流、创邦集团、深圳建业、深圳宝时惠电子商务、深圳民鲜农产品多家子公司。

而且,从姚振华的发家过程或许可以认为,他的产业版图是随着时间推移逐渐增加的。这显然与万科通过减法达到“专注”,形成鲜明的对比。

华润的产业也相当繁杂。据其官网介绍:集团核心业务包括消费品(含零售、啤酒、食品、饮料)、电力、地产、水泥、燃气、医药、金融等。

华润的多元化业务具有良好的产业基础和市场竞争优势,其中零售、啤酒、电力、地产、燃气、医药已建立行业领先地位。

不过,这是历史形成的,和傅育宁的关系应该不大。

还有一点,王石应该也和姚振华有很大的不同。

万科历史上几乎很少有对外投资、兼并等方面的大动作,王石似乎更专注于发展产业,而非资本运作。

相比而言,姚振华似乎很热衷于资本,而且手法相当娴熟。这次强行进入万科是最好的例子。
据报道,保守估计,姚旗下的前海人寿、钜盛华买入南玻A,累计动用资金达50亿元以上,且与在万科身上的手法极为相似,后来宝能系成功进入南玻A董事会。

还有文章说,宝能系持股的27家上市公司,很多非等闲之辈,且有些宝能系已成为大股东。

在这方面,由于执掌的是央企,傅育宁和王、姚没有多大可比性。或许,傅的风格更偏向王石一些。

而重在整个万科事件中,除了宝能在关键时候发出的几个声明等外,姚振华个人几乎没有发过声,包括在天津参加会议被记者“围攻”也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只是一直低头买买买。

4 纠葛

或许是因出生、经历和理念的关系,王石在中国企业界一直给人桀骜不逊、高傲的印象,而且对自己相当自律,甚至到了严苛的地步。

2008年汶川地震时,他的“内部员工捐款不能超过10元”的言论,曾引来一场风暴。

他一再宣称“从不行贿”。按万通冯仑的说法,虽然万科因此丧失了一些机会,但使万科有了好的基因,得以健康发展。

王石很少“混”企业圈,中国企业家俱乐部和阿拉善等为数不多的组织或活动中有他的身影。于是有人说,这次没人出手相助原因就在于此。

在王石的朋友中,冯仑算是其中的一个,而且很铁。冯仑在他的《野蛮生长》、《理想丰满》和《行在宽处》等书中,都用相当大的篇幅谈到万科和王石,且多是褒扬。

王石其实应该是热心肠的人。冯仑说,当年万通碰到了问题时,他想不明白,想去找高手问诊,不少人拒绝了,而当时不相识的王石见了他,并给了很多建议,其中就包括股份设计。结果,这次他自己即在股权上遇到大麻烦。

当时另外个“搭理”冯仑是联想的柳传志。冯仑本来想去联想学习的,结果柳听说冯仑几个年轻人居然赚了这么多钱,反而带队到万通学习。柳传志从2006年中国企业家俱乐部成立就任主席,今年4月才由马云接任。这是题外话了。

王石和姚振华在宝能闯入万科后的一次见面,就和冯仑有关。

按照王石在去年底的一次万科内部讲话:

宝能系增持到10%的时候,我见过姚老板一次,在冯仑的办公室谈了四个小时,从晚上10点到凌晨2点。

两层意思:一是给对方充分的尊重;第二,我以前没有见过他,也想领教一下新大股东的风采。

他还是挺健谈,有点收不住嘴。主要谈了他的发家史,也谈了对王石的一分欣赏。言外之意是,我成了大股东之后,你王石还是旗手,还是这面旗帜,要维护的。

正是这次内部讲话,后来变成了王石说“不欢迎”“不配”“你的信用不够”,甚至演绎成“野蛮人”。

从王石的话语中,似乎能看出双方的这次见面应该算不上愉快。
除此之外,从公开的信息看,王石似乎没有再与姚振华见面,更多是隔空喊话,包括今年6月28日股东大会上的三次道歉,“如果在言语上伤害了姚先生我向他表示歉意”,但称没有说过“野蛮人”。不过,这没引来姚振华的回应。

