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拓燕山夜话 《燕山夜话》看邓拓的新闻思想
从1938年领导《晋察冀日报》到1949年主持《人民日报》的新闻工作生涯中,邓拓始终坚持党的作风,坚持理论联系实践、密切联系群众、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形成了以面向实际、坚持真理、一切对党负责、对人民负责为特征的新闻思想。这些新闻思想在《燕山夜话》中都有体现,也构成了《燕山夜话》的特质。
遵循实事求是原则,深入调查研究
谈及实事求是时,邓拓在《少少许胜多多许》一文中指出,缺乏简洁的文风,其原因就在于“作者缺乏实事求是的精神,同时也是对读者缺乏严肃负责的态度”。在谈论国画家画风的变化时,邓拓在《变和不变》中直言:“变不一定都好,不变也不一定都不好。
在这些地方非常需要对具体问题进行具体分析,提倡实事求是的态度。”在反对主观主义的同时,《主观和虚心》一文力求大家做到“思想完全解放,不受任何束缚,对一切采取实事求是的态度”。
《燕山夜话》中有不少文章谈到实践、知行关系,从中可以看出邓拓对实践的重视程度。有的篇目直接点明这一观点,如《“放下即实地”》、《智谋是可靠的吗?》等。《大胆练习写字》、《文天祥论学》则间接地向读者渗透了实践的重要性。
邓拓在新闻活动中非常重视调查研究,《燕山夜话》中有许多对历史进行考证和调查的文章,都是他亲自查阅大量史料,经过认真分析整理、最终归纳总结而完成的。如《宇宙航行的最古传说》、《谁最早发现美洲》、《“扶桑”小考》、《北京劳动群众最早的游行》、《谁最早研究科学理论》、《“三十六计”》、《为李三才辩护》、《林白水之死》、《昭君无怨》、《陈绛和王耿的案件》、《燕山碧血》、《替<宝岛游记>更正》等,这些文章或解疑释惑,或提出新解,兼具历史性和客观性,既是邓拓亲身调查研究史料所得的结晶,也表现出邓拓在对待历史时去伪存真、去粗取精的严谨治学态度。
在邓拓看来,要做好新闻工作,就要“向实际进行系统的深刻的调查研究,深入到实际工作的里面去进行采访,不依靠浮光掠影与道听途说,而依靠老老实实地亲自动手去收集资料,发掘问题”。①
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富含批判精神
1953年,我国国民经济发展进入一个新时期,中央提出了过渡时期的总路线。同年8月23日,邓拓在关于《<人民日报>工作情况和问题》的讨论发言中说,过渡时期的报纸要“进行社会主义批评,痛责无用分子”。
1954年,在全国宣传工作会议上,邓拓做了《怎样改进报纸工作》的发言。他说:“报纸是党用来教育和领导广大人民群众进行革命斗争和建设新生活的最有力的武器……是党和人民的喉舌和社会舆论的指导者。”
邓拓对于社会主义时期党报的性质和报纸上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的思想,是邓拓新闻理论的重要方面。②在思考报纸如何进行批评和自我批评的过程中,邓拓结合党的实际工作,对其重要性和批评方法做了探讨:“在报纸上进行批评时,应当区别不同的情形,采取不同的方针。对坏人坏事,要斗争,给以严重的打击,对我们工作中的一般缺点和错误,也应该批评和自我批评。”
由于左倾错误而造成的人祸,加上连续3年的天灾,给我国的经济建设和人民生活带来了严重的破环。在党中央“认真总结经验”的号召下,邓拓坚持马克思主义的思想路线,坚持党的优良作风,实事求是地总结了历史和现实中的经验教训,写出《“批判”正解》、《一个鸡蛋的家当》、《说大话的故事》、《伟大的空话》、《围田的教训》等文章,对主观主义、虚假主义、强迫命令、说大话等左倾思想的表现进行了尖锐的揭露和批评。
《燕山夜话》的批判性和思辨精神是互存共生的,批判是思辨的题中之义,思辨是批判的科学保证和思想指南。
坚持受众为本,加强传受互动
受众本位是邓拓新闻思想的精髓。邓拓办报、写文章始终坚持走群众路线。他常说:“报纸是办给群众看的,人民群众是我们的服务对象。报纸一定要做‘热心人’,要关心群众,做群众的朋友。”③
在文风方面,《燕山夜话》有很多对文体、文风提出批评、建议和意见的篇目,如《少少许胜多多许》、《文章长短不拘》、《八股余孽》等文。邓拓认为,现在文章的通病,就在于不能开门见山。他极力倡导简短的文风,要使广大读者每天花不多时间和精力,就能得到较多的收获。
在内容方面,针对当时有些人在三年困难时期意志消沉、不够振作的现象,邓拓创作出《生命的三分之一》、《一把小钥匙》、《不要秘诀的秘诀》、《不要空喊读书》、《“颜苦孔之卓”》、《不求甚解》、《有书赶快读》等文章,不仅号召读者要向古人学习惜时,还介绍了正确的读书态度和方法,积极鼓励、正确指导人民群众读书学习。
这些文章言之有物,切合实际,引起了广大读者的共鸣。
《行行出圣人》、《自学与家传》、《“烤”字考》、《由张飞的书画谈起》等文还将读者来信摘录文中,是《燕山夜话》“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的切实例证。
《燕山夜话》和读者的这种紧密联系,正是邓拓一贯坚持的新闻思想的体现。主持党报工作的长期实践,使他树立了一个明确的观念——新闻工作者不能是生活的旁观者,而必须是生活的参加者。
④《燕山夜话》正是做到了以读者为中心确定选题,组织内容,因此涉及领域非常广阔,从思想作风到素质修养,从读书治学到经济建设,从农业生产到文物保护,从医学知识到造船航海,满足了受众的广泛需求。
在激励读者反馈方面,邓拓以读者为本,重视读者的意见和建议,因此作者和读者的互动高潮迭起,读者的反馈热情一浪高过一浪。《宛平大小米》一文发表后,很多读者感兴趣,有的很热心地查访米氏故居等各种遗迹,有的还寄来了相关的文物拓本,并提出很多新问题,要求解答。
于是,邓拓又写了一篇《米氏三园》,亲切友好地回应了读者的反馈。在《燕山夜话》的行文中,邓拓常常融入不耻下问的求知精神,拉近和读者的心理距离,以朋友式的交谈来增强文章的亲和力。在互动交流方面,邓拓是一个善于利用反馈的新闻活动家,他给当代的媒介工作者创办副刊、改进副刊树立了优秀的榜样。
在遵循马克思主义实践原则的同时,邓拓坚持以受众为本位,以“大手笔写小文章”,⑤写作话题触及广大工农兵群众的思想、工作、生活、学习等各方面,并在激励群众反馈方面获得了良好的效果。总的来说,从文风形式的变革到内容选题的组织,从抒发人文关怀到加强受众互动,邓拓创作的《燕山夜话》都发挥着积极的导向作用,展现出独特的
注释:
①邓拓:《邓拓全集》(五)[M],花城出版社,2002年版
②王必胜:《中外名记者丛书——邓拓》[M],人民日报出版社,2005年版
③晋察冀日报史研究会:《人民新闻家邓拓》[M],人民出版社,1987年版
④晋察冀日报史研究会:《人民新闻家邓拓》[M],人民出版社,1987年版
⑤林青:《大手笔写小文章——邓拓与<燕山夜话>》[J],《党史纵横》,1994年第10期
【本文得到上海市重点学科建设项目(P0501)资助】
(作者单位:上海理工大学出版印刷与艺术设计学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