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作文的儿子宋建波 南山集团创始人宋作文发家史农民中成长起来的企业家
三十年间,烟台地区倒下与崛起的大型企业很多,但是南山集团却一直屹立不倒。家族企业的所有优缺点,在宋作文主导下的南山集团有着明显的表现:这座由一个村庄发展起来的企业集团更像一个王国,交织着创业者对农村与城市的复杂想象
国王宋作文
足有20米宽的街道干净整洁,在街道两旁法桐和松树的交错掩映下,发电厂、铝业公司、医院、别墅式居民小区、体育场、学校、厂区、南山集团办公大楼依次展开。10路车不时驶过,从龙口市区到南山集团仅有20分钟的车程。
这是现在的南山村,或者说南山城,所有城市里的一切这里都有,包括自己的电台与报纸。但在30年前,这里完全是另一番景象,从当地流传的顺口溜要吃前宋饭,得拿命来换,女大往外跑,男大娶妻难就可想而知了。而这一切,从1978年开始由宋作文改写了。
地处渤海湾烟台市的南山在上世纪70年代的时候还是一个小山村,那时候它完整的称谓是烟台市东江镇前宋村。
从1978年宋作文与在东北的朋友一起贩运木材开始,短短32年时间,南山集团的总资产已达到将近400亿元,成为一个集铝业、纺织、地产、教育等多种产业于一体的全国五百强企业。
在这一发展过程当中,兼并附近3个乡镇的8个贫困村无疑是至为关键的一个决策,宋作文其人的农民式精明和国王式的霸气也表现地淋漓尽致。
可以说,南山集团能有今天如此完备的产业链,很大程度上是为了节省成本而造成的投资惯性的结果。而宋作文节省成本的第一步就是并村圈地。
记者在采访中发现,被前宋村兼并的8个村全部是贫穷的小山村。有人告诉记者,兼并穷山村是宋作文的高明之策,他向记者透露说:村穷,前宋村兼并的成本就低;村小,被前宋村同化的就快;山村,前宋村就可以将山地转化成旅游产业资本。
这个并村过程与华西村当年的扩张过程颇为相似。当然,其过程也不会非常顺利。当时也是有人反对的,但是都没能压过宋作文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村民一边四处张望,一边低声地告诉记者。
而当地的一位的哥的话也印证了上述说法:宋作文脾气很暴躁。龙口人这些年也是基本上见不到他,都觉着他脾气挺怪的。
宋作文确实不容易见到,他的低调是出了名的,几乎从不接受采访。烟台市委宣传部的工作人员就说:见宋作文难,听宋作文说话更难。甚至,对于政府授予的荣誉,宋作文也时常婉拒。当地政府曾做出远学无锡,近学南山的决议,试图推广宋作文事迹,但几经协商,依然未果。用宋作文自己的话来说,不该得的荣誉得了很危险。
宋作文只有小学毕业,而且即便在南山的创业班子中,学历最高的也不过是初中生。到如今,这个班子的主要成员基本没变。他们凑到一起开会,有两个老习惯:一是批评,二是争论。
班子成员只要在家,每天早晨到集团办公室开碰头会。但汇报工作不准表扬自己,更不准表扬领导,只能讲问题,讲办法。领导总结也是只批评,不表扬。
一位知情人士告诉记者,宋作文曾强制性地给南山集团每位班子成员配备了一个专用书柜,定期推荐必读书目,以集中交流读后感等形式敦促班子成员强化学习。
有关宋作文的传说还有很多,比如有人说他每上一个新项目之前都要向上级部门汇报,若是上级同意,他就立马要相关政策支持;若是被拒绝,而他又看好该项目的市场前景,他就托词道:回去与班子成员商量商量再定。实际上他不会因为外力而放弃任何一个好项目。
尽管故事很多,但几乎都来自别人的只言片语,由于始终未得宋作文本人的心迹表白,记者无法形成完整的概念,也无法揭开奇迹创造者的谜底。但记者对一位见证了宋作文整个创业历史的县委书记的话记忆深刻,他说:胶东半岛的乡镇企业曾经红红火火,但乡镇企业家们多有浮躁,经不起名誉与利益的诱惑,热衷于政治轰动资本,所以无暇专注企业发展,当市场变化后,他们已经不适应市场了,因此一个个倒下去了。而宋作文的低调恰恰就是南山的经验,是他带领南山集团过关闯将走到今天而不倒的真经。
宋氏家族的权力交接
父子相传是家族制最为明显的特点之一。
在南山,接班人早已不是个问题,宋作文的长子宋建波、次子宋建民如今都已身居南山集团要职。纵观南山集团的发展过程,可以发现一个典型的上阵父子兵的模式,宋建波等人很早就参与到了企业的运作当中,并发挥了重要作用,这也使得权力的交接异常顺利。