有一篇文章称,王石似乎和傅育宁的交集不太多。

该文梳理发现,王石和华润的前几任掌门人交往不少,特别是和宁高宁,但傅育宁几乎不曾合影。下面这张群照,属于为数不多的。
宁高宁是傅育宁前任的前任,山东滨州人,宁高宁生于1958,比傅育宁还小一岁。由此看,年龄应该不是王石和傅育宁交往少的原因。

1983年,宁高宁毕业于山东大学,获经济学学士;

1987年,毕业于美国匹兹堡大学,获工商管理学硕士学位,主修财务。

1987年,进入华润(集团)有限公司;

1990年3月,任华润创业有限公司董事兼董事总经理;

1992年,任华润创业有限公司总经理;

1996年,任华润(集团)有限公司董事、副总经理;

1999年,任华润(集团)有限公司副董事长、董事会主席、华润(集团)有限公司及中国华润总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华润北京置地有限公司主席;

2004年12月28日至2016年1月,任中粮集团董事长 ;

2016年1月5日,任中化集团董事长、党组书记。

宁高宁长期在华润任职,2001年华润成为万科第一大股东时,他正执掌华润。

之前,按任志强《野心优雅》披露,宁高宁曾有意让当时在华润旗下的由任志强执掌的华远,收购万科。但任带着支票到了深圳机场,被告知大股东有变,后才由华润直接收购,并成为第一大股东。

其时前后,王石认为当时的大股东对万科的支持有限,已成为万科发展的障碍,正四处找大股东。华润进入后,对王石的经营管理干预很少,这被认为是万科和华润的“蜜月期”,也是万科迅猛发展的“黄金期”。

2008年,王石还为《谁人不识宁高宁》作序《我看宁高宁》,由此可见两人关系不一般。

2014年,华润集团董事长、党委书记宋林涉嫌严重违纪违法接受组织调查,傅育宁入主华润。

1年多之后,去年7月,宝能举牌万科,万科事件从此拉开帷幕。

奇怪的是,无论是当时的大股东华润,还是万科,实质性的反击动作似乎不太多。甚至在华润的第一大股东地位被取代后,傅育宁和华润也极少发声。

鲜见的一次是,今年全国两会期间的3月8日,作为全国政协委员的华润集团董事长傅育宁在被询问有关万科股权之争的事情时表示,现在市场比较敏感,不想多说。但认为万科是个好企业,华润集团会全力支持。

随后,先是华润呛声万科和深圳地铁的重组,随后更是明确反对。万科和华润曾经的甜蜜,变成了决裂。

甚至,早些时候有文章称“传华润傅育宁多次婉拒王石求见 但并不拒绝与郁亮沟通”。不知所谓的“传”到底是真是假。
至于关于两人不“和谐”的其他传言,更是没有被证实。

总之,王石应该好好看看好朋友冯仑在《行在宽处》一书中谈到民企和国企的关系时的章节。冯在此中写到的两句话用在这里很贴切:一是“大家知道,国企一换人,新来的人就不认之前的账了”,二是和国有资本打交道,“让它做二股东最好,做第一大股东你会很麻烦”。

当初坚持第一大股东是国企的王石,经过宁高宁时期与华润的“蜜月”和傅育宁时期反目的强烈反差后,应该感悟会很深。

宝能和华润、姚振华和傅育宁之间,也有一些说法,但也没有被证实靠谱。这是一个很严肃且严重的问题,涉及到两者是否为行动一致人,证监部门对此曾经过问,华生和第一大自然人股东刘元生也就此提出质疑。

三人中,从一开始王石就处于被动地位。一边是凭借资本“野蛮”的姚振华,另一边是不再“甜蜜”、同样占据资本高地的华润,王石讲起了情怀。

那有什么用?

情怀只能锦上添花,资本则刀刀见血,过命的交情也未必能抵过一把杀人的刀。

偏偏,高傲的王石又不是甘愿低头、长袖善舞的人。

万科被认为是中国公司治理的标杆,这和王石是密不可分的,他是一个始终把自己和企业行为置于规则之下的人。他对自己和企业的自律,在中国都十分鲜见。

如今,守规则的王石被“野蛮人”和曾经的亲密战友,用守规则的方式撞得东倒西歪,纵不情愿,徒唤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