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大专辩论赛 同学少年今何在?听蒋昌建说
蒋昌建在《最强大脑》中首做主持人,甫一露面就备受关注,他的公开亮相一瞬间把很多人拉入了回忆当中,有些人激动地评价:“真正的男神就算头发斑白双眼也依然闪烁智慧光芒的,比如蒋昌建。”后来,蒋昌建陆续接到很多节目的邀约,有的请他去做主持人,有的请他去做嘉宾。
最近蒋昌建又接受了浙江卫视《中华好故事》的邀约做主持,和中学生一起讲好中国脍炙人口的经典故事,节目将于8月1-3日晚播出。他的身份越来越多元化——复旦大学副教授、著名节目主持人、评论员……但是,人们仍然对最初那个ID最为怀念和津津乐道,那就是——蒋四辩。
在《中华好故事》的化妆间,蒋昌建接受了南方都市报独家专访,讲讲那些年大家一起搞辩论之后的故事,也谈及作为一名大学教师,名气和不同的身份到底带给他什么。
暴露年龄·“当年男神”长这样……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要用它去寻找光明”
●“对方辩友是没听见还是没听懂呢”
蒋昌建的一战成名是在1993年,复旦大学队在首届国际大专辩论会折桂,后来这场辩论赛被称为“舌战狮城”,甚至有人称之为“国辩”。当时,央视选择在10月1日晚上的黄金时间播出决赛,整个“十一”假期都在循环播放比赛录像。《12演播室》把复旦队教练、队员请到演播室制作节目,把选手更详尽地介绍给观众。各大报纸纷纷报道赛事情况,刊登决赛辩词。辩论赛之火在这场赛事中被推到极致。四辩蒋昌建和一辩姜丰名声大噪。
比赛现场,复旦大学队和台湾大学队以“人性本善”的议题对决。自由辩论结束后蒋昌建以”四辩“身份做总结陈词,结尾一句“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要用它去寻找光明”,被评论为“犹如云层激发出雷电,气势磅礴”。蒋昌建被评为“最佳辩手”。一辩姜丰被誉为“辩手之花”,一句带有娇嗔意味的“对方辩友是没听见还是没听懂呢”也被人怀念至今。
回过头来,蒋昌建分析“舌战狮城”的影响道:“其实对现在的年轻人来讲影响并不是太大,可能他们的父母辈,或者已经毕业好多年的人影响比较大。我接受到很多信息是现在有很多政治课的教师、语文课的教师,会把过去我们参加比赛的内容在课程上放,所以他们还有一些模糊的记忆。
”一场辩论赛会成为一个社会著名事件在现在社会里很难再复制,蒋昌建认为这正是一种社会的进步,“过去我们那个年代毕竟是广开言路、畅所欲言的这样一个社会的整体范围开始松动。
大学生能够在那个平台上针对一些议题展开公开的辩论啊或者是沟通,还是比较少见的,所以引起了当时观众的高度关注。现在呢我想也是一个社会进步,舆论也比较开放,然后大家在不同平台都可以表达自己的观点或者想法,所以能不像那个时代有那样一个社会氛围,没有那么多的观众,但是感兴趣的朋友还是有的。”
●好啊:站马路边,可以刷脸搭到顺风车
●不好:人们会以为你“就是干这一行的”
很难想象时隔21年,那场辩论赛依然能一石激起千层浪,撩动了那么多人心中怀旧的涟漪。
在网络上仍有人回忆道:“那时候我们模仿蒋昌建说话和表情,梦想有一天像他一样气势如虹。他影响了我们整整一批人。”而把时光倒转到彼时,那时还是学生的蒋昌建并没有觉得自己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其实也没有很大压力,那个时候有两件事情,一件事情我还在读书,首先读书的任务要完成,不会有其它的外在的诱惑去把这个读书的愿望压制了或者改变了。
”他和南都记者调侃道:“现在想起来有点傻,当时可以借着这个东风干点什么事情。
但是那个时候的心态很稳,也很单纯,不会有太多的考量、考虑,所以就是不会有压力。另外一个就是我对职业规划也很明确,将来肯定是走教育,特别是要在大学里面做一个教育工作者。这跟性格有关系,因为我不喜欢在工厂啊、公司啊或者政府的机关部门啊朝九晚五的这样子,我喜欢自由地支配自己的时间、自由地表达,还有面对年轻的学生,我喜欢这种。”
蒋昌建透露当时回到学校,几位辩论队友之间有一个基本的默契,就是夹着尾巴做人。回忆起当年的影响,他笑道:“影响大多是正面的,因为可以刷脸。比如说夏天打车,我就像个屌丝站在马路边儿上,然后很着急地等车来,没人理我,出租车一个个都不来,突然有个车竟然大胆地停在马路中间,然后呢他说诶你过来,那我就过去了,‘朋友我本来是不停的,我看到你很熟悉,所以我停下来了’。
