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公权行书书法欣赏 柳公权楷书艺术欣赏
在唐朝楷书书法史上,与颜真卿之“筋书”相反的,当首推柳公权的“骨书”,所以书史上将颜真卿与柳公权的楷书并称为“颜筋柳骨”。这两种书法风格代表了唐代两大楷书的基本特征。
柳公权,字诚悬,京兆华原(今陕西耀县)人。唐代宗大历十三年(公元778年)生,唐懿宗咸通六年(公元865年)卒,累拜侍书学士,历中书舍人、谏议大夫、工部侍郎、太子宾客,至太子少师,后以太子少保致仕,封河东郡公,人称柳少师。当时书名甚高,权贵大臣家庙墓志,不得其书者,人皆以为不孝。
《神策军碑》是柳公权最具代表性的作品之一,全称《皇帝巡幸左神策纪圣德碑并序》,为唐会昌三年(843)立,是柳公权晚年的作品,比另一代表作《玄秘塔碑》晚书两年。在笔画、结构上更为老辣和完美。柳公权书从颜真卿,但学而能化,并合以欧阳询的峻险结体。
在笔法上继承颜体,但在点画上改肥厚为瘦劲,变圆润为方圆并用,且出锋极为锐利。勾画在形态上颇与颜体相似,有“鹅头”之誉,但较颜体之勾画瘦长,捺脚也在颜体的基础上变的瘦长。
在结构上,柳公权也力改颜体之包围体势为外展体势,中宫紧收但外围趋散,在结构的松紧疏密的安排上明显表现出上紧下松、上密下疏的特点,致使其所书之字重心偏于上部。在这一特点上,我们能看到柳公权取法王献之、欧阳询的影子。
《神策军碑》在笔画上可谓遒媚劲健,结构极其精严,到了几欲无法更改易位的地步。结体的刻意构筑、用笔的斩钉截铁之态可以说是柳书风格的灵魂,所以有人称柳公权为唐代书法史上的杰出“建筑家”,信然!柳书的成功,恰巧也正在于结体与用笔上,所以柳书历来都被视为初学楷书的良好范本。不过,它也有其不利的一面,正因为笔画的无法更改、结体的不可易位,使柳书规矩有余而变化不足,骨力有余而筋力有失。
柳公权跟颜真卿相比,应该在书法时间的体验上更多。因为颜真卿在当时为太师,是安史之乱中叱喝风云的人物,而柳公权的官位却是一个并不算高的侍书学士。从书法上看,颜真卿介入书法应只是业余,而柳公权却应该属于专职,因为他是以书为官的。据宋朱长文在《续书断》中说:“穆宗时,柳公权以夏州书记入奏”,皇上一见到他就说:“朕长于佛庙见卿真迹,思之久矣。”于是就拜他为右格遗侍书学士,不久又改其为右司
郎中弘文馆学士。柳书正因为倍受帝王的赏识,所以在当时,其书法就极其珍贵。于是,这样一来向柳公权求学求书的人就更多了,更有甚者,“当时大臣家庙碑志,非其碑,人以子孙为不孝”。
不过,在历史上,对柳公权书法的评价,历代书家则褒贬不一,各有说法。比如宋朝大书法家米芾就认为古法到了欧阳询、虞世南笔下已经丧失殆尽,而柳书又远不及欧、虞,故而斥责其为“丑怪恶札之祖,自柳公始有俗书”。但在另一个层面上,米芾又认为以钟王法度衡量柳公权书法,虽为俗书,但柳公权在用笔的气息与作品整体风神的把握,却又值得称赞。
明朝大书法家董其昌的评论较之米芾可以说是比较客观的道出了柳书的美学与历史价值的。他说:“柳诚悬书,极力变右军法,盖不欲与《禊帖》面目相似。所谓神奇化为臭腐,故离之耳,凡人学书,以姿态取媚,鲜能解此”。
柳体书法,俗也好,雅也罢,窃以为他能卓然而成为大家的原因应在于:从古入手、兼取各家、融会贯通、锐意创新。这才是我们在学习柳书、欣赏柳书之中要竭力体会和纳入胸中为我所用的。对于柳公权及其楷书,正应像陈振濂先生说的那样,“其间所喷发出的创造力,我想其启示意义远远大于实际的书风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