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悦然沈从文 马悦然伤心沈从文去世与诺奖擦肩而过
《新文学史料》上刊登了一批关于金介甫为沈从文提名诺贝尔文学奖的史料,令人兴奋。对此最有发言权的当数瑞典汉学家、诺贝尔文学奖评委马悦然了。马悦然对沈从文的推崇可谓是不遗余力,只要接受中国媒体的采访,他几乎每言必谈沈从文。
他明确表示过,沈从文是五四以来中国作家中第一个可以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他也先后澄清了鲁迅 拒领"诺奖"、老舍入选"诺奖"等不实传言,却对沈从文与"诺奖"擦肩而过多次肯定。近期,我又从马悦然的朋友,瑞士华人谢若望先生处得到了旁证。
2008年末,我在复旦大学召开的近代文学国际学术研讨会上遇见谢若望先生。他大约六七十岁,戴着一副玳瑁边的大眼镜,打羊毛领带,身背单肩旅行包,脚穿白色旅行鞋。谢若望出生于上海,1961年去了香港,后来移民瑞士,是研究哲学的天主教徒。
他已几十年没有回过国,普通话只能听懂百分之七八十,上海话几乎听不懂了。这次回国,他想看两位老朋友,一位是前浙大副校长,一位是朱东润先生,却都已经去世了。谢若望和瑞典汉学家马悦然、瑞典斯德哥尔摩大学中文系主任罗多弼都是熟悉的朋友。他还拿出罗多弼给他写的信和亲笔签名的照片给我看。
散会后,我向他提了一些问题。谈到诺贝尔文学奖时,他激动地说了很多。他说,诺贝尔文学奖从来都不是纯文学的奖项,和政治太有关系了。瑞典学院 18个院士中一定要有一个是懂中文的,鉴于马悦然在汉学上的造诣,他多年以来都是瑞典学院的院士。
马悦然的得意门生罗多弼是最有希望成为下一任院士的人选。中国能不能得到诺贝尔文学奖,有没有好的译本是关键。许多国内公认的好作家在国外得不到认可,很大程度上也是语言隔膜的原因。马悦然为中国得诺贝尔文学奖作了许多努力,他对沈从文非常着迷,用20年的时间把沈从文的作品翻译成瑞典语,让院士们一个个都看一遍,但是在当时院士们还不能完全接受。
然而马悦然非常坚持,沈从文的名字连续五年都在候选人的名单上,最后一年铁定是他,沈从文却在离颁奖还有两个月之前去世了!
(作者注:马悦然用"20年"时间翻译沈从文作品,沈从文在诺贝尔文学奖颁发前"两个月"去世都是谢若望原话,似与马悦然接受公开采访时所说的并不完全相符。)马悦然为此十分伤心,但是他对中国友好的态度一直是不变的。可以说,马悦然为中国文学的世界传播(至少在瑞典文学院)做了破冰工作,使得中国文学在诺贝尔文学奖的评委中得到重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