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恒书法 书论精读——卫恒《四体书势》与《古文字势》
卫恒(?-291年),河东安邑(今山西夏县)人,书法家卫瓘之子,官至黄门令,擅长草隶和云书。所作《四体书势》,评介古文、篆、隶、草四种书体的源流和书写特征。其中《草书势》和《篆势》分别引崔瑗和蔡邕的文章;《隶势》似为引文,出处不详。《晋书·卫恒传》引文如下:
鸟迹之变,乃惟佐隶。蠲彼繁文,崇此简易。厥用既弘,体象有度。焕若星陈,郁若云布。其大径寻,细不容发。随事从宜,靡有常制。或穹隆恢廓,或栉比针列,或砥平绳直,或蜿蜒胶戾,或长邪角趣,或规旋矩折。修短相副,异体同势。
奋笔轻举,离而不绝。纤波浓点,错落其间。若钟簴设张,庭燎飞烟。崭岩?嵯,高下属连。似崇台重宇,增云冠山。远而望之,若飞龙在天;近而察之,心乱目眩。奇姿谲诡,不可胜原。研桑所不能计,宰赐所不能言。何草篆之足算,而斯文之未宣。岂体大之难睹,将秘奥之不传?聊俯仰而详观,举大较而论旃。
《古文字势》评介籀书以前的科斗书,由卫恒本人撰写。《晋书·卫恒传》引文摘录如下:
时人以不复知有古文,谓之科斗书。……日处君而盈其度,月执臣而亏其旁;云委蛇而上布,星离离以舒光;禾卉苯?以垂颖,山岳嵯峨而连岗;虫跂跂其若动,鸟似飞而未扬。观其错笔缀墨,用心精专;势和体均,发止无间。
或守正循检,矩折规旋;或方员靡则,因事制权。其曲如弓,其直如弦。矫然特出,若龙腾于川;森尔下颓,若雨坠于天。或引笔奋力,若鸿雁高飞,邈邈翩翩;或纵肆阿那,若流苏悬羽,靡靡绵绵。是故远而望之,若翔风厉水,清波漪涟;就而察之,有若自然。信黄、唐之遗迹,为六艺之范先。籀篆盖其子孙,隶草乃其曾玄。睹物象以致思,非言词之可宣。
卫恒和前列崔瑗、蔡邕等人书论,语言和文体模式化,形式大于思想,后世书坛多不予以重视。殊不知正是这种辞藻华丽、大而化之的韵文,为中国书论奠定了基调。这种文体在书坛沿用了五百年左右,到唐宋之际才有较大的转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