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萍和杨亚洲的儿子 关于倪萍和儿子杨博
“千万不要拿自己当回事儿,永远拿你的作品当回事儿,能够低调处理的我能躲就躲。”
杨亚洲令人关注也经常被提起的另一个身份,是倪萍的丈夫。他们不仅是生活中的伴侣,更是工作上默契十足的黄金搭档。两人有过十余次合作,倪萍也因为杨亚洲的电影获得国内外多个最佳女演员奖项。但他们从来不愿在媒体面前谈论感情问题,“每个人都有内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不想拿出来晒”。他们最新合作的电影《最长的拥抱》正在紧张的后期制作当中,值得关注的是,这是杨亚洲与儿子杨博首次联合执导的影片。
许:在导演身份之外,作为丈夫和父亲的杨亚洲是怎样的一个人?
杨:实际上我在其它方面特别不称职,因为我在生活中什么都不会,不会洗衣服不会做饭,甚至连最基本的料理能力都没有。我觉得可能每个人都有长短,如果在哪方面不行,就老老实实接受,扬长避短。
许:曾经有同事告诉过我一个细节,让我挺意外也特别感动。2009年我和倪萍姐交替主持了一档十场的大型节目,我听现场的同事说,倪萍姐主持的时候有好几场你都陪着她去的,而且就静悄悄地坐在一个角落等她。同事说可能没多少人知道,因为你太低调了。
杨:我觉得导演跟演员不大一样,演员可能需要有一些知名度,让更多人愿意看你的作品,但导演是做幕后工作的,不需要那么多关注。我很幸福的是,作为导演我在观众心里可能不是明星,但我在明星里还有一定的知名度,有很多投资人和演员愿意跟我合作。作为导演我还要什么?所以我说杨亚洲你千万不要拿自己当回事儿,你要永远拿你的作品当回事儿。能够低调处理的我能躲就躲,这可能是养成的一种习惯。
许:你的每部电影几乎都是倪萍主演,她的表演才华在你的作品里得到了最大的挖掘和发挥,你会有意替她量身打造角色吗?
杨:有一些是的,其实这么多年来在对待创作的态度上我们是同一路人。我俩合作最重要的一个前提就是,这个角色一定要合适她,如果不合适她,砸她也砸我。所以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部戏,说她演得不好,或我拍得不好,所以一路上就拍了很多。
许:你的儿子杨博已经成功地成为导演,是你有意的培养吗?
杨:其实不是。他从小就在电影厂的环境里长大,见过很多大明星,五岁就开始演电影电视剧一直到小学毕业,但其实在他成长的过程中,我陪伴他的时间很少。后来我让他出国学经济远离这行,但读了两年之后他自己偷偷转回来,都没跟我们商量。我检讨过自己,是不是让他走了弯路,耽误了他。但后来我思考过包括跟他聊天,我们有一个共识就是一切都是财富,对于一个导演来说,经历很重要。
许:杨博曾在你的电视剧《八兄弟》里担任“老八”这个角色,对他的表演你满意吗?
杨:《八兄弟》拍完好几年了,前段时间他有一个采访,我看到那个采访很吃惊。“老八”是个大学生,实际上拍这个戏之前他去他同学的学校住了一个多月,而他从来没跟我说过为这个戏准备了些什么。所以我高兴的是他有自己的思想,并且一直遵循着一个最基本的原则,甚至是我们年轻的时候特别反感和抵触的原则——生活是创作的源泉。
许:你和他现在的沟通有没有隔阂?
杨:在创作过程中他是尊重我的,我知道他心里有很多不服气,我也尽可能希望给他一些好的经验去提醒和告诫他,争取让他少走弯路,做一个新时期的真正意义上的导演,而不是腾云驾雾那样,包括做人。但是杨博也给了我一些东西。
前年我拍一部描写汶川地震的电影《大太阳》,整个都是在汶川实景拍摄,斜的学校,倒塌的教室,演员都得真进里头去拍。当时三天两头还有余震,在废墟里其实是非常危险的。刚开始杨博一到那就往后撤,说一看教室是斜的他就晕。我当时还想,导演应该是以身作则、冲在最前面的人,他怎么是这样?但随着跟当地的那些人、事一点点的接触和融入,所有这些全改变了,冲在前面的永远是他。
我记得有一次拍一个长镜头,父亲从倒塌的楼的最底层扛出儿子的自行车,而他儿子还埋在这个学校里。我当时很纠结,希望演员走得再深一点,再深一点,但我有什么权利这样说?想了想我就让演员装模作样地在边上等着,我镜头过来的时候他就直接出来,远离危险。
各部门都在准备的时候,谁都没有看见,杨博扛着自行车已经钻到最深处那里等着了。我当时的心情很难用语言表达,我镜头慢慢慢慢下来,杨博扛着车出来给那个演员走好了位置,演员什么都没说,扛着车就按杨博的路线走进去了。
当他走出来的时候,说毛细血孔都是张开的,因为在那个废墟下,至今还埋着孩子的书包、学习成绩手册、鞋、眼镜这些东西,这一路真的不是一个简单的演员调度或者一个镜头。
当拍完电影要离开那一天,我忙得一塌糊涂,突然发现杨博主动带着几个年轻的80后,服装、场记等等,带着他们向那片废墟和那些废墟下还被埋着的人鞠躬。我一下觉得被这些年轻人教育了,就赶紧叫制片主任,一定组织所有的工作人员,包括放花圈、放鞭炮,感谢这些逝者,是他们让我们拍了这部戏,也是他们让我们得到了重生。在这些实践中,不仅仅是我带他,也是他带我。在生活和创作中,父子应该是这样的。代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