我就在想噢这还有刷脸的好处。”但是名气太大随之而来的也有负面影响,“别人对你的角色很早就定位,说你是干这个的。
比如说我在跟你交流的过程当中,我就特别小心,我不大会反驳你的观点和你的想法,因为我一旦反驳的时候,别人就觉得你是搞辩论的,你是要跟我辩论。其实我把这身份抽掉了的话,我就是一般跟你讨论问题啊。在学术研讨活动中也有这个问题,所以我就会自我的克制一下。而且,你有时候表达得可能比较通顺一些,那大家会认为你正常的,因为你是干这一行的……”
图为1993年,蒋昌建(左一)与辩论赛队友季翔、严嘉、姜丰在一起。
如何联系·平时不啰嗦有事响应快
●一直在联系,平时不啰嗦,但一旦有事情大家响应都很快
●我们会聚,你不要指望所有的人都来聚……
姜丰曾对媒体坦言,自己的整个道路和职业都与1993年那场辩论赛相关。然而在蒋昌建的回忆里却不是这样的,“她可能相关性大一点,因为她后来走向媒体了,但是也跟她的专业背景有关,因为她学中文的、学美学的,她到剑桥去读东方学。
”在他的回忆中,那场辩论赛并不能对人生产生很深远的影响,“这个我人生中的经历不是我刻意规划好的东西,我甚至连意料都没有。大家其实都不会有太大影响,因为他们对自己将来的专业,比如出国留学,将来从事法律或从事其它方面的工作,已经有想法了。
”蒋昌建表示那时候的他们其实对自己未来的职业都有着非常清晰的规划,“因为我们工作的选择不是太多,不像现在,而且我们八十年代在学校的人,其实都有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想法,总希望为这个民族国家做一点事情。所以那个时候反而容易有规划呀。
蒋昌建和姜丰这些年都在做什么大众了解的还比较多。蒋昌建一直留在复旦大学,现为复旦大学国际关系与公共事务学院博士、副教授;做过东方卫视成功人士访谈节目《波士堂》的观察员,2001-2005年担任《杨澜访谈录》总策划,2014年担任江苏卫视科学真人秀《最强大脑》节目主持人。
现在成为浙江卫视《中华好故事》的主持人,他表示目前做电视节目自己会给一个限定,“我做科学类的、教育类的、时政类的这些节目,只要是与教育有关,跟学生有关的我是可以的,只要时间允许。
”《中华好故事》是这么具体撬动他的:“他们问,蒋老师你知道掩耳盗铃的铃是个钟吗?我一听就有兴趣了,之前还不知所以然,每次参加电视节目,说服我的一个基本动力就是能不能满足我的好奇心。
他们又说这是一个可以有机会跟年轻的学生在一个舞台上,他只要用学生这样一个概念我就很容易软下来。中学生就是15岁到16岁,或者更小,又说他们回答问题你不要输给他们,这个有点刺激。
其实蒋昌建一直都很关注电视节目,“因为我还教一门课叫‘大众传媒与外交政策’,多多少少可能跟电视还是要有点关系。”然而在《最强大脑》舞台上再战成名之后,关于做主持人身份和做学术的身份是否有冲突的争议也一直存在,对此蒋昌建也很坦然:“学术的压力很大,但是像我这种在学术方面的智慧不足、敏感不够的人呢,我不是一个多产的学者。
相反我的产出只是满足了学校对我的工作量的要求。那么当然也会找一个美丽的借口,可能我在观察这个社会,我在积累,也许哪一天会有一个鸿篇巨制出来。
当然这是借口。但是对于教学和科研还是有感情、有兴趣的,这点没有改变。”蒋昌建称名气其实给自己还是带来一些困扰的,“我不希望在我熟悉的工作空间当中有很多人去谈到这个名,我会觉得给大家带来不便或者困扰。”
其他几位辩手现在都在做什么呢?夺冠后一年,姜丰从复旦毕业,到央视工作,担任《正大综艺》的主持,随后又成为文化类节目《文化视点》的制片人。2001年到英国剑桥攻读博士。2004年姜丰在剑桥嫁给了英国男人理查德·杜比,后一对混血龙凤胎降生。之后,姜丰在朋友的帮助下创办某国际教育中心。
对于其他两位,蒋昌建透露他们都在做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季翔可能有点不一样,他除了在法律事务上过问一下,他还做一些商业地产方面的事情。他大部分时间在上海,有时候到北京。严嘉是一个美国所的合伙人,也在上海。”蒋昌建表示几位队友其实一直都有联系,平时不啰嗦,但一旦有事情大家响应都很快。而且有几位都在上海,聚起来也没什么难度。“我们会聚,你不要指望所有的人都来聚,你总会有那么三五个好朋友。”