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勇音乐 先锋 | 谭勇 一位来自学院的艺术家这样“玩音乐”

2017-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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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在波兰外交部举办的音乐会上,谭勇(左)与交响乐团"奥斯卡"奖指挥家握手.初入行时学传统戏剧,能唱也能写本子;后来进入剧团,专司中音提琴;再后来寄情于胡琴,使这

▲在波兰外交部举办的音乐会上,谭勇(左)与交响乐团“奥斯卡”奖指挥家握手。

初入行时学传统戏剧,能唱也能写本子;后来进入剧团,专司中音提琴;再后来寄情于胡琴,使这一古老乐器重新焕发生机与活力。第五届国家民委突出贡献专家奖获得者、西南民族大学艺术学院教授谭勇,就是这样一位充满激情的艺术家。

熟悉谭勇的人都知道,他不仅涉猎音乐与舞蹈学理论研究,还积极投身于音乐实践,创作演奏并指挥了多部作品,获得过文化部“群星奖”金奖等多种奖项。他的作品被评价为“既有传统民族音乐的精髓,又具摩登的演绎方式”。

人生之妙在于感悟

谭勇的学生们都知道,谭勇早在2000年便是国家一级演奏员,是一位双师型的胡琴表演艺术家,却很少有学生知道,谭教授的“学艺”经历,起初与二胡并无关联。

1973年,谭勇进入四川成都温江专区师范学校,被分到中文班学习。当时,他们学习的主要内容就是8个样板戏。在日复一日的耳濡目染中,谭勇对中国传统戏曲的素材构成、基本理论有了初步了解。

“中国戏曲是一种复合的艺术形式,涉及音乐、文学、美术、舞蹈等多种艺术门类。所以,在中文班的学习让我打下了扎实的艺术基础。”听得多了,看得多了,谭勇渐渐“入了门”。川剧中的经典剧目,他都能大段演唱。

1978年,谭勇考入四川音乐学院民族器乐系二胡表演专业。由于是“文革”后的首次招生,班里汇聚了一大批琴技精湛的“科班子弟”。中文专业出身的谭勇,被埋没其中。

“我能不能把戏曲的叙事技巧融入到二胡演奏中呢?”凭借对戏曲程式的了解,谭勇将戏曲文本、编曲技巧与二胡演奏融会贯通,演奏技艺突飞猛进。

业余时间,谭勇对西方弦乐也有所涉猎。未曾想这种“玩音乐”的做法,改变了他的艺术轨迹。

上世纪80年代,伴随着改革开放的春潮,西方艺术如潮水般涌入国门。1982年,谭勇进入攀枝花歌舞剧团工作,任交响乐队中音提琴师。在乐队中,他第一次系统地接触到了西方各时期的交响乐,“听到小提琴奏鸣曲,就被这种音乐深深吸引!”

“我能不能用最‘摩登’的形式,去表现我们的传统民族音乐呢?”谭勇又一次开始了“悟”。他思考着如何将西方音乐的记谱方式、乐队形态,运用到民族音乐中。

这样的思考与实践,在谭勇到西南民族大学任教之后,终于得以实现。

辽阔的草原、奔腾的骏马、欢乐的牧歌……在全国首届大学生艺术节上,西南民大参赛曲目马头琴协奏曲《归》荣获一等奖。作品《归》以台湾诗人作品为主题和基调,将台湾少数民族音乐和蒙古族长调进行混搭。它的特别之处在于拓展了乐器的表现视野,并衍生出很多演奏手法,如突破高音的限制、演奏指法更加多样化等。谭勇正是这部作品的作曲者及乐团指挥。

“任何优秀的表现形式,都可为我所用。”在不断地创新与思考下,谭勇的作品在融合中,开辟出艺术新境界。

人生之乐在于学习

从老本行胡琴研究到戏曲声腔的研究,再到民族音乐理论、中国古典诗词与音乐关系的研究,谭勇收获的成果之丰富,涉猎之广泛,令人惊叹。这都得益于他年轻时的经历。“学习是一辈子的事情。”谭勇说。

1985年,谭勇到四川曲艺团乐队工作。当时团里汇聚了一大批四川扬琴老艺术家,他们为谭勇学习传统民族音乐提供了丰富而宝贵的素材。

四川扬琴又叫四川琴书,演出形式为数人坐唱,以唱为主,以说为辅。曲目多为师徒口耳相传,没有科学记谱,导致很多名曲失传。

谭勇比同龄人多了一些眼光,他意识到这些曲目的价值。于是一有空,他就请教老艺人,并运用在攀枝花歌舞剧团时学到的记谱常识,把一些濒临失传的曲谱记录下来。

从此,走到哪儿,学到哪儿,成了谭勇一生的习惯。

第四届全国青少年民族乐器演奏比赛获奖作品——京族特色乐器合奏《北仑河畔俏阿娇》,是谭勇用此方式积累并创作出的代表作之一。

2007年,为了学习中越边境京族三岛的民族音乐元素。谭勇和同事一起到这一地区采风。《北仑河畔俏阿娇》就是根据当地京族民间乐曲改编而成的。在该曲的演奏过程中,演奏者左手握住插在琴身上的摇杆,右手在唯一的琴弦上运用弹、挑等技巧演奏优雅动听的旋律,特色十分鲜明。

每到一处,谭勇都会尽力将所见所闻所感以诗歌、戏曲、散文的形式记录下来。如今,他已集成出厚厚一册,冠名《追梦兰陵王》,意在艺术道路上的追寻永不停歇。

人生之慧在于情怀

2012年,在第四届全国青少年民族乐器演奏比赛中,西南民大学生表演的多个节目获奖。作品的创作者谭勇,荣获了“文华奖指导园丁奖”。

如何通过高校教育来传承、发展民族艺术,谭勇一直努力寻求着突破。

2004年,谭勇到西南民大艺术学院从事教学和研究工作,多民族的文化氛围不仅激发了他的灵感,更让他不断思考,艺术教育如何从“匠人谈匠”向“艺人说艺”、“学人说学”转变,即不拘泥于某一种具体音乐形式、演奏技巧的研究和学习,实现传承、创新、突破和发展。

谭勇开始接触人类学理论,并尝试用更高的视角来看待民族音乐的传承和发展问题。他打趣地说:“过去咱们出去创作调研叫采风,现在做学术研究叫田野调查,不仅要记谱、录音,还要纵向了解历史,横向了解传承状况。”

谭勇认为,从艺术人类学的角度来看,音乐、舞蹈、诗歌等艺术形态是一个有机的整体,都是人们现实生活的投影。这样的理念体现在教学过程中,就是以技法、技巧作为载体,承载更多有文化内涵的内容。

谭勇主持的国家社科基金项目“中国南疆跨界民族乐器、东盟乐器文化比较研究”,就是以中国及东南亚弓弦乐器为载体,对中国、东盟多边胡琴乐舞基本形态、胡琴概念下的乐器乐舞文化进行学术研究,探索多元民族艺术实践路径。

谭勇说,在民族艺术教育中,微观胡琴类教育须强调挖掘不同乐器潜在的表现力,建构完善胡琴乐种体系,培育我国民族高校高等级艺术人才的演奏创作能力,充分发挥不同民族乐器的特性,从而催生灵感,创作出更多优秀作品。

有人问谭勇,“想这么多‘融合’,做这么多‘跨界’,身心不会疲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