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坚诗歌 诗人于坚:诗歌再“有用”也是“无用”(图)

2017-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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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记者:曾经,诗歌在华夏土地上有着至高的地位.但现在的年轻人更倾向于快餐式的阅读,读诗的人似乎越来越少,那么在当今社会的文化氛围中,您认为诗歌的生存和发展会走向何

记者:曾经,诗歌在华夏土地上有着至高的地位。但现在的年轻人更倾向于快餐式的阅读,读诗的人似乎越来越少,那么在当今社会的文化氛围中,您认为诗歌的生存和发展会走向何方?

于坚:我相信诗在中国的最高地位没有改变。人们的失望是因为近100多年来,诗歌企图放弃它对无用的守护。但诗还在,一直在它该在的那里。就像岩石在它该在的地方一样。我劝人们别为诗歌瞎操心,读诗的人少,这是谁统计出来的?我以为是媒体编造出来的谎言。诗歌这块石头是要水落石出才看得见的。

诗歌最衰落的时代不是现在,而是“文革”时期,一首诗都没有,只有分行排列的口号。现在如何,比较之下,诗歌可谓波涛汹涌吧!今天,诗正是它是的那种东西,而读者并不一定是读者。中国读者对诗的理解我以为还没有完全回到常识。

当代新诗是建立在一个更广阔深厚的生活世界和知识背景上。当代诗歌对读者的要求其实不高,常识足矣。可惜的是许多读者不是从常识而是从意识形态来看诗歌。记住,我们写的是1978年以后的诗歌。世界的风已经充满了这个国家。

记者:说到青春小说,不能不提当今文坛的一些“80后”活跃分子。但这些人里,却没有一个诗人。不仅是“80后”里没有诗人,去年公布的中国作家富豪榜、中国作家实力榜以及中国作家影响力榜等,几乎看不到诗人的影子。您觉得是什么原因?

于坚:他们是为富起来开跑车而写,三百六十行之一,诗人不是三百六十行里面的一行。他们的写作与我的写作不是一回事情。诗歌被时代抛弃很好,诗歌本来就不是在时代中的。杜甫说得好,千秋万岁名,寂寞身后事。

西方和我们永远差着一个梦

记者:这个社会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社会了,那么“诗人”的含义变了没?有评论家说,现在遍地都是写诗歌的人,诗人却不见了。

于坚:离开了具体作品的诗人是谁?这个评论家读过多少当代诗歌?现在许多批评诗歌的人,要么对诗毫无感觉,要么根本没有看过。要么是用30年前的眼光看诗歌。这些批评可以忽略不计。

这个时代不是那个时代了,这个汉语还是那个汉语,诗歌是根植在民族语言中的。诗人,如果他要写的话,我想他和诗经时代的那些作者没有什么区别,还是要赋比兴嘛。当然,如果人们开拓进取到要像“五四”时期某些知识分子鼓吹的那样要用拼音取代汉字,我就不知道了。

记者:你有不少诗歌作品都被翻译到了欧美等国家,比如荷兰语版的《作为事件的诗歌》。在那种迥然不同的文化背景下,这些作品的价值能得到认同吗?你怎样理解文学的世界性?

于坚:世界性很复杂,姑且将世界性看成是西方人认为的世界性吧。西方的时间和我们永远差着一个梦,我们睡觉做梦的时候他们在干活,我们干活的时候他们在睡觉。在具体的时间上,我们从来不是共时的。 本报记者 吴成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