而南山集团则像是宋作文最小的儿子一样,交由两位哥哥继续抚养。宋作文也早已按照两个儿子的特长予以了安排,这就好像提供生活费、学费和照料生活一样清晰明了。
所谓家有长子,国有大臣。宋建波继承了父亲宋作文低调处事,言语谨慎的性格特点。在南山集团的发展史上,宋作文的大儿子宋建波成绩斐然。1999年,南山实业正式登陆上海证交所,宋建波就已经是上市公司法人代表、董事长兼总经理。那一年,他才29岁。
创业初期,大专毕业的宋建波将注意力放在纺织上,曾任精纺呢绒总厂厂长。随着铝业生意的发展,宋建波的精力转向铝业。
2002年9月,南山铝业正式成立,之后,铝业资产被陆续装入上市公司,南山实业也更名为南山铝业。宋建波既是法人代表又是董事长,一干就是九年,身边的高管也几乎换了一遍。
1973年出生的次子宋建民仅比哥哥宋建波小三岁,其在南山集团崭露头角的时间也略晚一些,但同样精明能干。2004年11月29日,南山集团整合旗下建筑、地产资源后成立龙口南山房地产和南山置业,宋建民分别担任法人代表、董事长。
自此,建筑、地产业务的管理权尘埃落定,进入快速发展期。2007年,南山物业正式成立,法人代表也是宋建民;2008年龙口南山房地产更名为南山建设,注册资本金增至3亿元。
2009年5月,宋作文将南山集团另一大产业旅游集团交给宋建民,宋建民也正式成为南山旅游集团的董事长。至此,次子宋建民直接管理下的资产涵盖了房地产和旅游两大产业。
在宋家的职责分配中,除了两个儿子,大儿媳隋永清颇受重视。根据南山建设收购ST九发的公开材料,今年41岁的大儿媳隋永清的主要精力在家族的纺织服装业,她持有从事纺织服装投资的东海投资公司100%股权。
如此清晰明了的家庭责任分工,让南山集团平静而顺利地度过了两代领导者的权力交接,放眼全国,在这家族式企业当中是十分罕见的,但是南山集团,似乎轻轻松松就做到了。
南山村的产业族谱
不少人惊异于南山集团的奇迹般膨胀和扩张,而这背后究竟需要多大的投资?在一次接受媒体采访时,宋建波直言:一靠积累、二靠贷款、三靠上市融资。用宋作文的话来说就是多积累,少分配,立足长远,滚动发展。
而他所说的积累,在南山有着特殊的形式。
如今在南山村,几乎每家都有一本金黄色的小册子,在这本小册子上记录着该户人家每个人的工龄、工资数额、股金及分红数额。他们管这本小册子叫做股金手册。
也就是这本股金手册让所有南山人形成一个团体,他们的利益被捆绑在一起,毫不夸张地说,这本册子就是南山村的族谱。
按照宋建波的说法,南山的积累来自于加成分配法。按照南山集团公司规定,南山籍员工的收入分四部分:年薪、奖金、加成、股份。
年薪分上半年和下半年各领一次;奖金为年终集中领取;加成是指在南山员工将个人年薪领到手后,再由集团公司追加同等数额的报酬,作为第二年薪,记入个人股金手册,归员工个人所有。
但一般情况下不会发放现金,而是算作储蓄,每年发利息,只有在员工有重大用度比如购车、买房、看病、嫁娶等急需之时,经申请批准后方可从加成手册中提取;股份是南山员工个人加成部分的5-10倍,以货币性资产形式记入每个家庭的股金手册,作为员工对集体企业的内部持股,也定期给予股息。
宋建波说:南山员工加成部分和股份部分两者之和大约是9亿元,这笔资金被纳入集体企业扩大再生产和流动使用。
一位南山集团员工向记者透露,在利益上,宋作文靠加成分配法将南山集团始终捆绑在村集体这驾列车上,将南宋村村民牢牢团结在一起;他最得民心之处是对老人和后代关照有方。
在记者采访中,一位原前宋村第三小组的封姓老人告诉记者,南山集团60岁的老人都可以住进老年公寓。凡子女在南山集团工作的,每月交610元,而子女不在南山集团的,需要交670元。
一位南山村民自豪地告诉记者,在南山生活非常舒服,3年不出门不愁吃喝用度,赡养老人、抚养小孩根本花不着自己的钱;但南山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例矛盾激化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例不孝敬老人的,也没有一例计划外生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