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要武家族 宋彬彬弟弟瞪毛远新:害惨我家为何从不道歉?|文革|宋要武
我先生回国以后,人家介绍他,都说:这是宋彬彬的丈夫。他说:我是我,什么宋彬彬的丈夫!
南方周末:八一八那天你给毛泽东戴“红卫兵”袖章的时候,真实想法是什么?
宋彬彬:我们当初是保工作组的一派,觉得红卫兵是非法组织。可是毛主席都肯定红卫兵了,8月1号他给清华红卫兵写的信流传出来了。那我们当然就得服从。
广播喊女附中来40个人前边集合,刘进就让我挑人带过去。我当过学生会文体部长,认识的人多。我们以为是到前边儿做标兵,所以都挑的个子高的,不知道要上天安门。
在城楼上,当时我后边那个人推我去,我想大家都在献,那献就献吧,我也没觉得是多大不了的事。结果一会儿天安门城楼上就广播出来我跟主席的对话了,后来光明日报、人民日报、电影都出来了。
当天很多人跟我握手,因为我跟毛主席握了手。一个同学说,你要不要改名叫宋要武?我说我不配。我是犯错误的,我保了工作组,不配叫主席起的这个名字。不是我一个人这么想,我认识的同学都没有认为主席是要我改名。这就是开一个玩笑。
南方周末:推你的那个人对我说,后来他跟你道过歉。
宋彬彬:对,有一次他跟我道过歉。他有什么可给我道歉?不能把什么都怪到人家头上,还是自己的问题。其实不是袖章的问题,是我名字的问题。我要是不叫宋彬彬就好了,就没有宋要武这个名字了,没有这么多事儿了。
又是一次改名的事儿
南方周末:为什么这么多年不说话?
宋彬彬:我去美国留学,一下飞机消息就跟着来了,尤其是华语媒体,铺天盖地的报道“宋要武”怎么怎么。我那时候就天天哭啊哭啊。我老公靳剑生跟我说:别怕,只要咱们问心无愧,心里就是平静的。他们爱说什么就说去。你说你冤,“文革”死了那么多人,人家哪家不比你冤?他们跟谁哭去?我就被说服了。
一直到2002年,我美国朋友告诉我,现在出了一本书,提到了“宋要武”。这本书是在美国和欧洲所有大学和图书馆里都有的参考书,是本严肃的学术著作。作序的苏珊·布鲁奈尔是法国一个很有名的性别学者,她专门挑了其中一篇文章为分析对象,在序里明确说宋要武是红卫兵负责人,“八五”那天打死了校长,然后“八一八”上了天安门,她爸爸就得到了提升,成为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
我的美国朋友正好认识那篇文章的作者艾米丽,问她,你去调查过没有?她承认说没有调查,就是相信了王友琴的文章。按美国朋友的话说,是很吸引眼球的。很多学者都愤怒了,说这跟小报不一样,这是很严肃的学术著作。这时我才感到,我不出来说话不行了。
2002年,靳剑生找刘进,希望联系实验中学,再出一个证明,证明我没有打人。我们说话不管用,让学校来说。这事后来也没办成。第二年我回国了,就打电话给刘进,要弄清一些事情,我们就一起开始调查了。
南方周末:后来为“宋要武”这个名字你做过调查?
宋彬彬:是我先生做的。他1989年回国创业以后,开始就他觉得几个比较重要的疑点调查,一个是“宋要武”那篇署名文章是谁编出来的,他去光明日报找了一圈,问了好多人,包括总编辑穆欣。查到最后人家告诉他说:是实习记者写的,不知道是谁。查不下去了。
另一个是我改名字的问题。他信得过我,知道我没改名叫宋要武,改名叫宋岩了,但要有证据,想查当年的户口。结果人家告诉他,当时没有电子录入,都是纸档案。你得开介绍信,这个很难开;你开到了也查不到。这么多东西这么多年,都堆在北京市公安局的仓库里,还有没有都不知道。有可能你翻了十几年都翻不到那张纸。也查不下去了。
南方周末:你不出来说话,是否有别的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