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殷夫年谱》:共和国不会忘记
6月11日是左联五烈士之一——殷夫的百年诞辰。记得在新中国成立60周年前夕,有关部门公布了100位为新中国成立作出突出贡献的英雄模范人物的候选人名单,其中就包括殷夫在内。凡有高中文化程度的人,都会在语文课本中学过鲁迅的杂文《为了忘却的记念》。
文章开头即描写了白莽——即殷夫。这位20多岁的青年,“面貌很端正,颜色是黑黑的”。1929年8月,20岁的殷夫第三次被捕获释。时值盛夏,还穿着一件厚棉袍,以至见鲁迅时汗流满面——因为被捕时他的衣服和书籍通通都被没收了。
鲁迅寥寥数笔,就使得一个赤诚的革命文艺战士的形象跃然纸上。当然,使殷夫闻名的还有那首译诗:“生命诚宝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这首匈牙利爱国诗人裴多菲的短诗《自由,爱情》,从20世纪初至今有多种中文译文,但最为读者喜闻乐见的还是殷夫的五言绝句式的译文。
最近,殷夫故乡的一位八旬老人潜心编撰了一部《殷夫年谱》,作为殷夫烈士100周年诞辰的献礼,同时作为中国左翼作家联盟成立80周年的献礼。这位老人名叫王艾村。这部年谱是他继《柔石评传》、《柔石年谱》之后的又一力作。
我以为,这部年谱的华彩部分是注释。长期以来,殷夫生平中的疑点和有争议之处颇多。作为一位资深文史工作者,作者充分利用了他的地域优势,对殷夫的生平事迹进行了严谨的考证,澄清了许多悬而未决的问题。比如,他根据1933年4月殷夫家属少量印行的《孔父先生诔》,订正了殷夫之父徐孔甫的生卒年。
又根据殷夫大姐的回忆,将殷夫的生年确定为1910年,纠正了长期流传的殷夫生于1909年的说法。这些史料研究成果,大多体现在年谱的注文当中,值得殷夫研究者细读。
年谱的另一特色,是援引了不少殷夫的代表作。这些经过作者精心筛选的作品,清晰展现了殷夫的思想发展历程,凸显了他的崇高理想和坚定信念,在物欲膨胀、精神萎缩的当下,读来更具有感召力。从这部年谱可以看到,15岁的殷夫还感到“希望如一颗细心的星儿,在灰色的远处闪烁着”,而经受了1925年五卅运动的洗礼,接触了共产党人之后,16岁的殷夫已成为在革命风涛中搏击长空的海燕。
1927年在经历上海工人三次武装起义,目睹“四·一二”反革命暴行之后,殷夫成长为决心为工农利益而牺牲的真正的革命者。
最能体现殷夫精神境界的是1929年4月12日创作的《别了,哥哥》。这是一个左翼文化战士对党的庄严誓言,也是“向一个Class(阶级)的告别词”。
这部《殷夫年谱》也有瑕疵。表现在对援引作品的点评还欠精到。殷夫有些诗歌作于李立三路线时期,有明显的左倾盲动情绪,年谱作者似应联系历史背景予以指出。年谱中引用了一些珍贵史料,但也有些史料尚欠准确,这给研究者在援引时增添了不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