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传优待黄梅戏艺术家严凤英的凶手如今寓居贵州铜仁(转发)
多年以后,我只需痴迷而忧伤地陶醉在她乡野气味浑厚的黄梅唱腔里,我心里的恨啊,恨不得回到1968年4月8日,恨不得如今就去合肥找到杀戮她的伪君子,把他们五马分尸,碎尸万段!我多想和她生活在一个时代,目击她在舞台上的熠熠风华,听她原汁原味的黄梅调,做一个能维护她的男子。
今夜,她或许正站立云头,看着我对她的痴情守望,看着我的无法和哀绝。而我,只需在她忌日到来之前的这个夜里,陶醉在她的唱腔里,泪如泉涌。假如她还活着,本年整整80岁,应当是一个笑呵呵地青丝白叟,享用着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可是她死了。
这个人世有那么多废人、坏人、敌人、伪君子、罪人,却没有她!天大地大,却容不下她!
咱们活着的尘世里,咱们呼吸的空气里,只飘来她的唱,她的香,她绝世的美,却再也——没有她!
谁也见不到她!谁也找不到她!只需她留下来的影片、录音,她的一切的戏,她一切的唱段,都是永生,都是永生啊!
她活在很多人的心里,也活在我的梦里。
我常常在梦里听见她为我唱戏,那些唱段在我的心里痛苦地纠缠揪扯,醒来后枕头湿了一半。
她唱《小辞店》,把仁慈而多情的柳凤英唱得薄命而神伤——除了柳凤英,我再没有见过比她更多情、更薄命的人。
她唱《天仙配》,把一个天上的仙女唱得比人世任何一个女子都实在,实在地巴望爱,实在地失掉爱。
她唱《牛郎织女》,在她和牛郎寓居的夸姣屋院,郎朗的月下,唱“架上累累悬瓜果,风吹稻海荡清波”,唱“究竟人世欢喜多”,唱“谁能好过我牛郎哥”,唱着天上人世夸姣团圆,好夫妻恩爱持久,尘世之人谁听了不动情?谁能不爱她?她唱“别时未见娇儿面,只留泪水未留言”——戏如人生的结局啊,一语成谶——谁能不心酸?谁能不断肠?谁能不落泪?
她唱《女驸马》,把冯素珍唱得多情而英勇,洒脱而飘逸——至今那段“为救李郎把家还,中了皇榜做状元”的唱腔仍然,百听不厌,百唱不烦,百传不衰。
她唱《打猪草》,把一个小小村姑陶金花演绎得憨厚生动,像实在来自山野的憨厚的花,开得雨后春笋都芳香。
她还演过铿锵的《江姐》,死得却比江姐惨百倍。
她演过《春香传》,受的罪比春香多万倍,却没有李梦龙那样背信弃义的爱人,更没有夸姣人生的结局。
她唱过数不清的黄梅歌谣,唱得不染尘的乡野村风在她身后40多年以后,仍然带着她的滋味掠过她的宿世此生,吹过滚滚红尘,荡尽凡尘浊烟,清新了咱们浮躁的心。
我一贯模糊了又模糊,迷惘又迷惘——她这么美,她那么好,她怎样会死呢?
她真的死了吗?
假如没有,为啥咱们再也见不到她?
假如死了,为啥心里总有个她——她的气味、声响、滋味,绘声绘色——毫发毕现,真的是绘声绘色啊!
她正本是她住到咱们心里去了。
就在方才——2009年4月7日星期二4点3分——午夜梦回的片刻,飒然吵醒的刹那间,我又见到了她。
我看到她在天堂,歌声如酒,笑靥如花,黄梅飘飘。
让我,为她燃一炷香吧!
也让我,再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